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鄭厲把紀深折騰得挺狠,紀深最後都已經不怎麼清醒。還是考慮到紀深身體確實不好,昏睡過去的人也沒什麼好搗弄,剛沾葷腥的鄭厲才暫時罷手。
看著紀深乖乖蜷在自己懷裡熟睡,鄭厲覺得這家夥睡著時比醒來時可愛多了,不由伸手捏了捏紀深的臉。一下手,他就感覺自己的手有點粗糙,稍一用力都會捏紅那白皙細嫩的臉頰。
白家對紀深真好,好吃好喝養著,名師也沒少請,沒讓紀深吃半點苦頭,紀深生病時白景河甚至還曾求到他們家,可謂是儘心儘力。偏紀深還不滿足,非得爬上他的床!
鄭厲哼了一聲,既然紀深招惹了他,那他就得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知羞恥的家夥,不能讓他再去禍害彆人。
鄭厲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叫了份外賣和紀深分著吃完了,又開始把紀深往床上帶,一整天就沒讓紀深消停過。
到他終於饜足要走,鄭厲還捏著紀深那細細的手腕語氣不善地命令:“以後周末哪都不許去,乖乖在宿舍裡等我,不管我來不來你都得在。彆讓我像昨天一樣找不著人!”
紀深不明白鄭厲為什麼會這樣做。
鄭厲憎惡他、厭煩他都很正常,可,誰會和自己那麼討厭的人上床。
他張了張嘴,想要問個清楚,鄭厲卻已經俯首吻上他微張的唇,那是一個飽含侵略性的吻,不容拒絕,也不容躲避,紀深能做的隻有乖乖承受。
鄭厲很滿意紀深的乖順,把他壓到沙發上親了個夠,才捏了捏他的腰說:“聽話一點,你應該知道我脾氣不好。”
鄭厲脾氣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從小就靠拳頭出名,把同輩打得沒人敢招惹他。
記得還在小學時鄭厲就曾踹斷人肋骨,結果是對方灰溜溜轉學,鄭厲依然在學校橫行霸道。
紀深本就感覺出鄭厲不喜歡他,自那以後更是能不出現在鄭厲麵前就不出現在鄭厲麵前。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鄭厲有這樣的交集。
紀深感覺眼前籠罩著一片灰霧,讓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唇微微動了動,最終隻能“嗯”地一聲,算是回應了正居高臨下等他表態的鄭厲。
鄭厲這才滿意地揚長而去。
紀深把臉埋進手臂裡,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其實也不算太糟糕,鄭厲並不是經常會過來,隻要了他的周末。周一到周五,他還是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過自己想做的事。也許要不了多久鄭厲就膩了,再不會有興趣再看他半眼,到那時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對,一定要不了多久。
紀深整個人蜷成一團,慢慢湧出的淚水慢慢潤濕了眼睫。
他今年才十八歲。
他可以把日子過好的。
……
周一天氣很好,紀深早早醒來,收拾課本去食堂吃飯,趕早去教室給史平他們占座。他上課一向認真,筆記做得整齊漂亮,課後還會自己梳理一遍,史平看了忍不住調侃:“你簡直還像是高三狀態。”
紀深靦腆地笑笑,跟史平打聽兼職的事。他沒什麼經驗,也沒什麼認識的人,兩眼抓瞎很難找到適合的。
史平聽紀深說想要兼職有點意外,畢竟紀深一開學直接住到研究生宿舍那邊去,明顯家裡有點關係。再看紀深的衣著手機樣樣都貴,言談舉止也有點不諳世事的小天真,怎麼看都不是需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那種人。
說實話,紀深這樣的出去兼職,史平還真不太放心。史平說:“咱都是首都大學的學生,發傳單端盤子賣酒這些兼職肯定是不想的,家教倒是好找,就是得來回折騰,又麻煩又不安全。”
紀深說:“在市區地鐵公交都能到,應該沒什麼不安全的。”
史平 指的可不是這個,他憂心忡忡地說:“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帶的學生看上你了,你豈不是惹了一身腥?”
紀深長得太好看了,脾氣又軟,現在最賺錢的家教是輔導高三生,高三生和紀深年紀相差可不大,又是青春期的小屁孩,真要被他們纏上可就得不償失了!
史平的話沒有惡意,甚至還是好意,紀深還是有點難過。
見紀深情緒有些低落,史平又給他出主意:“你會不會畫畫之類的特長?要是會,這方麵的家教也好賺,現在很多人從娃娃抓起,我給你篩選篩選,挑些小學生的給你教,這樣就不怕她們青春期躁動了。”
都是從小學開始被家長送去上興趣班的人,這年頭誰沒點特長。紀深也有,他猶豫了一會,老實說:“我會鋼琴。”他頓了頓,少有地多自誇了兩句,“考過證,拿過獎,我的老師是沈文宣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