她彎了彎唇角,和仍在叫囂,冥頑不靈的長老黨說:“師伯們,睜開眼睛看看吧,外麵變天了。”
容嬰的聲音不大,但沉穩有力,真的使喚動了許多人去看。
大長老見狀,梗著脖子,通紅著臉說:“大家彆聽後生胡言,她一個天生的廢材,根本就德不配位。”
容嬰笑了笑,她甩出折扇,從大長老的頸間劃過後,扇子又飛回了她的掌心,靈巧多變,遊刃有餘。
她說:“我不配,難道你配?”
大長老還要強辯,卻發現脖子生疼,他抬手一抹,竟然摸到一串小小的血珠。
容嬰搖了搖折扇,說:“彆害怕,小小警告,不成敬意。”
“你、你放肆。”大長老捂著脖子,大聲吩咐手下的弟子拿下容嬰,然而,他還沒得意多久,祠堂外就傳來一道生寒的淡漠聲音,由遠及近,說:“我看誰敢?”
謝淩話落,提步走上台階。
容氏的師伯和師叔們趕忙抱拳,客氣地稱呼他一聲:“謝掌門。”
“不知您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謝淩傲得很,沒理人。
他隻朝著容嬰走去,立在她身旁,說:“喝水嗎?”
容嬰沒忍住笑了。
所有人都在關心掌門之位,隻有謝淩關心她渴不渴。
她抬眼,扯了扯這悶騷鬼的衣袖,問他:“你怎麼來了?”
謝淩說:“不止我。”
他的視線掠過敢怒不敢言的大長老,抬手指了指祠堂外的大樹。
樹後走出來一個漂亮的少年。
他朝容嬰吐了吐舌頭,喊她:“師父。”
容嬰無語。
這小禍害,他怎麼也來了?
……
一時之間,多了謝氏和陳氏的人後,祠堂裡的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在場的師叔師伯們低頭不語,大概也沒想到還有這出,各自頭疼起來。
大長老更是在心底恨死了這兩個多管閒事的,偏偏他得罪不起。
就說這沉墨吧,大長老暗中和陳氏勾結,自然知道陳氏如今隻剩陳墨這一支血脈,就算他暫且投靠謝氏,未來也一定會是陳氏的新掌門。
大長老隻能揚起笑臉,像一朵枯敗的苦菊花,說:
“陳少主,你來做什麼?”
沉墨輕笑著走上前,邊走邊說:“我來為我師父撐腰。”
這話聊不下去了,大長老隻好看向謝淩,問道:
“謝掌門,你呢?”
“我自然是為我夫人。”謝淩理直氣壯地扯了扯衣袖上的係帶。
明擺著要動手的意思。
容嬰:???
這是在做什麼?
女人打架,男人瞎摻和什麼?
她站起來,說:“都給我讓開。”
這種事,她一個人就足夠。
容嬰想揚開折扇立威,卻被謝淩伸手握住,他和沉墨一左一右摁著容嬰的肩膀在掌門之位上坐下。
似乎生怕她坐得不夠穩,男人和少年分彆站在容嬰左右,一個開口說:“掌門印。”
一個附和:“搞快點。”
沉墨說完,又低頭對容嬰說:“師父,他們不配你動手,一個個人菜還話多。”
“就,菜得很。”
容嬰瞳孔地震,你是真的不怕得罪人嗎?
容氏好歹也是三大宗門之一,竟然落魄成這樣了嗎?
她忽然覺得,這個掌門之位任重而道遠,甚至需要她重振門楣。
想到這裡,容嬰眼底泛起光彩。
讓一個落魄的宗門,在自己手底下恢複昔日榮光,然後更甚從前,闖出國門,這無疑是件讓人熱血沸騰的事。
她不僅要做,還要做好。
容嬰的眼睛裡熠熠生輝,她接過大長老被迫遞來的掌門印,握住這一方刻著宗門圖騰、小巧精致的玉印後,容嬰站起來,當眾宣布說:
“諸位放心,讓我作為容氏第三十一任掌門,一定會是你們此生最穩賺不賠的買賣。”
有我在,容氏必崛起。
她不是在吹牛。
而是用可以腳踢陳氏,拳打謝氏的實力在闡述一個事實。
從今往後,容氏歸她管。
*
容嬰恩威並施。
第二天一早,她就讓沉墨給自己搭了個台子。但凡門中弟子誰有不服,都可以過來與她對壘。
但事實確實如沉墨所說,容氏的弟子們又菜又話多。
長老們好一點,話不多。
菜還是菜。
因為隻有嫡傳的掌門人能夠修習正統的容氏訣,這樣的門第之見讓容氏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反觀謝淩就比較大方。
這或許就是謝氏常青的原因。
容嬰想了想,她練容氏訣不能白練呀,給弟子們一個下馬威後,容嬰適時展現出容氏訣的奧義,並同長老們說:“從今往後,我容氏所有弟子,都可以修習容氏訣。”
她笑了笑:“當然也包括你們。”
我打了你們的臉,當然要給你們一點甜頭,這是一個掌門應該做的,你們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