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厲難得想正經坐下來寫論文,可惜開了個頭就卡住了, 兩眼抓瞎。
對於一個百八十年沒動過筆的人來說, 真正要動筆寫畢業論文還是太難了, 隻能先多看看資料。
這兩年遊戲這塊發展很快, 相關的研究也非常多,紀深給他找了不少參考資料, 鄭厲挑挑揀揀地看著,時不時騷/擾紀深讓紀深幫他解答一些概念問題。
兩個人不知不覺忙到九點,鄭厲估摸著鄭媽媽那邊差不多做完複健了, 也不避著在一旁安靜做翻譯的紀深, 開聯絡軟件和鄭媽媽那邊開了視頻。
鄭媽媽額上還有點細汗,顯然剛做完複健, 熱得出了汗。醒來大半個月, 她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神色也很柔和。見鄭厲麵前攤著一堆資料,鄭媽媽笑著說:“在看參考文獻嗎?”
鄭厲點頭,他其實不太擅長嘴上的表達,隻想開視頻看看鄭媽媽情況如何。
鄭媽媽也了解自己兒子, 看到一旁停下動作、有些僵硬的紀深,好奇地問:“這是你同學嗎?看起來比你小啊。”
鄭厲坦蕩蕩地說:“白家收養的那小孩你記得嗎?就是他,紀深。他比我小兩屆,但和我分在一個宿舍,”他抬手勾住紀深肩膀,把紀深帶到視頻鏡頭裡, “彆看他年紀不大,學得挺快,很多資料還是他幫我找的。”
鄭媽媽當年沒見過紀深,難得聽鄭厲這麼誇人,對紀深自然很有好感。她說道:“我當時隻聽人說起過,沒見著人,沒想到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她含笑看著紀深,“阿厲他脾氣大,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和我說,我替你教訓他。我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紀深微微一頓,乖乖向鄭媽媽問好:“阿姨好。”
鄭厲要自己寫論文,平時倒是沒那麼愛把紀深往床上帶了。
到周末他讓紀深跟他回去一趟,一起去看鄭媽媽。紀深和鄭媽媽視頻過幾次,很喜歡這個溫柔可親的長輩,自然樂意跟著去,臨出發前一晚琢磨了半天該帶點什麼去,最後也沒想出來。
鄭厲說他媽媽什麼都不缺,吃的用的都是要嚴格篩選、經醫生點頭才能用,用不著他費心。
紀深隻能在上飛機前訂了束鮮花,叫人直接送到機場。
鄭厲覺得紀深想得真多,他又沒打算帶他向他媽媽出櫃,紀深那麼緊張做什麼?
下了飛機,有人第一時間把花束送到紀深手上。
鄭厲有些挑剔地揪了揪紀深抱著的花束,差點揪掉人家的花瓣,嘴裡挺嫌棄:“這花聞著不怎麼香。”說著他瞅了眼紀深,發現周圍不少女孩子都悄悄往紀深身上看,大概是覺得這年頭長得好看又懂浪漫的男孩子實在不多見了。
想想也是,要是紀深捧著這麼一束花去哄女孩子,有多少人忍心拒絕他?
可惜,紀深可是個gay。
鄭厲這麼想著,心情稍稍好轉。要不是怕他媽媽知道影響到複健治療,他早把紀深懷裡的花扔了,把紀深帶進懷裡親上一口好讓那些女孩子看清楚紀深到底屬於誰。
紀深跟著鄭厲坐上司機開來的車,發現鄭厲臉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臭。他提醒鄭厲:“離療養院還有大半小時,你要不要整理一下數據?”
鄭厲不客氣地說:“要你多嘴?我又不缺這半小時。”
紀深乖乖閉嘴。
紀深安靜了,鄭厲又有些不得勁,當即和紀深約法三章,讓紀深不許在他媽媽麵前透露他們的關係,不許整天直勾勾地看著他勾/引他做點什麼,更不許和彆人眉來眼去最好男的女的都不要和彆人搭話,他不想讓他媽媽誤以為他交了個不三不四的朋友。
反正,紀深最好什麼都不乾,讓他媽媽好好看看他就好。
這些要求對紀深都不難,紀深自然不會不答應。
鄭厲一向最滿意紀深的溫順,聽他對自己的警告照單全收,不由湊近賞了紀深一個吻。
原本他不準備讓紀深太得意,隻想蜻蜓點水地親一親,可惜親上了又有點舍不得挪開,擒著紀深的手讓紀深給他親了個夠。
紀深真是太能勾/引他了。
這麼一鬨騰,療養院很快到了。
紀深抱著花下車,唇上被吻咬過的痕跡已經淺了些,不仔細看不可能看出來。
他安靜地跟在鄭厲身後去探望鄭媽媽。
鄭媽媽早聽鄭厲說要帶紀深過來,一大早就盼著他們到。
兒子是她生的,她自然知道兒子是什麼德性。要說朋友少吧,鄭厲身邊從來不缺狐朋狗友,這一點在小時候就很明顯;要說朋友多吧,也不對,鄭厲真正當成朋友的人其實挺少,至少以前她讓鄭厲把人領回家裡玩,鄭厲從來都不樂意,說沒必要把他們往家裡領,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這次她隻提了一句“以前沒見上”,鄭厲就主動說要帶紀深過來給她見見,顯然是真正認可了紀深這個朋友。
醒來這段時間裡,鄭父曾經要求和她見麵,她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