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音看向站在後麵的李凱:“是不是你夥同方潔要害我?我記得,我可沒得罪過你吧。”
都這份上了,李凱也不躲了:“買凶的錢是方潔給的。”
方潔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凱:“你怎麼敢這樣汙蔑我,你腦子壞掉了,還想不想回去。”
李凱本來也不是什麼老實人,直接冷笑:“你答應我說,王璐給我找門路回城,這都多長時間了,有進展了嗎?想吊著我呀,我李凱不吃這一套!”
王璐簡直快瘋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王璐:“你們兩個做的事情,憑什麼賴在我身上?”
李凱看了一眼王璐:“要說利用你,那也是方潔,我還是個受害者。”
周圍清溪村的人都看呆了,這是什麼情況?清溪村一共才幾個知青?為了害一個人轉這麼多彎?
林海音也夠倒黴的,這些城裡來的知青,真是狡猾狠毒。
這一場狗咬狗,可是讓清溪村的人開了眼界了,這事情鬨的,都沒法收場了。
林海音也做得絕,她直接報警。
捆好二癩子,李達挺起胸口:“我去,我跑得快,很快回來。”
林海音眼睛一熱:“謝謝你。”
李達真是跑到鎮上去的,天黑之前,帶著公安來了,二癩子、李凱、方潔、王璐直接被帶走。
林海音不知道怎麼下的決心,她拉著李達去山上,和李達聊了之後,就決定和他處對象,還說好等年前殺年豬那天就結婚。
李達十分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海音紅著臉罵他:“是不是個男人?我問你想不想跟我處對象!”
“想!”
“那不就結了!”
林海音也不怕人說閒話,當天就直接把她的幾口大箱子搬到李家去,她絕不會再住知青點。
李達又驚又喜地跑回家說林海音要和他處對象,張翠花笑著歎氣:“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真是便宜你這個傻小子了。”
李達現在隻知道傻笑。
第二天,王璐因為不知情被放回來了,二癩子、李凱、方潔全部都送進去蹲號子。
王璐受夠了清溪村的生活,從公安局出來,她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她眼淚就下來了:“哥,快來接我回家。”
王璐一路走回清溪村,此時,林海音已經搬走了,知青點隻有顧隨還在。
王璐一身狼狽地看著顧隨:“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顧隨點點頭。
幾天後,王璐的哥哥王建來到清溪村。
王建:“乖,你進去收拾東西,我和顧隨說兩句。”
王璐點點頭,進屋後還關上門。
王建打量顧隨,半年多沒見,他妹妹憔悴得不行,顧隨還是以前那樣風光霽月的樣子。
王建:“你爸媽去東北不是我們家舉報的。”
“我知道。”
“王璐不懂事,把你的下放地點改了,你要介意,我可以幫忙,甚至可以讓你重新回城,就當我們王家對你道歉了,還請你不要計較。”
顧隨勾起唇角:“王大公子跟我一個鄉下農民說話,不用這麼客氣。隻要你們不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多事。”
“那最好不過。”
王建帶著王璐走了,方潔和李凱被送去改造,林海音歡歡喜喜地準備結婚,知青點那麼寬的房子,就隻有顧隨住著。
農忙時節過了,到了貓冬的時候,村裡人一年到頭,總算能閒散幾天。
地裡沒有活兒,但那些勤勞的人也沒真歇著。
每天吃了早飯,村裡的漢子們拿著鐵鉗、錘子去懸崖那邊打石頭。
鄉下地方,用得著石頭的地方多著呢。
比如,石頭房子就比泥巴壘的房子牢固,清溪村好多房子都是石頭做的。
還有就是進山的路,都是碎石頭碼的。
打出來方方正正的條石就拿去修房子,碎石頭就鋪路。
也就是清溪村有這麼一處懸崖,幾十米高,都是石頭,距離又近。其他大隊要弄點石頭可麻煩了。
關月最近除了吃飯的時間之外,其他時候都不待在木屋那裡,每天都聽到下麵打石頭的聲音,吵得煩人。
這天,顧隨正在做飯,關月聽到下麵錘子敲擊鐵鉗的聲音,她往下麵走了兩步,想去懸崖邊看看。
結果她剛下去,就聽到懸崖下麵驚恐的叫聲。
關月往後退兩步,發現前頭懸崖在往下垮塌。
關月來不及思考,手腕上的鐵線藤飛出去,努力拉住往下墜落的巨石。
懸崖整個掉落,石頭太大,也太重,她拉不住,被瘋狂催生鐵線藤,不停地纏繞山上的巨樹。
巨樹都被瞬間拉倒,發出摧枯拉朽的聲音。
關月額頭冷汗直落,體內的異能即將耗儘,拉著石頭的鐵線藤,一根,一根地崩斷,她虛弱地跪倒在地。
顧隨衝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顧隨簡直要瘋了。
“關月!”
最後一根鐵線藤崩斷,前麵的懸崖以萬鈞之勢,砰的一聲掉落下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顧隨衝過去抱住她:“關月!你怎麼了?你醒醒?”
關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