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六零采藥女 西涼喵 23535 字 7個月前

“好你個鄧老頭兒,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心裡不平衡怎麼了?”

鄧為民嘿嘿直笑,氣得蔡國福嘴歪。

蔡國福問守在外麵的勤務員,裡麵什麼時候能結束?

勤務員回答:“關醫生剛才進去取針了,應該馬上出來了。”

關月聽到說話聲出來,乖乖地出來,叫了一聲蔡叔,蔡嬸子。

“大年初一,你們不在家裡和大哥他們過年,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你大哥他們我天天都見得著,趁你叔過年清閒,讓他帶我來看看你。”

蔡嬸子笑著走過去摸摸她的手:“看你穿的這麼薄,手心還挺暖和的。”

關月心頭一暖:“你們來的正好,顧隨做的臘肉和香腸特彆好吃,一會兒你們帶一些回去嘗嘗。”

蔡嬸子拍拍她的手:“好。”

關月家裡來了客人,嚴正文沒有多待,簡單問候了一聲,就帶著勤務員下山了。

鄧為民和蔡家也是舊識,加上蹭了關月老師的名頭,就厚著臉皮留了下來。

鄧為民背著手走到顧隨那裡:“你留下乾什麼?”

顧隨淡定地忙活手裡的事兒:“我走了,你們今天中午吃什麼?難道讓蔡嬸子做飯?”

那不能,人家也是來做客的,怎麼能讓人家做飯?

環顧四周,也就顧隨能做飯,鄧為民沒趣兒地歎了口氣,溜達著走了。

人哪,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看看,挺厲害的一個小姑娘,不會做飯!

上次蔡國福回去也沒說,蔡嬸子沒想到還有顧隨這一號人物,她原本擔心關月在山裡過得不好,有了顧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小夥子的手藝,比她這種圍著灶台轉了幾十年的都不差。

蔡嬸子看顧隨的眼神柔和起來:“小夥子看著不像本地人,家是哪兒的呀?”

顧隨乖乖回答:“祖籍北京。不過可能也說不上祖籍,我們家也是我爸媽那一代才搬到北京去的。”

“建國後?”

顧隨點點頭。

既然是城裡人,還是首都的,那就沒什麼好問的。蔡嬸子也覺得找個城裡的對象不靠譜。萬一結婚後哪天走了,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上哪兒找人去?

蔡嬸子關心的重點又落到關月身上,重點關心了她的生活。

蔡國福跟鄧為民說:“早點把關月的戶籍辦好,雖說她不愛出遠門,有個戶籍總要方便點。”

“不用你操心,這事兒都不用嚴師長,我找人就能辦。”

“那最好不過了。”

蔡國福老兩口吃了午飯就先走了,關月給了兩塊臘肉三斤香腸,讓他們帶回去吃。

鄧為民要找人幫關月辦戶籍,去知青點跟嚴正文打了個招呼就和蔡家老兩口一起走了。

顧隨跟關月說:“等你有了清溪村的戶籍,你還是住在山上?”

“嗯,住山上。你不能指望我下地種田吧?”

她在山上就能不缺吃穿,何苦下山去受那個罪。

顧隨關心的是她的神奇能力。既覺得她住在山上遠離人煙有利於保護她的秘密,又覺得她這樣長期不和人來往不太好。

關月不關心他的糾結,她現在困了,要回樹屋睡午覺。

山上的日子日複一日,在很多人看來很無聊,沒有意思。在關月看來,這種寧靜平和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每天有好吃的東西,每天能好好休息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這就是她夢想的生活。

關月拎著狗剩回去,到樹屋後,關月把狗剩叫到跟前來:“你已經是一條成熟的狗子了,你看看你長的這麼壯,看到你的人都怕你。等春暖花開後,你就進山去吧,去稱王稱霸,當個小頭頭什麼的,再找一隻母的,過你的小日子去。”

狗剩低聲嗷嗚,大大的腦袋不停地去蹭關月的手。

關月摸著他的毛毛,其實也挺舍不得的。

“你這一輩子能活多少年?其實,我養你一輩子也是成的。”

狗剩用舌頭舔關月的手背,關月嫌棄得不行,立馬改主意了:“算了,那麼大一頭狼,還是公的,自己出去找飯吃吧。”

狗剩真是越來越有人味兒了,直接露出鄙視的眼神,這個善變的女人!

鄧為民一走就是兩天,初三都還沒回來,但是嚴正文著急要走。

“這才初三?你們工作有這麼忙嗎?”

“確實很忙。我感覺我身體基本上好全了,你看我今天上午治療完,下午能走嗎?”

“能走!”

鄧為民不在,關月搞點小動作也沒人知道。

這天關月加大異能輸出,一次性解決問題。

針灸完,嚴正文感覺身體幾乎恢複到自己全盛的狀態。

他激動地看著關月手裡的銀針:“這個銀針這麼厲害?”

關月挑眉,淡淡一笑:“這就是普通的銀針。”

“是是是,那是關大夫針灸技術厲害!”嚴正文尊重地喊了一聲關大夫。

嚴正文要走,他還想跟關月買一些藥:“最好,是那種治療發燒、消炎、止血之類的藥。”

關月懂了,就是治療外傷的藥唄。

“可以給你勻一點。”

嚴正文站起來,鄭重地感謝關月,同時,給了關月厚厚一疊錢和票。

“這些票都是全國通用的。”

關月點點頭:“知道了。”

嚴正文下山,關月沒有送他,顧隨去送了一程,回來的時候臉色凝重。

關月挑眉:“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隨:“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你去哪兒?”

“去西南,見見我哥。”

顧隨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當年大學,他學醫,哥哥顧辭從軍,原來他哥在西北那邊,西南形勢緊張,就調到西南去了。

嚴正文在山上針灸的時候,他聽早上來送信的勤務兵說,邊境那邊打起來了,衝在前頭的那個團傷亡慘重,其中有個姓顧的營長失蹤了,他來的時候人都還沒找到。

剛巧,顧辭就是營長,顧隨不得不擔心。

他送嚴正文走的時候,特意找他確認過,大概是沒錯了。當時顧隨心都涼了。

一家人天隔一方,但是大家都好好地活著就很好。

要是大哥真的出什麼事兒,顧隨沒有辦法想象,爸媽會多難過。

顧隨準備明天走。所以,下午他就進山挖藥材去了,狗剩跟著他一起。

關月提出要幫忙,顧隨搖搖頭,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去。他隻拜托關月幫他做藥丸。

來這裡也挺久了,顧隨當然也知道大青山上一些藥材長在什麼地方。

在一處山崖,顧隨看到一片夠年份的止血草,他利索地把繩子的一頭係在大樹上,一頭係在他身上。

狗剩趴在山崖那裡看著,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衝顧隨嗷嗷叫。

顧隨:“彆叫了,我一會兒就上來。你把狼招來了可怎麼辦?”

他一步步往下走,扒著山崖,把那一片能用的藥草都采完。

狗剩在上麵急得轉圈,轉身朝森林裡跑。

顧隨采完藥,扒著山崖準備回去。這時候,上麵的繩子一鬆,他不受控製地倒著往山崖下墜落,他試圖去夠山崖上生長的樹、草,全部都沒抓到。

突然,兩片熟悉的葉子衝他而來,墨綠色的葉子後麵是黑色的藤蔓。

顧隨還來不及反應,藤蔓纏繞著他的腰,直接把他拉了上去。

雙腳落地,顧隨才知道後怕。

關月站在他旁邊,皺眉:“為了幾株藥材,你連命都不要了?”

這時候,顧隨才看到地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山崖邊鋒利的石頭磨斷了。

顧隨摸摸狗剩的腦袋:“是它叫你來救我的?”

山崖不高,再加上他做好了準備,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出了意外。

小黑竄到顧隨麵前找存在感,顧隨扭頭裝著看不見。

小黑不死心,扭著細腰又湊過去,顧隨又扭頭。

關月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嘲笑顧隨:“掩耳盜鈴有意思嗎?當初懸崖那件事還是你收的尾,我就不信,你這麼細心的人,看到那麼多鐵線藤,沒有和小黑產生過什麼聯想。”

顧隨歎氣:“我說過的,不該我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讓我看到。”

關月傲嬌地抬了一下下巴:“你現在看到了。”

小黑瘋狂找存在感,兩片葉子在顧隨臉上蹭呀,蹭呀,就跟好色的小流氓似的。

關月撇嘴:“明明知道我藥材多,還要硬撐著不找我幫忙,大男子主義作祟是不是?找我幫忙丟人是不是?”

顧隨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把空空的背篼給她看:“藥材都丟了,落到山崖下麵去了,求你幫幫忙,給我一些藥,我要去找我哥。”

關月哼哼一聲:“行吧,就當提前給你的工錢,記得回來給我做飯呀!”

“我去看看我哥,確定我哥沒事兒就回來,很快!”

關月對顧隨,比對嚴正文大方,直接帶他去存藥材的房間:“右邊的那排櫃子裡,放著我做好的藥,你自己拿吧。”

顧隨有分寸隻拿自己的需要的,止血、消炎等等這些藥。

關月另外給他一包止血粉:“這個治療外傷特彆好用,你拿著吧。”

顧隨接過她給的止血藥:“謝謝!”

這麼鄭重地道謝,關月反而有點不習慣。

都這麼熟的人了,至於這麼客氣麼?

過度客氣的後遺症,顧隨走後,關月坐下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西南那邊的叢林裡麵濕熱,蛇蟲鼠蟻比大青山還多,她找出一包驅蟲的藥粉,和一瓶萬能解毒藥給顧隨送去。

對,下山,給顧隨送去。

這個時候,正是傍晚,農忙時曬糧食的廣場聚集了好多人,女人們帶著小孩出來玩,男人們下象棋、吹牛,熱鬨得很。

關月第一次下山來清溪村,她隻知道顧隨住在知青點,根本不知道知青點在哪裡。

廣場上有人發現了關月,叫出了聲:“哎,你們看,關月下山了。”

關月笑眯眯的:“是呀,我下山了,我找顧隨,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

“我知道,我帶你去知青點。”

“胡說,明明顧隨去村長那兒開介紹信了。”

“走了好一會兒了,現在肯定拿到信回去了吧。”

一群人嘰嘰喳喳,爭著給關月帶路。

關月不喜歡被人圍繞,更不習慣背對這麼多人,她說:“你們走前麵吧,我走後麵。”

“行呀。”

此時,關月才有空近距離打量清溪村。

怪不得他們能把懸崖鑿得垮塌了,清溪村隻有零星幾套泥土房,其他絕大部分房子都是石頭做的,這對石頭的需求量可不小。

顧隨這時候已經拿到介紹信,正在知青點收拾行李,跟在一群人後麵的關月走進來時,他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你怎麼下山了?”

“有東西忘了給你。”

“什麼東西?”

“你自己看。”

顧隨打開袋子,看到裡麵兩大包驅蟲藥粉,還有一大瓶解毒藥。

擠在前麵的幾個人,好奇地探頭一看,識字的人看到了藥包上麵的字,念了出來:“這是驅蟲藥,解毒丸。”

眾人羨慕地看了一眼顧隨,果然跟關月做朋友有好處,這麼大一包東西,他們想換都換不著。

顧隨收起藥:“你飯吃完了嗎?”

“吃完了才下來的。”

“你好不容易下來一趟,我帶你走一走?”

關月拒絕:“不用,我要回山上了。”

顧隨拉住她,關月看了他一眼,顧隨又鬆開。

“要不去李桃家坐一坐?李桃之前就想請你去她家。”

“對呀,對呀,去我家,我讓我娘煮醪糟雞蛋吃,可好吃呢,一般家裡來了貴客我娘才舍得煮。”李桃聽說關月下山了,連忙跑過來。

關月清了清嗓子,她是貪吃的人嗎?她就是想去李桃家轉一轉。總不能三番五次地拒絕彆人的要求不是?

張翠花看到關月,高興得不得了:“來了呀,快屋裡坐。”

關月笑著道:“你們家房子真寬敞!”

李桃湊過去:“我哥還準備在後頭給我嫂子蓋一間洗澡的房間。”

林海音走過來和關月打招呼,請關月去屋裡坐。

在廚房燒火的李達喊了一聲:“娘,鍋裡水開了。”

“來啦!”張翠花小跑去廚房。

過了一會兒,張翠花端出來兩碗醪糟蛋。張翠花一點不心疼,還給林海音做了一碗。

碗裡麵打了兩個荷包蛋,還放著發酵的軟爛的醪糟,湯碗裡還放了一塊紅糖,一口喝下去,熱燙酸甜。

味道不錯,關月又喝了一口。

“怎麼隻喝湯,快吃蛋呀。”

關月吃了一口荷包蛋,裡麵的蛋黃半凝固狀態,媽耶,好香,回頭要讓顧隨給她做。

林海音吃了一口雞蛋,突然覺得胸口不舒服,像是要吐的樣子。

李達剛巧出來看到,他急了:“這是怎麼了?中毒了嗎?肯定是我媽摳門,醪糟放太久放壞了。”

關月吃的正香呢,聽到這話,她看了一碗碗裡的醪糟,明明挺香的。

張翠花一巴掌拍李達身上:“你給我起開,老娘做的醪糟好得很。”

張翠花把林海音拉倒關月麵前:“請您給看看。”

“怎麼了?”

“我懷疑海音是不是有了?”

“有啥了?”關月和李桃他們都是一頭霧水。

張翠花跺腳:“有孩子了!”

有孩子?李達欣喜若狂,林海音一頭懵,她結婚才多久啊?

關月吃完最後一口醪糟蛋,給林海音把脈,沒錯,是有了,月份還淺。

關月朝張翠花豎起大拇指,厲害了!

張翠花得意:“要說生活經驗,你們這些小姑娘可比不過我。”

下山一趟,沒想到還能見證一場喜事,挺好。

顧隨等在路口,李達聲音大如洪鐘,他也聽到了。

關月出來後,他送她上山:“偶爾下來和其他人處處也挺好,隻是,彆讓人發現你的秘密。”

關月伸了個懶腰:“要不是給你送東西,我才不想下山。”

顧隨笑了:“我會儘快回來。”

“我還想吃醪糟蛋。”

“行,等我回來,還給你做醪糟湯圓。”

“嗯。”

第二天顧隨就走了,他承諾早點回來,結果一走就是兩個多月。

這兩個月的時間,足夠春風吹綠了山林,足夠山腳下的青草長出嫩芽,足夠關月瘦五斤。

顧隨走後,李桃接手了關月的廚房。隻是,李桃的手藝比顧隨還差一截兒。

關月發現自己變了,她居然開始挑食了。

顧隨什麼時候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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