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一)(1 / 2)

電競圈渣男(一)

容嬰閉目養神, 抬手捏了捏兩眼間,她收起了散漫的笑容,對主管說:“就這?”

有沒有更渣一點的, 她不想做謝淩這種渣男任務了。

主管微笑, 他隨手調出屏幕, 跟躺椅上的小祖宗介紹道:

【江燁】

特質:自負, 自卑, 自我攻略可還行?腦補滿級。

走上渣男的心路曆程:同甘共苦的初戀原來是小富婆,作為打工人,誰高攀得起呢。

外形:★★★★☆

攻克難度:★★★☆(強化級)

“哦, 長得好看嗎?”容嬰懶得抬眼,抓著重點問。

主管連連點頭:“又拽又野。”

容嬰唇邊漾起了微笑,她抬手操控麵板, 決定先看看攻略對象。

畫麵裡,江燁勝者為王。

二十四歲的青年站立在世界巔峰,手捧王者榮耀全球總冠軍的獎杯, 在飛舞的金色碎片之中,享受著全場的矚目與歡呼。

賽場燈光下,青年眉眼淩厲, 氣質出眾, 深邃的眼底閃爍著名為野心的光芒, 他唇角微揚帶著一抹傲氣, 像是天生的王者。

這就是江燁, 電子競技場上殺出的黑馬, 帶領火華戰隊登頂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隊長。

他站在隊員中央,一身黑色隊服, 身形修長,雙眼透著仿佛與生俱來的王者蔑視,唇角卻含著笑,標準的職業假笑,顯得放蕩不羈。

“嘖,一股子痞帥渣蘇味道。”

容嬰收回目光,見怪不怪,渣男一般都長得人模狗樣,具備基礎的犯.罪條件。

她問主管:“怎麼渣了?”

主管開始添油加醋:“這小鳳凰男一朝得勢,在賽場上當眾和現任相擁,根本沒注意到台下的前任,那可是他的初戀女友呀。”

容嬰:“分手了也叫渣?”

我讀書多,你彆想騙我。

主管繼續控訴:“更渣的來了,是江燁先分的手,十分決絕不留情麵,給初戀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容嬰:“分手理由呢?”

主管:“江燁說,他玩膩了。”

“那是挺渣的。”容嬰揚唇:“玩膩了這三個字,不是我的口頭禪嗎?”

這是棋逢對手了呀。

她十指合攏,眉眼間帶笑。

主管點點頭,又搖搖頭。

容嬰懶得看主管又慫又賤的小表情,直接說:“就他唄,送我過去。”

她要讓江燁知道,他的渣在她麵前不值一提,是鬨著玩兒。

容嬰自信滿滿,卻見主管一動不動,他手裡拿著的,是一紙容嬰蓋過手印的合同。

合同上條款密密麻麻,但都在說一件事:關於上個世界救回原主要付出的代價。

容嬰必須經曆一個懲罰世界。

她在這個世界裡,要先當紙片人,等到被渣了,又或者說被分手了,才能覺醒自我意識去虐渣。

所謂紙片人,就是有既定的人設,這對任務者來說,就是不能ooc(脫離人設),也不能做自己了。

容嬰:“我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主管說:“不要怕,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容嬰的右眼皮跳了跳,立刻認慫說:“可以毀約嗎?我有錢。”

我能支付違約金。

主管:“晚了。”

容嬰:“我雙倍。”

主管:“有錢了不起?”

他說完,換上假笑:“是這樣的,雖然作為紙片人行動不能自主,但我可以讓你保持清醒。”

“然後清醒地看著自己犯蠢嗎?”容嬰大無語,她有點生氣,笑了起來,精致明豔的五官就更好看了。

主管瑟瑟發抖,繼續說:“你要扮演的人設挺好的,不蠢。”

容嬰:“說來看看。”

主管:“江燁的初戀。”

準確的說,是即將遇到江燁並成為他初戀的人,這姑娘也叫容嬰,是男生女生見了都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標準的清純乾淨小仙女。

容嬰似是不信:“好看嗎?”

主管得意的說:“能夠在女團當c位出道的長相,你說呢?”

容嬰:我悟了。

沒有意見了。

*

2015年。

開往南方小鎮的列車上,容嬰睜開了眼睛,她第一反應是去茶水間照鏡子。

穿過烏煙瘴氣的火車抽煙室,容嬰伸開捂著鼻子的手,去看鏡子裡的人。

大概16歲的模樣,很小一張臉,顱頂飽滿,紮著馬尾格外好看,她的頭發烏黑濃密,皮膚卻白的發光,沒有任何瑕疵。

更難得的是她的骨相,鼻骨眉骨仿佛天生比彆人纖細,帶著一種精致的易碎感,像櫥窗裡最貴的瓷娃娃。

容嬰試著輕輕碰了碰臉頰,稍微用力就出現了明顯的紅印。

這小姑娘比豌豆公主還嬌氣。

她歎息,得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一個乾淨,臉上沒有半點生活風霜的姑娘。

更奇怪的是,這種富貴人家的千金,竟然在坐硬座火車。

至少打個臥鋪吧?

容嬰蹙眉,她回到座位上,一邊看窗外的日出,一邊回憶。

她想起了,這個身體是大財閥容氏唯一的小女兒,咬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法定的繼承人。

她最缺的不是錢,是夢想。

這個人設就是離經叛道,想要紮進娛樂圈,出道唱歌的小公主。

為了實現夢想,她不惜離家出走,隻背了個小包,裝了幾千塊現金,就跑了。

容嬰:“……”

你就舍不得拿點值錢的東西唄。

她扶額,沉默了一會,耳邊忽然傳來到站的聲音。

容嬰回過神,看了看車票後,跟著人潮走出了火車站。

她從京市來到了南方蘇市,按照人設的軌跡,要去小鎮子上。

因為她過世的外婆在鎮子上有座古宅,她想暫時去躲一會,也看看能不能從老管家手裡借些錢。

這位老管家是她外婆的仆人,容嬰小時候跟著外婆回來過,後來外婆去世了,她就沒有再來。

循著記憶,容嬰乘船來到了偏遠的古鎮,天色開始泛黑,她蹲在小巷口的青石板上,喝西北風。

這就是該死的路癡美人人設。

明明容嬰知道該怎麼走,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但行為就是不受她意識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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