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是什麼?】
【從未害死過人的就是白鬼,一般情況是一到三級。一級白鬼手上最乾淨,二級白鬼喜歡搞些惡作劇嚇人,到了三級,多少生過惡念,就算沒害死過人,也會讓人遭受一些事故。】
【還有呢?】
戚泉正好無聊,索性跟它科普玄門基礎知識。
【四到六級被稱為紅鬼,一般根據害人多少區分等級;七到九級,青鬼,基本都是一方大鬼,沾過無數鮮血、吞噬過無數生魂才能稱為青鬼。】
係統天真地問:【既然如此,鬼豈不是隻要害人就能變強?】
【可一旦害人,就再也無法進入輪回,永遠隻能是鬼。】
【好吧。那鬼將、鬼王呢?】
【青鬼都不多見,更何況它們?】
係統受益匪淺,對戚泉的能力更加好奇了,它小心翼翼問:【那大佬,以你的能力,能乾掉什麼等級的鬼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戚泉笑了笑,【我沒遇到過鬼王。】
係統驚了,那就是遇到過鬼將還贏了的意思唄!
大佬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這麼說,戚映雪碰上三級鬼了?】
【隻是沾了點陰氣。】
【哦,那沒事兒了。】
彆墅的日子平靜而安寧,戚泉很喜歡這裡,蘇融和王華也是。
外麵的輿論卻因為“魏旭重傷”一事吵得沸沸揚揚。
袁清又被拖出來架在火上烤。
心疼魏旭的粉絲們將火氣全都撒在袁清身上,不斷去她的微博下辱罵她是掃把星、災星等。
其他曾經“受過傷害”的男演員的粉絲,也因為舊怨加入討伐的“正義之師”中。
甚至有激動的粉絲查到袁清的住處,借著住在同一小區的便利,往袁清的大門上潑灑雞血。
袁清卻一直沒用動靜。
就算有理智的人為她辯駁幾句,也被淹沒在洶湧的怒罵中。
原本此事跟戚泉無關,可就是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在微博上艾特了戚泉。
【飛天祿馬:我看很多人都說袁清是掃把星,@白水真人,您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呢?】
係統監測到情況,驚呆了。
【這人誰啊,為什麼要艾特你?】
說句實話,白水真人這個賬號現在根本沒多少關注,隻有一些好奇的讀者摸過來,沒人真的將白水真人當成一個有修為的“真人”。
所以這個人出現得特彆突兀。
戚泉隨意掃了眼,說:【飛天祿馬,一種比較貴的命格,此人或許通曉一些命理,又恰好看到我寫的,覺得我在胡扯一通,想借此奚落我。】
【就算看到你的,可玄學還少嗎?為什麼要奚落你?】
戚泉篤定:【他知道我的現實身份。】
係統豁然開朗:【這倒是很有可能!我看他微博粉絲不少,不少博文還跟測字算命有關,應該是玄門中人,那大佬打算怎麼回?】
它雖這麼問,心裡卻認為戚泉不會理會。
誰料它家大佬居然打開微博,回了三個字:【非災星。】
係統很驚訝:【大佬,你怎麼……】
【我隻是實話實說,信不信是彆人的事。】
係統:大佬就是嘴硬心軟,明明是想為袁清發個聲。
在“飛天祿馬”的賬號流量和魏旭千萬粉絲的瘋狂助力下,戚泉的這條回複被送上熱門。
這可捅了數家粉絲的痛處。
居然有人為那個掃把星說話,衝她!
白水真人的賬號粉絲量呈指數增長,雖然都是黑粉,可數量是實打實的。
戚泉回了一句就退出微博,耳根清淨,根本不管外頭因為她的一句話吵瘋了。
至於那個艾特她的人,隻要想繼續搞事,總會露出真麵目。
戚泉壓根沒放在心上。
沒被放在心上的“飛天祿馬”一直等著戚泉的下一次回複,足足等了兩小時都沒等到。
他有些暴躁地扔了鼠標。
手機群裡彈出消息。
【胖哥:快開學了,兄弟們啥時候返校啊?】
【撕漫宅男:學校那個網速跟尿不出來似的,慢得一批,還是家裡好啊,真不想回校。】
【寧大俠:正在處理點事兒,可能會請幾天假。】
【胖哥:@陳飛祿,小飛弟弟,你呢?】
陳飛祿心中一動,連忙私聊寧大俠:【寧哥,我最近碰上一稀奇事兒,感覺有點邪門。】
【寧大俠:你說。】
【陳飛祿:我家這邊有個人好像得了衰老症,去了醫院沒法治,說是去請了什麼大師,活了。然後又有兩個人得了這病,現在轉去了首都醫院,聽說情況不樂觀,據說他們已經打算在首都找厲害的大師呢。】
【寧大俠:真的?】
【陳飛祿:你不正是首都人嘛,可以去打聽打聽。你之前教過我不少玄學方麵的知識,可這事兒,我是真沒聽過,感覺像吹牛,你是這方麵的大佬,你說,真有人能返老還童?】
【寧大俠:我倒是聽說過這種症狀,但想治好是很難的,不過這種症狀相當少見,幾乎絕跡,你那邊怎麼一下出現三例?】
【陳飛祿:那就是真有古怪?】
【寧大俠: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結束聊天後,陳飛祿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連寧哥都說很難治,那個戚家真千金怎麼可能真的輕易治好張成言?
她才多大!
他們陳家在龍江市商界雖排不到前十,但也算是豪富之家,頗有些消息渠道。
得知《豪門日記》隻是偶然。
他在大學時有些際遇,結識了室友寧摯,曾親眼看到寧摯拿著桃木劍替人驅散鬼怪,從此極為崇拜對方。
寧摯見他感興趣,便教了他不少玄學方麵的知識。
陳飛祿自認為已經是半個玄門中人,看到《豪門日記》這種誇張的、懸浮的也就罷了,可作者千不該萬不該非要立什麼天師人設。
什麼蘇家兒子、保姆奶奶、工廠黑氣,都是扯淡!
他親眼見過蘇林海,也去看過那塊地皮,根本就沒有什麼鬼魂黑氣。
他不好在底下駁論,白水真人賬號又沒有一條微博,一直憋得慌,這次找到機會,衝動之下艾特了白水真人。
現在等不到回複,隻能寄希望於寧摯,能徹底撕破某人的偽裝。
龍京市某處宅院內。
寧摯跨過門檻,正與一人撞上,是他二叔。
“你小子回來得正好,我剛接了個單子,可現在走不開,你替我跑一趟。”
寧摯眼皮一耷:“什麼單子?先聲明,捉奸測方位的不去。”
“不是捉奸,是兩個‘衰老症’,你不去我找彆人。”
寧摯眉頭一擰,這麼巧?
“行,我接了。”
“好,咱家就你最有天賦,這個‘衰老症’可不好解決,你要解決不了,我去也沒戲。”
寧摯:“……”
長輩沒臉沒皮地擺爛,作為小輩,他隻能選擇更加努力地振興家業了。
*
龍京市第一醫院。
杜嘉名和楊肅住在同一個病房,難兄難弟互視對方溝壑縱橫的老臉時,暫時放下了之前的恩怨情仇,難得地說起心裡話。
“首都最好的醫院都治不好,咱們可能真的要死了。”楊肅眼裡泛起了絕望。
杜嘉名關鍵時刻倒是能穩定軍心,“你爸跟我爸去找大師了,肯定能治好我們。”
“大師?你什麼時候信這個了?”
杜嘉名道:“張成言進醫院的時候,誰能料到他能治好?”
“他真是大師治好的?”楊肅驚了,“沒想到龍江市還有這樣厲害的大師!”
“你到底有沒有看更新?”杜嘉名皺眉嫌棄道。
楊肅瞪圓眼睛:“你還有心思看?!”
“《豪門日記》,裡麵寫了,是戚泉治好的張成言,我剛問了老張,他也明確回複我了。你想想看,老張的複活和倒戈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那我們回去找戚泉啊!”
“你傻啊,”杜嘉名嗤笑,“戚泉才多大?她能治好老張,總不能首都厲害的大師還比不過她吧?”
楊肅想想也是,“你說得對。”
兩人遂安心地躺著等待大師到來。
從小到大,不管他們闖了什麼禍,家裡都能幫他們兜底,這次肯定也一樣。
寧摯走進病房,就看到兩個“老頭”躺在床上,神情頗有些安逸坦然。
奇了怪了,他從沒見過哪個瀕死的當事人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態,一時竟肅然起敬。
他身後跟著杜父和楊父。
杜父和楊父在龍江市人脈廣泛,可到了臥虎藏龍的龍京市,如同兩滴水落入大海裡,平凡得讓人落淚。
他們找了不少生意上的夥伴,才跟寧家搭上關係。
據說這個寧家是玄學世家,一家人都搞玄學,有著幾百年的傳承,肯定牛逼轟轟。
雖然寧摯看起來極為年輕,但周身的氣度讓人不可小覷。
杜父恭敬問:“寧大師,請問這兩孩子能不能痊愈?”
寧摯皺眉瞧向兩人。
他是寧家這一輩最有天賦的天師,本身基本功比較紮實,處理過不少玄學案件,經驗也豐富,所以一眼就看出他們身上被人種了“桃花印”。
“桃花印”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邪術,能蠱惑人的心智,掠奪人的生機和氣運,早就被玄門封禁了。
他也隻在家中的典籍裡看到過。
典籍裡提過如何解除桃花印,可桃花印要是能輕易被解除,何至於成為禁術?
它有一個很苛刻的條件。
破除邪術的天師,修為必須要比施法者高出至少兩個境界,否則不僅難以解除,受害者也會遭受極為強烈的反噬。
這種禁術對施法者的修為同樣有要求,天師可以根據桃花印判斷施法者的境界。
這兩人的桃花印有四片花瓣,施法者至少是四級天師,三級以下天師根本沒有辦法施展這種邪術。
而他,也才將將四級。
在他這個年紀,能達到四級天師水平,已經算得上極有天賦了。
他們家人才凋零,族中最高等級的天師隻有六級,目前尚在閉關,其他人根本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寧摯深吸一口氣,慚愧道:“抱歉,我能力不夠,無法救治他們,你們另請高明吧。”
來之前,他還抱著僥幸心理,或許不是“桃花印”,隻是有惡鬼作祟讓人“衰老”罷了。
杜嘉名和楊肅瞬間瞪圓眼睛。
有這麼難嗎!
杜父連忙開口:“寧大師,請留步。您試都沒試,怎麼就斷定沒法治?”
“實話跟你說,”寧摯一臉誠懇道,“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以前都隻在書上看過,要想救他們,除非找到水平比我高兩級的天師,就算找到了,人也不一定會幫忙。”
楊父不理解:“為什麼啊?”
他們又不是不給報酬。
“要救他們,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寧摯神色肅穆道,“換句話說,救一個人就能讓天師耗儘大半靈力,救兩個,搭進所有修為,得不償失。”
雖然修為可以通過修煉回來,可如今這世道,能修煉到六級的天師都很少,誰都會珍惜來之不易的修為,至於報酬,哪有修為重要?
“不可能啊!”楊肅率先叫起來,“你是不是故意危言聳聽,想要抬價?”
寧摯麵色一沉:“愛信不信。”
“等等。”杜父叫住他,“這個真的很難治?龍京市的天師也不願治?”
寧摯篤定:“是的。”
“可我之前有個世侄,他的情況比他們兩個還要嚴重,一天都熬不過去,可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
寧摯本不願相信,但他突然想到陳飛祿跟他說的事兒,不由問:“你們是龍江市的?”
“是啊,怎麼了?”楊父納悶,這跟地域還能扯上關係?
寧摯又問:“你們知不知道那位大師的名號?”
如果這事是真的,可能是那位世侄撞了大運,碰上修為高深、心地善良的天師了,這樣的前輩他怎麼也要去拜訪一下。
“名號?”杜父搖搖頭。
他沒看,也不知道張家請的哪位大師。
杜嘉名突然開口:“她叫戚泉。”
“戚?”寧摯搜索腦海,沒找到姓戚的前輩。
“說起來,她跟寧大師的年紀差不多,我兄弟送到她那兒,不過一會兒就恢複了。”
杜嘉名跟楊肅想法一樣,認定寧摯是在拿喬,就想借用戚泉激將對方。
在他看來,戚泉能輕易做到的事,首都天師世家的天師總不可能做不到吧。
“不可能!”寧摯斷然否定,“就是六級天師都做不到,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天師,怎麼可能輕易解了這種邪術?”
要麼是謠言,要麼是那個人根本沒有中桃花印。
杜嘉名見他還這樣,不由心頭火起:“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彆人也不行!”
“嘉名!”杜父瞪了他一眼。
天師是好惹的嗎?不懂得收斂!
寧摯繃著一張臉,“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天師協會問問,人命關天,我沒必要騙你們。告辭。”
他大步走出醫院,想了想,撥通陳飛祿的電話。
“寧哥?”
“飛祿,你之前跟我說的‘衰老症’,具體怎麼回事?”
陳飛祿之前說的已經是他打聽到的所有,更具體的也不知道,便道:“我給你一個鏈接,你看看就知道了,裡寫的是什麼‘桃花印’,我沒聽你講過,應該是胡亂編的吧。”
“桃花印!”寧摯越發覺得這事兒撲朔迷離,“鏈接發我。”
陳飛祿立刻發過來。
字數不多,他很快看到最新章,眉頭越蹙越深。
“桃花印”說得沒錯,可真有人能如此輕易解了邪術,還是個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姑娘?
寧摯真的不敢相信。
或許,他該去一趟龍江市。
醫院裡,杜父對兩人說:“我們能找的辦法都找遍了,這個寧大師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搭上的關係,至於那個天師協會,連門都摸不到。”
言外之意,他們現在隻能等死。
“我們回家!”楊肅立刻道,“去找戚泉,讓她救我們!”
“對,她能救老張,肯定也能救我們!”杜嘉名此時此刻也淡定不起來了。
杜父和楊父對視一眼,現在隻能這樣了。
他們一邊收拾,一邊聯係張父。
張父聽了電話後,整個人都驚了:“龍京市的大師都救不了?這個真這麼難治?那這、這……”
他們家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本來看戚大師輕輕鬆鬆救活張成言,還以為這種邪術很容易就能破解,萬萬沒想到,就連首都的大師都不接這單。
他們家是撞了什麼大運啊!
不行,之前給的報酬實在是太少了,他心裡麵惶恐啊。
他趕緊丟下手頭上的事兒,帶著妻兒再次拜訪臨湖彆墅。
戚泉在修煉,接待他們的是蘇融。
“蘇先生,我們就不打擾大師了,這些還請您替大師收下。”
張父交給他好幾張卡,讓人搬來各種玉石瓷器,還有珠寶首飾。
“不必了。”蘇融知道戚泉喜歡錢貨兩訖,不喜歡拖拖拉拉。
張太太連忙說:“要的要的,大師為我們家成言耗費了那麼多精力,這些都是大師應得的。蘇先生,我看你有些麵善,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她故意轉移話題。
蘇融:“……”
王華飄在一邊,仗著彆人聽不見,嘿嘿直笑:“說出來嚇死你們。”
“是我們先前眼拙,”張父繼續勸道,“不知道大師修為如此高深,這些都是小小的心意,真心希望大師能夠笑納。”
蘇融眉心一動,問:“怎麼這麼說?”
“唉,蘇先生可能不知道,杜家和楊家想要在龍京市找大師救命,哪知道大師看了一眼,說根本沒法救,據說還是龍京市天師世家的人呢。”
蘇融了然。
首都厲害的大師都救不了,可見這個“桃花印”是個疑難雜症。
張成言現在的活蹦亂跳和那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更是側麵證明了大師修為的不俗。
怪不得張家要送這麼多東西來。
等等,要這麼說,他們家送的東西是不是也少了?
這麼多東西他不好做決定,正要去問戚泉,就聽到戚泉的傳音:“收下。”
張家跟蘇家不同。
張成言的桃花印雖難不倒她,但確實屬於疑難雜症,收多少報酬都不為過。蘇家隻是招個魂,且蘇融現在是她的鬼侍,照顧她的起居,有幾分麵子情。
有了戚泉的交待,蘇融放心地收下。
張父心中稍定,小心翼翼問:“不知大師還肯不肯接收其他病人?”
“提前約個時間就行。”蘇融道。
這是臨湖彆墅的規矩,戚泉不會拒絕“病人”,但前來“治病”的以後都得遵守她的規矩。
張父連連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一家三口離開彆墅後,蘇融低頭認真整理禮物,發現居然還有幾塊品質上乘的桃木和一些桃木劍。
桃木能驅邪,尋常的鬼怪的確害怕,可蘇融已脫離普通鬼怪的範疇,桃木對他並沒有多大傷害。
天師配桃木劍,張家算是有心了。
不過,蘇融從沒見過戚泉使用桃木劍。
他正要去問,一隻手映入眼簾。
那手纖細素白,拾起一塊桃木,摩挲幾下後放下。
“桃木不錯,都拿去我房間。”
“是。”
戚泉閒來無事,做了幾個桃木牌,並在上麵刻了繁複的符陣,以備不時之需。
彆墅的電話突然響起。
“你好,臨湖彆墅。”蘇融的聲音溫和而疏離。
“哥!”蘇暖暖驚喜道,“是我啊!”
蘇融眉目柔和些許,問:“有什麼事?”
“過兩天就是我十八周歲生日,我想辦個生日宴,你和泉泉姐能不能來參加?”
蘇融當然想跟家裡人團聚,但需要過問戚泉的意思,便道:“等會再給你回複好嗎?”
“好,我等你電話!”
戚泉在房間刻了一下午桃木牌,蘇融都沒有去打擾,直到晚飯時候,他才問了一聲。
戚泉想了想,“去。”
她雖不愛湊熱鬨,但蘇暖暖的生日宴必定名流雲集,至少龍江市的青年才俊都會出席,想必某位秦姑娘不舍得放棄這種機會。
失去了杜、楊、張三枚棋子,她肯定是要尋找新的更加優質的棋子。
這種熱鬨戚泉還是很喜歡看的。
不出她所料,秦若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蘇家在龍江市數一數二,基本各家都會給足麵子前往,宋家和戚家都不例外。
她根本不擔心在宴會上碰到張成言三人。即便張成言的桃花印已解,對她隻剩下憎恨,但張家絕對不敢在蘇家的宴會上對她出手。
至於另外兩人,估摸著還在等死。
那位救了張成言的高人,短期內絕不會有精力再救兩人。
她有戚淵護著,還有修為傍身,根本無所畏懼。
杜嘉名和楊肅坐在車裡,齊齊打了個噴嚏。
“你說,戚泉會不會不願救咱們?”楊肅忐忑地嘀咕道。
杜嘉名也有點不安,麵上卻沒顯出來,“反正已經預約了,總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吧?”
楊肅:“為什麼不會?你還記得之前咱們三個去靈虛觀的事兒嗎?”
“怎麼了?”
“我這幾天越想越覺得邪門,咱以前又不是沒去過,怎麼那天就整整齊齊地絆了好幾次呢?而且,如果戚泉真是大師,她難道算不到有人跟著她想算計她?”
“嘶——”
杜嘉名細思極恐。
他渾身豎起了雞皮疙瘩,心慌意亂道:“那怎麼辦?”
“磕、磕頭謝罪?”
杜嘉名:“……”
車子駛入臨湖彆墅,停在彆墅門前。
杜父和楊父分彆扶著自家兒子,在蘇融的引導下,來到治療室。
“家屬隨我去偏廳等候。”蘇融叮囑道,“兩位病人留下。”
杜嘉名和楊肅惶恐地坐在椅子上。
片刻後,有人踏入治療室,兩人想也不想,悶頭跪到地上,頂著皺紋密布的老臉,懇切哭喊道:“求大師救我狗命!”
戚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