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圈渣男(二十)
容嬰睜大眼睛, 輕咬著糕點不敢動。
她隻能看見江燁的耳根紅得透底,比唇邊的糕點還要秀色可餐。
江燁的長睫顫了顫,他咬了一半糕點後抬起頭, 也鬆開了手裡握著的纖細腕骨, 嗓音微啞地說:“很甜。”
“比我以前吃過的都甜。”
容嬰有些懊惱, 緋紅的臉頰泛起一抹慍色:“江燁, 你怎麼敢的呀?”
她重複說:“誰給你的勇氣?”
“你呀。”江燁伸出手指順著她的鼻梁下滑, 揚起唇角說:“還記得輸了遊戲的懲罰嗎?”
容嬰恍然大悟,剛才江燁曖昧的舉止像極了懲罰環節中的嘴對嘴吃餅乾。
她正想說什麼,江燁卻將指腹貼到她唇邊, 把殘餘的糕點碎末拭去,說:“人前不能進行的懲罰,那就人後補上。”
容嬰輕抿唇角, 問他:“你這一套又是跟誰學的?”
江燁輕抬眉梢,驕傲起來:“天生的。”
美色當前,無師自通。
容嬰的心湖微微波瀾, 她推著江燁的後背往外走,提高聲音說:“我要睡覺了。”
江燁點點頭,他站在門邊, 擋住田間送來的晚風, 伸出手把容嬰身上的襯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麵, 然後拍了拍她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 說:“晚安, 最好夢裡有我。”
容嬰有些嫌棄, 她不知道江燁這些騷話是跟誰學的,但無非就是百度知乎誤人子弟。
把這個臭小子送走後,容嬰解開有點窒息的襯衣領口, 收拾好茶水和糕點,轉身想爬上床時,門外又傳來了讓她抓狂的敲門聲。
容嬰以為是江燁去而複返,所以帶著小脾氣說:“滾吧。”
她連帶著扔了一個枕頭。
民宿外,敲門聲猝然停了下來。
就在容嬰以為無事發生的時候,她鎖好的房門自己輕輕轉開,毫無科學和邏輯,嚇得容嬰抱緊了小被子。
她隨手抓住床頭櫃上的台燈,目光微冷,看向門後。
刹那間,屋裡的燈光全都亮了。
……除了容嬰手中這盞,反而熄滅了。
她的眼睛被強光刺激,半眯著,也終於看清楚了來人。
隨著有節律的腳步聲響起,身量頎長的男人從屋外的夜色中,走進了屋內通明的燈火下,他穿著風衣,一身肅殺涼薄的氣息像極了勾魂的地獄使者。
男人微抬頭,隱在陰影中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劍眉,薄唇,眼尾上揚。
冷色調的光線下,容桓的麵容似雪凝霜,清貴中帶著一股子天然的冷冽,讓他輕易就和人世間隔絕開來。
容嬰默默放下手裡的台燈。
下一秒,隨著容桓澄淨如湖泊的眼睛望過去,燈罩裡的燈泡又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隨後,台燈仿佛被人刻意掌控著那樣,有規律地明明滅滅,像是帶著情緒。
……這真的是狗呀。
容嬰在心底腹誹,抬眼時卻發現容桓的目光移到了自己頸間,幾乎是一瞬,她剛解開的襯衣領扣又被係上,像無端打開的門一樣,都是物件自己動的手,詭異又無從解釋。
遇事不決,那就玄學。
容嬰知道她這是碰上鬼神了。
為了驗證這種猜測,容嬰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來提高氣勢說:“容桓,你看看你乾的這些事,你還是人嗎?”
容桓提了提唇角:“被你發現了。”
他的笑不達眼底,看似平靜的湖泊下埋藏著巨大的怒火和妒火,一不小心就會洶湧。
容嬰眨了眨眼睛:“之前……你都看見了?”
青年笑著側過頭,望著形如虛設的窗戶說:“是看見江燁吃你唇邊的糕點,還是看見他替你扣上襯衣領口?”
他的語氣越來越寒,好像無懈可擊高高在上,除了眼尾一抹薄紅出賣了他。
容嬰竟不知道說什麼。
容桓垂斂長睫,小聲得近乎哀怨:“妹妹,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彆人?”
這話問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驚了驚。
腦海裡有過去的畫麵在閃回,但快得根本抓不住。容桓沒有恢複記憶,卻下意識在嫉妒後說出這樣有損神明威嚴的話來。
容嬰默默坐了回去。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的過去,也希望能找到成為任務者之前的記憶,但現在的她,和容桓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用電競的術語說:那就是在跨服聊天。
什麼叫喜歡彆人?還總是喜歡彆人?先不說容嬰對江燁是任務使然,照容桓的意思,她以前還喜歡過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