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狄先裕嘚瑟又臭屁的吹完。
尤其是聽到有關圖紙部分的時候。
一屋子人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隻覺得小時候被罵笨、被訓不努力、被比較說“你怎麼不跟誰誰誰那樣”積攢那些鬱悶和不高興, 好像都隨著大笑一口氣吐出來。
爽啦!
齊洲揉揉笑得都有些僵硬的圓臉:“不行,我得看看我爹都不會的力分析,到底長啥樣!”
兄弟會了,那不就相當於他會了嗎?
他飛快的跑回去, 激動地把卷軸拆開, 就要往桌上鋪。
狄先裕趕緊一拍他的手:“小心點, 彆把油弄上去了。”
幾人七手八腳地整理出一塊乾淨地方。
興高采烈地把圖紙一鋪開。
傻眼了.jpg
即使隻是局部圖紙,但也不是他們這個水平的人能看懂的。
齊洲不可思議的看向狄先裕, 顫聲問:“你看得懂這個?”
狄先裕:“……”
他也有些震撼的看著活像是刺蝟的圖紙, 這簡直一下飛躍他曾經做過最高難度的題了!
“會個屁!我什麼水平,你們不清楚?”狄先裕言之鑿鑿,斬釘截鐵。
“那倒也是。”
“雖然你鬼點子多, 但是這種一看就要用腦子的事, 肯定是看不懂的。”
“我反正看得頭暈,真不知道我爹他那腦子怎麼長的!”
一群人圍著圖紙, 略帶嫌棄的吐槽著。
這時, 個頭偏矮,稍顯乖巧的聞白,麵色遲疑地說:“那咱們怎麼回去交差?”
笑歸笑, 鬨歸鬨。
但大家都還是知道這份圖紙的重要意義的。
狄先裕自然也知道,若不是知道邊關戰事關乎不知多少將士性命,他的腳絕對不會踏進工部半步!
狄先裕從懷裡掏出一張紙。
十分霸氣,啪的一下拍到桌上。
言語也十分霸氣:“把這個學了, 回去跟我一樣拍桌子。”
眾人眼睛一亮!
不管回去到底有沒有拍桌子的勇氣,還是直接秒變慫慫龜,這會兒都興奮得嗷嗷直叫。
學,為了這一激動人心的時刻, 牙咬碎了都要學會!
狄先裕拿出來的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
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滑梯圖紙,上麵有關力學的圖,也跟那天在工部畫的一樣,隻是多了一條摩擦力的線。
狄先裕低頭一通講。
齊洲、聞白等人也都瞪大眼睛聽。
這本就是設計給十幾歲的小孩學的知識,化繁為簡、模糊複雜難點,反正比工部實際應用在真實圖紙上的那堆“刺蝟”簡單多了。
沒兩下,就都聽懂了。
還紛紛發出感慨:“這不難啊!”
經過仔細“籌謀”的狄先裕,一人發一張小滑梯圖紙,還說:“回去跟你們家裡人好生說道說道,我平日裡吃喝玩樂慣了,最多琢磨琢磨小孩玩具,又沒研究過墨家之學,怎麼可能看得懂這些圖紙!”
齊洲等人:“……”
這是實話,但聽著怎麼有那麼一絲欠揍呢?
不過此刻,一群人都帶著“回去拍桌子”的激動和期待,沒工夫理會這點,笑鬨著吃飽喝足,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帶著狄先裕給的小滑梯圖紙。
帶著鹹魚兄弟加持的強大勇氣!
回家拍桌!
***
這桌子到底拍沒拍,到底有幾個人真的鼓起勇氣拍了,是個未解之謎。
隻知道等得望眼欲穿的工部官員們,第二天臉色又沉又痛的到工部上職。
當再次齊聚在井定的那間工部司署房時。
齊老大人從懷中掏出一張滑梯圖紙:“我兒與狄家二郎有交情,對他頗為了解。”語氣忽然心痛,“狄爾逸這般靈氣逼人的天賦,竟真沒研習墨工之道。”
又有一張滑梯圖紙,“我也聽我兒說了,醒獅不倒翁、小兒玩的陀螺,還有給幼子做的滑梯,這些理論竟全是幼童玩具裡瞧出的!”
……
等交流完。
一群工部官員相互看看,臉色複雜又心痛,活像是看見有人拿著絕世寶劍去殺雞,拿著百兩銀子一斤的禦貢香米去喂豬!
暴殄天物!!!
帶著這樣的心痛,繼續投入破陣椎的研究中。
幾波持不同態度的人,吵著吵著,心痛的想到狄先裕。
辯論著遇到誰都說服不了誰的問題,心痛的想到狄先裕。
摸索著使用這套方法時,越用越發現簡單易懂,普適性特彆強,還是心痛的想到狄先裕。
這套有關力的圖示理論,本就不難,屬於工具性的方法,對井定、齊老大人這樣實際經驗豐富的人來說,邊用邊摸索,也就逐漸掌握了。
大約五六天時間。
他們就統一了結論,確實是重心出了問題!
薑琛得到這個消息,專程喊井定來薑府用晚膳。
薑琛急切:“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真是狄家父子說的那個重心?”
井定感慨地點頭:“是兩個裝置複合出了問題,矛盤重量分配考慮不周,再加上搖杆的位置拉後,導致破城錐的每發出十根長矛那一瞬,重心都會偏向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