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鬱歡到的時候,不隻是穀藝興在房間裡,連駱以軍都在。
“他這是怎麼了?”
駱以軍臉黑如鍋底,這麼厚的胭脂水粉都掩不住他的怒氣。
“氣的,”穀藝興:“先彆管他,說說你的身份。”
穀鬱歡隻知道自己是王姓書生的妾,旁的都不知道。
穀藝興:“我最先來,知道的消息多。”
駱以軍等著後續,跟穀藝興大眼瞪小眼。
駱以軍:“……沒有後續了嗎?”
穀鬱歡翻了個白眼:“……哥,咱們不要高度概括,說詳細一點。”
“哦”
穀藝興:“我推開門就到店裡了,店家一見到我就歡歡喜喜說‘大師,你可來了,我兒媳婦的棺材就停在後院的’,店家的兒子說‘爹,你讓大師先休息休息’,父子倆正打算帶我到房間休息,就看到一個男人小跑進店裡,張嘴就說‘信陽老翁,給我們家公子留三間上方,公子帶著家眷賞花,一會就要過來啦’。這人走後,我就跟店家打聽,店家說——這家的公子姓王,是個讀書人,家裡有一份微薄的產業,娶了一妻一妾,妻子乃是縣裡富戶陳家的姑娘。這附近有個桃花林,近日有很多的前來賞花,要是時間晚了,偶爾也在這店裡住一晚。”
駱以軍:“他這樣連個語氣起伏都沒有的敘述真的沒問題?”
哪裡怪怪的好嘛!
穀鬱歡……穀鬱歡早就習慣了:“王生……陳氏……有點熟悉!!”
駱以軍:“這又不是什麼稀少得不得了的姓!你不問問我咋啦?”
還不等穀鬱歡問,駱以軍滿肚子的牢騷,根本是不吐不快:“這!@#¥%的sb遊戲,老子堂堂男子漢,居然淪落到要賣pi股。”
穀藝興:“那人明顯當你是真女人,不像有賞菊的雅興。”
駱以軍:“……”
穀鬱歡半天才搞清楚了,駱以軍進門之後發現自己被個男人摟在懷裡,那男人肥頭大耳的,舉著酒杯就要喂他喝酒,一邊喂一邊念:“心肝,吃酒!心肝,吃酒!”
手在他腰上亂摸。
當時就把駱以軍氣得鬼火冒,一記老拳打在男人眼窩上。
店家連忙過來勸,那店家的兒子更是十萬分的柔情:“娘子倘不願,也忍一忍,你本來就是做妾買賣的姑娘。既已經被賣給了官紳大老爺,那是天大的幸事,不若小心伺候,以後過不完的好日子呢!”
駱以軍當時就:“……”
說起來都是淚!!!
穀鬱歡:“還記得《聊齋》這道題的ABCDE五個選項分彆是什麼嗎?《屍變》、《畫皮》、《男妾》……”
“男妾!”
駱以軍瞪大了眼。
男妾這個故事——說是一個官紳在揚州買妾,看了好些個都覺得不如意。忽有一個老太婆賣女兒,這女兒模樣標誌,能歌善舞,故花重金買之。到了榻上,隻覺得這新買的小妾皮膚光滑細膩,心中大喜,往下一摸,結果竟是個男孩!原來是這老太婆買了男童之後,精心修飾成女子,設騙局賣錢。這個官紳非常苦惱,恰巧他一個朋友拜訪,聽說了這件事,再一見男妾,對他非常鐘情,原價向官紳買回去,收用。
穀鬱歡將這則小故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講得駱以軍不止剛剛瞪大的眼睛沒有閉上,連嘴巴都張大了。完全不敢相信,竟還有這種事情,看來會玩的不止是現代人啦。
不過這會兄妹倆都無暇顧及他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我們的身份,會不會和選項中的故事有關?”
依穀鬱歡的猜測,多半是有關係的,可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這時候,樓下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這房間照理來說更靠近後院,得大嗓門才能把聲音傳到這。
三人悄悄去看。
隻見一個中年男子領著一位妙齡姑娘進店。
老翁明顯和中年男人熟識,上前就說:“大商人,招財進寶!恭喜發財!不巧,今兒沒有上房了,還剩了兩間地字號房。您瞧著能不能將就將就!”
“我可是老顧客……”
中年男人顯然有些不樂意,嘀咕了一句還是妥協了:“行吧!行吧!我這回帶著女眷,你可千萬把房間打掃乾淨了。”
老翁賠笑:“您放一萬個心呢!保證房裡連一點灰塵都見不著。”
中年男人對姑娘說:“女兒,你先回房休息。”
那姑娘一抬頭,正是周琪琪。
隨著中年男人進來的還有四個壯漢,其中一個就是宋李,中年男人跟老翁說:“這四位是我此次雇傭來運送貨物的車夫,煩你也給他們找地方住下。”
老翁麵露為難的神色:“眼見天要下雨,小店住滿了客人,可沒有地方再給四位住啦!”
車夫們請他想辦法,說:“我們都是苦命人,並不金貴。有個地兒能睡,不淋雨的就罷了。”
老翁歎了一口氣:“這麼說的話!倒也確實有個能睡囫圇覺的地方——我那苦命的兒媳今日剛剛去了,還沒來得及買棺材,屍體就停在後院的房子裡。四位要是不忌諱,可到那裡住一晚!能免受風雨罷了。”
宋李:“不……”用……
三個車夫都連忙說:“不敢挑揀。”
宋李:“……”
作者有話要說: 瓶子看到各位小仙女的評論了~腿軟想跪。
時時刻刻想劇透——想說……不行,我要控製我自己……糟糕,忍不住了……關掉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