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
林舟在浴袍外加了件外套,圾著拖鞋就下了樓,來到一樓“啪啪”拍門。
裡麵有人走動的聲音,片刻後,房門被打開。
站在門內的人穿著寬鬆的淺灰色家居服,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遮擋了臉上因為疤痕帶來的淩厲感,幾縷發絲軟軟地散落額前,平添幾分柔和。
林舟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這身家居服是林舟買的,他也有一身一樣的,不過他的是白色的,這身衣服現在壓了箱底。
門內的人一手撐門看著林舟,而在他身後明顯可以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個震樓神器正嗡嗡響著。
“有事兒?”薑時硯看著門外圾著拖鞋濕著頭發的人,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有事兒?”林舟眯著眼睛,笑不達眼底,“你說我有事兒嗎?”他還以為他已經把房子賣了,這是回來收拾房子打算賣還是……
薑時硯也回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震動的小馬達,回身一臉冷靜:“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事兒,需要大半夜過來敲人家房門,打擾彆人清夢。”
好,睜眼說瞎話是吧。
“這麼大動靜,你睡得著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傻缺。
薑時硯淡淡:“還行,主要是心靜。”
林舟咬牙,對著震樓神器呶呶下巴,冷聲:“關了。”
薑時硯靜靜看著他,沒說話。
兩人就站在門口對峙了三分鐘。
薑時硯手撐著門的地方還有一個淺淺的凹陷,那是兩年前兩人在這裡吵的時候,薑時硯一拳砸在門上砸出來的。
有病。
林舟想起當初兩人吵得驚天動地的場景,心頭拱火,抬手推開薑時硯,自己進了房門,熟門熟路走到客廳,從茶幾下方第一個抽屜裡找出遙控器直接關了震樓神器。
林舟轉身打算離開時,眼角迅速瞥了一眼房間,屋內還是兩年前的樣子,沒變,就連餐桌上兩年前他買的那個白瓷花瓶也放在原地,似乎沒有動過。
嗬。
林舟心裡冷笑一聲,兩年沒住過了,肯定跟以前一樣,要是變了才是見鬼了呢。
林舟走到門口,薑時硯還站在原地。
“乾嘛,想打架?”林舟對他揚揚下巴。
說實話,他真的挺想跟他乾一架的。
丫的,鬨掰了就鬨掰了,和平點兒不好嗎?背後裡使那麼多小動作,要不是看在十幾年的情分上,林舟早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了。
薑時硯看著那熟悉的挑釁的小眼神,手指微蜷,垂下眸,讓開地方:“不想。”
日……
林舟這都挽袖子了,被他倆字給憋了回去,不由狠狠瞪了薑時硯一眼,甩著手“吧嗒吧嗒”出了門.
薑時硯關了房門,樓上還能聽見有人故意跺腳的聲音,幾分鐘後,樓上徹底安靜了下來,而他的屋內也徹底安靜了下來,寂靜的夜沒有丁點兒聲音。
薑時硯
將林舟隨手扔在沙發上的遙控器放進抽屜裡擺好,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震樓神器是林舟買的,當時他看到網上有人說這個東西特彆好用,非要買回來試試,買回來後發現無用武之地。
後來,這玩意就變成了一個鬨鐘,林舟喜歡在二樓的房子裡寫歌練琴,經常忘了時間吃飯,薑時硯做好飯就震他一下,沒一會兒這人就溜溜達達下來了。
兩年後,薑時硯按了這個開關,那人也還是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