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陸隊回憶了老半天都回想不起到底什麼時候見過紀深。照理說長成紀深那樣的,他遇到過的話應該不會忘記才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也許在他爸這裡看過。
而他爸搜集的一般都是大案重案懸案。
陸父戴起老花鏡,拿過陸隊的手機仔細一看,頓時怔在那裡。過了好一會,他才歎了口氣,說道:“那會兒我去海灣辦事,正好碰上一樁案子。案子沒什麼疑點,就是可惜了點,一對年輕夫妻在家裡自殺了,留下個七歲大的孩子。”
聽到是自殺案,陸隊立刻熟門熟路地在書架上罩了起來,沒一會就在書架上找到歸檔好的自殺案資料。
他一向覺得自殺的人太懦弱,不怎麼愛關注這方麵的案子,這份資料他雖然打開來看過,卻隻是隨手翻一翻,沒好好看過每一份資料到底寫了什麼。
很快地,他從裡麵翻出一張照片。
難怪他想不起來。
照片上的少婦美麗動人,正處於一個女人最美的年紀,讓人看上一眼就忘不了。站在她身側的男人也長得頗為出眾,與她站在一起非常般配,她們懷裡抱著個半大小孩,看上去是三四歲左右。
陸隊看了眼案發日期,一下子明白了。
照片上的小孩就是紀深。
沒想到那小孩居然經曆過這樣的事。
陸隊隨意記下紀深父母的名字,把自殺案的記述掃了一遍,把資料塞了回去,拍拍屁股走了。
陸父早習慣他的過河拆橋,也沒生氣,隻抬手把他兒子取過的文件拿出來重新整理一遍,畢竟他覺得什麼東西經了兒子的手都混亂得很。
陸父打開文件夾,目光一頓,看著照片上的一家三口。
他聽說過這一家三口的故事,這對夫妻都是孤兒,從小認識,女方曾和白家的白景河談過一段,後來和平分手了,畢業後兩個人結了婚,一起白手起家,沒過多久還生了個兒子。
可惜好日子不太長久,在海灣搞實業不容易,他們的資金鏈出了問題,為了堵缺口借款越積越多,最後工廠直接破產,還讓他們欠下了一屁股債。
一個好好的家庭從此分崩離析。
要說這個案子全無疑點,那也不全是,至少陸父覺得那些上門追債的人挺有問題。不過他隻是去海灣出差而已,沒法對已經結案的事指手畫腳,也沒處去尋已經沒了蹤影的討債人。
如今再看到這張照片,陸父隻能歎息一聲,把它放回原處。
……
鄭厲這次回鄭家是為了父母離婚的事,鄭媽媽不好到場,他特意回來處理一些手尾。
鄭父看起來有些憔悴,連帶他那個小白花初戀情人也顯得沒什麼精神,按他們的年齡算,這絕對算是高齡產婦了,鄭厲覺得這女人也挺拚的,也許真的是真愛吧。
鄭厲把整理好的文件收拾收拾,去療養院那邊看鄭媽媽。
結果他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裡麵坐著個有點熟悉的身影,居然是許久沒見的白媛媛。
鄭厲眉頭一跳。
他和白媛媛解除婚約的事遲早會讓鄭媽媽知道,但他沒想到白媛媛會親自來一趟。
鄭厲推門走進去,喊道:“媽。”
鄭媽媽臉色不太對。
她聽人說鄭厲和白媛媛解除婚約時問過是什麼原因,所有人都語焉不詳地說兩家覺得不適合。
今天白媛媛過來看望她,她也沒開口問,怕是鄭厲欺負了人家小姑娘。沒想到白媛媛遮遮掩掩地告訴她,他們解除婚約和紀深有關。
和紀深能有什麼關係?
鄭媽媽不是遲鈍的人,她能感覺出兒子和紀深有著超出常人的親近。
可她喜歡紀深這孩子,覺得他乖巧又聽話,和自己兒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紀深願意和她兒子一起玩,是人家紀深脾氣好。
聽白媛媛這麼說,裡麵似乎有內/情。
白媛媛看鄭厲來了,起身說要離開。她聽人說鄭厲居然帶紀深來見鄭媽媽,覺得鄭厲可能也被紀深迷惑了。那個家夥有什麼好,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喜歡他?
白媛媛不想讓紀深好過,更不希望自己的算計成就了紀深。
不過她不敢明著招惹鄭厲。
她怕鄭厲毫無風度地打女人。
看著白媛媛匆匆離去的背影,鄭厲莫名覺得她沒乾什麼好事。鄭厲拉開椅子坐下,問鄭媽媽:“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