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認真聽訓。
另一邊,鄭厲正要打開論文寫幾段,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懶得聽。那邊很快發來消息:鄭厲,我是白媛媛。
鄭厲看到這個信息後眉頭一皺。
當初他在酒店醒來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白媛媛上來就給他一巴掌。後來發現是白家自己人乾的事,紀深登門道歉後鄭家也沒再計較,好歹兩家算是有點交情,婚約解除就算了,沒必要再深究下去。
現在一晃快兩年,鄭厲沒再見過白媛媛,一時連她的長相都有些記不清了。想到兩個人好歹有過婚約,鄭厲雖然知道白媛媛是為了白翔宇的事打來的,還是勉強撥了回去。
白媛媛沒開口,倒先哭了起來。
鄭厲平靜地聽著,甚至還有閒心調整一下論文裡某個表格的位置,讓它看起來更美觀一些。等白媛媛哭聲小了,他才問:“有事嗎?”
白媛媛說:“你喜歡上紀深了嗎?”
鄭厲懶洋洋地承認:“對啊,我喜歡上紀深,有什麼問題嗎?”他輕輕敲了一下回車鍵,給一段過於密集的文字分了段,才接著說,“你都知道你弟弟做了什麼對吧?你弟弟明知道紀深是我的人,還敢潛入紀深宿舍想搞強/奸,總得付出點代價。你們隻管來求情,多求幾次,我就把他送進監獄去,我讓他滾出首都大學是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上知道嗎?”
白媛媛一驚:“他沒犯法!”
“潛入彆人住處意圖強/奸,怎麼不犯法了?要是這不犯法也沒關係,我叫人給他安排幾個絕對犯法的罪名好了,比如入室盜竊怎麼樣?我隨便一個表都夠他坐個十年八年牢了。回頭他出獄,我還可以找批記者采訪采訪你們白家兒子的盜竊癖,好好幫你們家揚揚名。”鄭厲靠在椅背上冷笑諷刺,“說起來,你們白家可真會教育孩子,教出來的兒子不是爬未來姐夫床,就是想強/奸自己哥哥,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白媛媛掛了電話。
白媛媛有點後悔和鄭厲解除婚約。白家其實也很不錯,但拖後腿的人太多,她瞧不起的白景河都算是白家裡比較撐得起門麵的人了。
以前她嫌棄鄭厲,更嫌棄白景河,認為白景河借著她和鄭厲的婚約撈了不少好處。
這兩年她和鄭厲解除婚約後漸漸在不少地方碰壁,一些原本和她挺熱絡的朋友不著痕跡地疏遠了她,她才明白她和鄭厲的婚約不僅白景河受益,她自己也受益不少。
可婚約是她自己要解除的,她不屑於去追回鄭厲。
這次白翔宇乾出那樣的蠢事她會答應幫他打電話求鄭厲,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鄭厲的態度。
現在她試出來了。
鄭厲對她這個前未婚妻根本沒有半點感情,也沒打算給她半點麵子。
她就知道紀深和他媽一樣是個會勾/引人的賤-人,不僅能勾/引她弟弟,還把鄭厲也迷住了!
事已至此,白媛媛也彆無他法,隻能想辦法幫白翔宇出國。她從小就認識鄭厲,知道鄭厲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要把人弄出學校再簡單不過。讓鄭厲來動手,就是徹底撕破臉了!
白媛媛安排完白翔宇出國的事,還是沒忍住滿腔怒火,打電話歇斯底裡地罵了白翔宇一通。
白翔宇也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當場罵了回去:“要不是你把他送到鄭厲床上去,哪會有這麼多事!”他冷笑起來,“現在你該後悔了吧?你看紀深過得多得意,投資好幾個億的公司隨便給他玩,你身邊那些追求者哪個有這麼大方?”
白媛媛氣得不輕,罵道:“我要是不這樣做,你早被他迷昏頭了!”她早就看出來了,她弟弟看著紀深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要不是不讓弟弟越陷越深,她也不會讓人把鄭厲和紀深送到一起。爸爸被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就算了,弟弟怎麼能被那個女人的兒子迷住?
白翔宇本就有這樣的懷疑,聽白媛媛這麼說馬上扔了手機,越想越氣。可在睡紀深和進監獄之間讓他選,他還是選擇先保全自己再說,他比白媛媛更了解鄭厲,鄭厲絕對乾得出給他弄個罪名送他進監獄的事來。
白翔宇在白媛媛的安排下匆匆出了國。
紀深還是在史平說起時才知道這件事。
這段時間他一天三頓都被鄭厲喂食,又不能去鍛煉,感覺自己可能真的長了點肉。
聽說白翔宇出國後,紀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到可能是鄭厲做的。
鄭厲既然撞上白翔宇想對他做那種事,肯定不會讓白翔宇繼續留在首都大學,但是白翔宇已經出國一周了,鄭厲也沒和他提過半句。
紀深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明明兩個人一開始就說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隻是一場不會長久的交易,鄭厲給他的卻越來越多。
多到他也許永遠都還不起。
紀深下課後走出校門,司機早按時在外麵等著了。他坐在車上安安靜靜地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高樓大廈與沿街綠樹,腦海中也像有無數畫麵在不停地倒退,這兩年來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反複回放,像是一場無聲的電影。
這一切是建立在謊言上的。
他從一開始就在欺騙鄭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