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泉很坦然地受了這份跪禮。
她說:“你們若願意,先在這住兩天,若不願意,便請回吧。”
“什麼意思?”楊肅急忙道,“大師,您救救我們啊!”
在命麵前,尊嚴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戚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們壽命還剩幾天,不必著急。”
“大師,”楊肅心中極為不安,“我跟您道歉,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泰山,您寫的簡直鞭辟入裡、發人深省!嘉名,你說是不是——”
話音戛然而止。
他震驚地看著杜嘉名,後者正捧著手機瘋狂地按動,屏幕上一個又一個“深水”差點亮瞎他的眼。
杜嘉名邊砸邊道:“大師,楊肅說得沒錯,您的文寫得太好了,我先砸一千顆深水,隻要有命在,以後每天都給您砸雷!”
楊肅:臥槽,奸詐啊!
他趕忙掏出手機,有樣學樣,唯恐成了落後分子,惹大師厭惡。
戚泉:“……”
有人打賞當然好,她沒有阻攔的理由,不過有些話還是得說,免得他們自己嚇自己。
“之前救活張成言,耗費我不少精力,讓你們等兩天,是為了恢複元氣,更好地為你們治療。”
當然,這話是瞎編的,隻是為了讓兩人安心。
“好,就聽大師的,我們就在這住兩天!”杜嘉名率先回應。
楊肅連忙點頭附和。
客廳內,蘇融收到消息,對杜父和楊父說:“大師救治兩人需要不少時間,二位先回罷。”
兩人麵麵相覷,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告辭離開。
與此同時,寧摯踏上龍江市地界。
陳飛祿親自開車來接他,等他上了車,興奮地問:“寧哥,你突然過來是為了打假嗎?”
“不是。”寧摯還沒這麼傲慢,“你幫我引薦一下那位戚小姐。”
但既然這種邪術出現在龍江市,作為天師協會的成員,他必定是要來一探究竟的。
“你想見她?”陳飛祿慚愧地搖搖頭,“我跟戚家不太熟,可能沒什麼門路。”
寧摯說:“打聽到她住處就行,我親自上門拜訪。”
“好。”
陳飛祿找了幾個朋友,很快打聽到住處,掉頭前往臨湖彆墅。
路上寧摯已經跟他科普了桃花印,他還是不太相信:“你說她才二十二歲,怎麼可能是六級天師?”
很多天師終其一生都達不到六級。
寧摯說:“在見到我之前,也有很多人說,二十歲的四級天師不可能。”
“……也是。”
他們要接受絕世天才的存在。
車子停在臨湖彆墅前,還沒下車,寧摯就察覺到彆墅裡有鬼氣。
他眉心一動,叮囑正要下車的陳飛祿:“你先回去。”
“為什麼?”
“有情況。”
陳飛祿神色一凜,他知道自己是拖後腿的,半句廢話都不說,一踩油門直接走了。
如果四級天師都解決不了,他留下來隻是送人頭罷了。
寧摯緩緩走到門前,彆墅院門緊閉,他伸手按響門鈴,很快院門打開,一個英俊不凡的男人麵帶微笑看著他。
他驚訝一瞬,想也不想掏出符籙扔向“男鬼”,電光石火間,蘇融並未閃避,依舊站在院門後,眸色略微沉冷。
符籙“啪嘰”一下,不知撞到什麼東西,竟從半空跌落而下,晃晃悠悠地趴在寧摯腳邊。
寧摯不由瞪大眼睛。
竟是陣法!
這個院子被一層無形的陣法籠罩,他的符籙根本無法攻擊到陣法裡的男鬼!
一個養鬼的天師能是什麼好天師!
寧摯有理由懷疑,“桃花印”的出現和解除就是一個局,一個為了揚名的局!
他疾言厲色:“我要見戚小姐。”
蘇融神色平和道:“大師在修煉,不見客,先生請回。”
“你是她養的鬼侍?”
蘇融目光微沉:“與你無關。”
“這是邪門歪道,我自然要管!”寧摯義正辭嚴道,“轉告戚小姐,如果不聽勸告,後果自負。”
蘇融:“……”
得虧他沒遇到這樣的天師,否則早就魂飛魄散了。
他啪一聲關上門。
陳飛祿還沒走遠,接到寧摯電話後又掉頭回來,載著寧摯回自己家。
“沒見到人?”他皺著眉頭,想起一個辦法,“明天蘇家千金舉辦生日宴,我家也收到了邀請,聽說戚泉也會去,不如你跟我一起。”
寧摯握緊拳頭,“好。”
可惜他對陣法涉獵不深,剛才沒法闖進去。
這個戚泉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深莫測。
與此同時,秦若接到黃啟峰的電話。
“戚泉?”她完全不信,“你是說救活張成言的是戚泉?現在杜嘉名和楊肅也在她那兒?”
“大師,我打聽到的就是這樣。”
秦若斷定:“不可能,一個才二十出頭的鄉巴佬,怎麼可能輕易破解桃花印?”
“可不管我們怎麼查,戚泉就是救了張成言的人,而且……”
“而且什麼?”
“她還寫了一本,她對蘇家也有恩。”
秦若:???
不是說天師的事兒嗎?怎麼又扯到了?
“大師,有一個辦法可以試探她的深淺。”
“你說。”
“據說蘇家生日宴邀請了戚泉,她已經答應要去參加,到時候您看到她不就可以確定了?”
秦若忽然想到,那天電話裡,那個人對戚泉格外關注,不由心思一動,笑道:“確實是個好辦法。”
她倒要看看,能抵得上三個人氣運的人,會是個什麼樣的。
轉眼到了生日宴,龍江市商界的大多青年才俊都聚集在宴會廳。
蘇暖暖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化著淡妝,坐在二樓休息室的鏡子前,不停地問著蘇太太:“媽,泉泉姐和哥什麼時候來?”
蘇太太當然想見兒子,不過大師說了,和鬼接觸多了,對活人身體不好,他們平時沒事也能打打電話視個頻,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
她現在特彆滿足。
“彆急,你哥說了會跟大師提前來,多陪陪你。”
話音剛落,就聽到蘇林海激動熱情的聲音,還有逐漸接近的腳步。
蘇暖暖立刻開門迎上去。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西裝挺括,俊美無儔,看到她露出些許寵溺的笑,進門後遞過來一個禮盒。
“生日快樂。”
蘇暖暖驚喜接過,“謝謝哥。”
說完又看向戚泉,眼裡滿是驚豔之色:“泉泉姐,你今天太好看了吧!”
容顏出色的女人穿著手工裁製的旗袍,低調卻又大方,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高挑的身形,頭發隻用一支簪子巧妙盤住,鬢邊散落幾許,優雅而沉靜。
戚泉笑了笑,她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漂亮的衣服。
總而言之,是個極端顏控。
她遞出一個精致的桃木匣,說:“生日快樂,祝你一生平安無憂。”
“我可以打開看看嗎?”蘇暖暖迫不及待地問。
“當然。”
蘇暖暖揭開桃木匣,裡麵躺著一隻小巧水綠的葫蘆玉墜,上麵似乎刻著什麼花紋,有種神秘的感覺。
葫蘆諧音“福祿”,寓意極好,而且這玉也是極品。
“謝謝泉泉姐,我很喜歡!”
戚泉道:“有沒有安靜的休息室,我想休息會兒。”
“有!”蘇林海親自領她去了。
蘇融留下陪妹妹,見蘇暖暖對玉墜愛不釋手,笑道:“這玉墜上刻了符陣,可保一次平安。”
“哎呀,”蘇太太又驚喜又懊惱道,“我剛才不知道有這麼貴重,都沒來得及道謝。我還聽張家說了,大師比龍京市的大師要厲害得多,咱們之前給的報酬實在太……”
“沒事的,咱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報恩。”蘇融溫聲笑道。
晚宴開始前,賓客陸續到場。
秦若挽著戚淵的胳臂順利進入宴廳,環視一周,沒找到戚泉,問:“你姐呢?”
“她跟著臨哥,應該來得比較遲。”戚淵老實回答。
秦若內心翻了個白眼,微微一笑:“我是說你的親姐姐。”
戚淵:“不知道。”
“……”
秦若無語,真是個蠢貨!
比起杜、楊、張三人,戚淵就是個純種大直男,整個一榆木疙瘩,隻不過幾天時間,她就快受不了了。
“我有些不舒服,去一趟衛生間。”她甩下戚淵離開。
休息室裡,戚泉正看著宴廳的監控畫麵。
這是她特意讓蘇林海準備的。
【大佬,戚淵旁邊那個!是不是秦若!】
【嗯。】
是否修煉邪門歪道,從表麵上看不出來,不過戚泉可以清晰地看到,戚淵的姻緣線和生命線正被牢牢控製在秦若身上。
【她怎麼走了?】
戚泉:【大概是為了物色新的獵物。】
【這是貪得無厭哪。戚映雪和她未婚夫來了!】
屏幕上,兩人親密踏入宴廳,男帥女靚,光彩奪目。
宋家接手北郊地皮後,這幾天正忙著規劃地皮開發,宋臨是這個項目的主管,經常過去監督檢測,身上已然沾了一些陰氣。
隻是他本身氣運不凡,沾染陰氣的後果尚未顯現。
【大佬,宴會要開始了,你不下去嗎?】
【再等等。】
宴會廳內,陳飛祿帶著寧摯混在人群中,一直幫忙找尋戚泉的身影。
“你確定她會來?”寧摯問。
“說是會來,但到底來不來我也不知道。”陳飛祿鑽到角落,“算了,宴會要開始了,待會兒再說吧。”
寧摯隻好作罷。
宴廳的燈光倏然變幻,蘇暖暖一襲漂亮的公主裙,在萬眾矚目中走下樓梯。
整個生日宴的流程全都順利完成,蘇家三口在賓客的祝福中笑容燦爛。
儀式結束,便是自由玩樂時間。
陳飛祿一臉失望,“這都結束了,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寧摯:“算了,走吧。”
剛邁出一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他抬頭看去。
穿著淺色旗袍的女人,端著酒杯優雅地來到蘇暖暖的身邊,一舉一動間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異的韻律。
這是獨屬於玄門中人的氣息。
她是天師!
寧摯耳力不俗,能清楚聽到他們的談話。
蘇暖暖高興地挽著女人手臂,對周圍簇擁的男男女女介紹:“這是戚泉姐,她可是我蘇家的恩人,以後你們見了麵都給我客氣點,知道不?”
錢琨第一個驚呆。
“戚泉?你是戚泉?你以前好像不是這樣……”
“當然!”孫宇打斷他的話,笑著救場,“就算暖暖姐不交待,咱們也不會冒犯戚泉姐是不是?這麼一個大美人,哪能舍得?”
他同樣不敢置信。
三個月前那個黑瘦畏縮的女人,竟變得如此光芒四射、優雅大方。
全場單身男士的目光,可都聚集在她一個人身上,就連女士都是。
秦若自然也不例外。
她今天是戚淵的女伴,特意打扮過,可在戚泉麵前,就像是山雞對鳳凰,徹底被碾壓。
“啊啊啊啊啊!”
宴廳頓時陷入尖叫。
要隻是鮮血還罷了,有不少冷靜的人打電話叫救護車,甚至親自上手急救。
可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
比剛才更加尖利的叫聲震徹宴廳。
眾目睽睽下,秦若的臉瞬間由豐潤秀美變得溝壑縱橫,如此詭異的一幕嚇得所有人尖叫逃離。
“怎麼可能……”
秦若不可置信地瞪著戚泉,戚泉就在她眼前,那麼此時此刻為杜嘉名和楊肅作法的到底是誰!
那個藏在背後的人竟不是戚泉!
那個人竟能破掉她的護身符!
混亂之際,秦若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扯住嚇呆的戚淵,發狠地嘶吼:“你之前答應我什麼都可以給我,現在到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戚淵幾乎全身的生機瞬間傳到秦若身上,轉眼間變成一個身體機能損壞、隻剩下意識清醒的老頭。
“妖女住手!”
寧摯當機立斷,掏出符籙揮向秦若!
“滾!”
秦若原形已現,自然無法繼續待在這裡,她擋掉寧摯的符光,飛快地逃離宴會廳。
寧摯緊追不舍。
在場之人全都不知所措。
陳飛祿眼睜睜看著秦若變臉,眼睜睜看著戚淵瀕臨死亡,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世上竟真有這樣可怕的邪術!
可到底是誰破了那女人的邪術?明明戚泉本人就站在這裡啊!
不僅是他和知情人驚訝,就連係統都看不懂了:【大佬,秦若怎麼突然變臉?杜嘉名和楊肅不是還在彆墅裡嗎?難道被什麼人救了?】
戚泉:【我在治療室裡設了符陣。】
【然後呢?】
【符陣會代替我定時破除桃花印。】
戚泉笑了笑:【新時代,新術法。】
她向來不喜歡因循守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固然好,可玄門總得創新思路。
如寧摯這樣的天師,從小學的就是世家及宗門那一套,思想古板,所以見到蘇融時才會認為她在搞歪門邪道。
天師的職責是捉鬼,但捉的都是惡鬼。
腦子僵化的天師才會見鬼就捉。
她本人在這,不代表她就不能為杜嘉名和楊肅作法了。
人要學會變通。
秦若大庭廣眾之下被扯掉麵具,足以震懾在場所有人。戚淵現在的模樣,也足以證明張成言當時情況的危急。
本來隻將《豪門日記》當幻想的人,這下也有點信了。
“泉泉姐,戚淵快不行了!”蘇暖暖焦急道,“您能不能救救他!”
戚泉喚了一聲:“蘇融。”
蘇融的身影立刻出現,周圍人慌亂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還有事,這裡交給你。”
“是。”
戚泉離開後,蘇融掏出一張符籙,迅速塞到戚淵的衣服裡。
這張符隻能保證戚淵暫時死不了,但改變不了他此時老得不能自理的狀況。
戚淵睜著眼,盯著戚泉離開的背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人在瀕死之際,大概會在求生欲的刺激下變得格外清醒。
他很少哭,卻在瞬間落下一連串後悔的眼淚。
五公裡外,寧摯和秦若你追我趕。
秦若雖吸取了戚淵的生機,可到底受到重創,即便有疾行符的輔助,也漸漸精力不支,被寧摯追上。
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敵不過精力充沛的四級天師。
隻能賭一把了!
她突然捏碎脖子上掛的玉佛,大喊一聲:
“救我!”
*
一個身著休閒服的年輕人悠閒走出出站口,在霓虹閃爍的夜幕下,他捏著手裡的一串佛珠,看向遠處戚家的方位,眉眼間透著陰狠。
戚家的氣運果然減了不少。
到他收割成果的時候了。
他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發茬,愉悅地哼著歌,坐上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緩緩駛向市中心,城市繁華的夜色,讓常年居住深山的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熱鬨。
路程剛駛過半,包裡突然有東西震顫了一下,耳邊傳來旁人無法聽見的聲音:
“救我!”
是秦若。
她出事兒了?
男人皺眉從包裡扒拉出一枚玉牌,玉牌上一條紅色的血線正緩緩變短。
這是秦若的生命線。
她的生機正在漸漸流失,估計是遇上勁敵了。
沒想到小小一個龍江市,也會出現道行不俗的天師。秦若的修為已經達到四級,能逼得她捏碎玉佛求救的人,至少也是四級天師。
男人輕嗤一聲,讓司機路邊停車。
下車後,他貼上疾行符,朝秦若所在方位快速奔去。
他不在乎秦若的命,但也不允許彆的天師跟他作對!
安靜偏僻的郊外,秦若捏碎玉佛後,不得不與寧摯纏鬥在一起。
她修的是邪門術法,血腥又殘忍,每一招都彌漫著滔天的殺意,再加上多年對敵經驗,即便剛才受創,暫時也不會太過落於下風。
隻要她能堅持到那人來救,眼前這煩人的小子就死定了!
算算時間,那人應該已經到龍江市了。
二人境界相當,一時半會兒,誰也壓不住誰。
寧摯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個妖女修為不淺,剛才又傳遞了求救信號,若是不能儘快壓製住她,等會死的就是自己!
他暗惱自己大意,因為參加宴會,沒有帶更多法器過來。
本以為是戚泉在龍江市攪弄風雨,他打算見麵確認後報給天師協會,誰能想到宴會上這妖女突然顯露真麵目。
寧摯已經被陳飛祿科普過龍江市上流圈子的人或事。
他認得這女人身邊的男生是戚淵。
戚淵瞬間變老頭,是他親眼所見,當然這女人說的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攪弄風雨的根本不是戚泉,而是眼前這女人!
如果今晚被這女人逃了,那以後勢必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寧摯目光發狠,掌心聚起全部靈力,擊向秦若的天靈蓋。
這是寧家獨有的術法,是他壓箱底的技能,他必須要一擊拿下妖女!
秦若躲避不及,千鈞一發之際,身後轟然傳來一股雄渾的靈力,如巍峨高山,擋在她麵前,輕易擊碎寧摯的招式。
他來了!
秦若麵露驚喜,迅速逃到男人身後,吞服幾顆藥丸。
寧摯受了一擊,喉間泛出腥甜,身體搖晃著倒退幾步,抬頭看向來人。
來人看起來極為年輕,隻是那一雙眼睛裡全然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像是曆經無數世事的老者,渾濁的眼珠裡充斥著貪婪。
“二十歲的四級天師,”男人調笑一聲,“還真是少見哪。”
寧摯問:“你是什麼人?”
“小朋友,你傷了我的人,還問我是誰?”男人轉著掌中的佛珠,聲音沉啞難聽,“你不如告訴我你是誰,等你死了,我好通知人替你收屍。”
寧摯:“……”
他自知不敵男人,可臨陣逃脫不在他的人生信條上。
他伸手攥上脖子上精巧的玉牌。
就算是死,他也要提醒家裡人。
男人蔑笑一聲,手中佛珠猛地砸向寧摯麵門,未等他來得及捏碎玉牌,佛珠便已至額前!
寧摯絕望地閉上眼。
電光石火間,一道極其柔和的靈力傳來,如春風拂柳,輕描淡寫地化解男人雄厚的靈力。
佛珠與靈力撞上,下一瞬,轟然炸裂!
寧摯驚訝地睜開眼。
一道低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悠然自若,仿佛隻是出來采個風,毫無兩軍對壘的態度。
“原來是你。”
三人全都驚訝地看過去。
秦若和寧摯皆瞪大眼睛,這不是戚泉嗎!
所以,她真的是破解桃花印的人?
可她才二十二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