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現在小孩都這麼獵奇了嗎?】係統整個驚呆。
戚泉:【個體差異罷了。】
麵對眾人的無語,方斌還沒心沒肺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燦燦了,有一天我忘記寫作業,是燦燦在我睡著後幫我寫的,燦燦真的很厲害,我上課有聽不懂的問題,課後問燦燦,她都能教我!”
“方斌!”方先生氣得語無倫次,“你沒看到我和你媽、你爺爺有多擔心?!你以為這是遊戲嗎?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方斌往狄蒙身後一躲,嘿嘿笑道:“你才不擔心我呢!還是媽媽最先發現我不對的,從小到大,你管過我嗎?”
“你可是你爺爺帶大的!”方先生被狄蒙攔住,不敢上前。
方斌吐吐舌頭:“他才不管我呢!我小時候餓了要吃的,他隻顧著賭錢,根本不管我,還天天跟我說我媽的壞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他就是拿我當借口跟媽媽要錢!”
阮女士:“……斌斌,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你一直都聽爸爸的。”方斌一針見血道,“爸爸哄一哄勸一勸就行了,我年紀小,沒有話語權,你又不聽。”
阮女士:“……”
她紅著眼睛道:“對不起。”
她既對不起女兒,也對不起兒子。
“不怪媽媽。”方斕突然搖了搖她的袖子,“是媽媽太辛苦了,沒有更多心力處理這些事。”
方斌狠狠點頭,“沒錯。”
他看向方家父子,毫不客氣道:“反正我從小到大,你們都沒管過我,媽媽既要賺錢養家,又要做好多家務,你們一個賭錢,一個不顧家,就這還不珍惜!”
方家父子:“……”
阮女士心裡湧出無限的勇氣,問:“燦燦,你失蹤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方斕仰著臉,指向方老頭:“是他賣了我。”
眾人:!!!
阮女士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話,還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操起茶盞就往方老頭身上砸,竭力嘶吼:“你個老畜生!你憑什麼賣我女兒!你害了燦燦!你該死!”
【老畜生!就該判死刑!】係統氣到失去理智。
方先生擋住茶盞,眼底生怒:“你瘋了!”
“我瘋了又怎麼樣?也比你方家父子的畜生樣好!”
阮女士幡然醒悟。
她冷冷道:“離婚吧。”
方先生還沒說話,又聽她道:“還有你,等著坐牢吧。”
她狠狠地盯著方老頭。
狄蒙適時開口:“都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老頭本來並不擔心,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他就算賣了孫女又怎麼樣?有證據嗎?
官方也不能隻聽他孫女的一麵之詞吧?
阮女士哭著問方斕:“你回來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啊?”
方斕說:“我以前很難看的,怕嚇到媽媽,還有,我是鬼,怕你不認我了。”
她被親人賣了,當然沒有安全感。
阮女士瞪方斌:“你也不說?”
“我得講信用啊。”方斌嘻嘻笑道,“我答應了燦燦不告訴任何人的。”
阮女士:“……”
她收拾好心情,問:“燦燦為什麼要上你的身?是在玩什麼遊戲嗎?”
“燦燦說,她時間不多了,想再嘗嘗當人的滋味,想吃媽媽做的飯,想被媽媽關心。”方斌臉上的笑容收斂,“燦燦說,她找回家的路找了好久。”
不說阮女士了,就是係統都差點落淚。
【嗚嗚嗚嗚,燦燦太慘了!】
阮女士一路哭到調查處。
方家父子都進了審訊室接受審問。
“謝謝你。”方斕站在戚泉麵前,揚起小腦袋,認真道,“我其實也想試試媽媽能不能認出我,但我知道是妄想了,這太為難媽媽了。”
狄蒙忍不住問:“昨晚很抱歉,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我們的術法對你沒用。”
“不隻是你們,其他天師也一樣。”方斕解釋道,“之前媽媽就找過天師,他們都拿我沒辦法,因為是弟弟自願讓我住進去的,除非我和弟弟同意,沒人能讓我出來。”
沈暉驚訝:“有這回事兒?”
彆說“住進去”的異魂了,就是本人的生魂也能被勾出來啊。
方斕道:“是一位鬼叔叔教我的方法,我學了很久。”
“什麼鬼叔叔?”
方斕搖搖頭,“就是在我死的那個地方,有個鬼叔叔,他會很多東西,有些跟你們天師的術法挺像的。”
沈暉:?
難道是一位“活”了很久的大鬼?
他不由看向戚泉。
戚泉淡淡道:“一種隻適用於血親之間的術法,人與鬼雙方約定後形成規則,這個規則可以對抗第三方法則。”
也就是說,方斕和方斌約定之後,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能讓方斕離開方斌的身體。
沈暉慚愧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經曆的案子越多,越能發現自己的不足。
他繼續問:“你是怎麼死的?死的地方在哪裡?”
方斕眼底浮現痛楚:“我是被人放乾了血死的,死的地方我不認得。”
眾人皆覺得不對勁。
為什麼要放乾一個小姑娘的血?
要是說拐賣過程中病死,或反抗的時候被打死,他們都不會覺得不對勁。
可放乾血?
有種特殊的儀式感。
狄蒙立刻問:“殺你的人還記得什麼樣子嗎?”
方斕搖搖頭。
“那個地方的大概場景還記得嗎?”
方斕仔細回憶,說道:“就是連排的平房,平房前有棵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
這種場景沒有任何特殊的點,實在很難找,而且十幾年過去,那個地方很可能已經大變。
係統:【那怎麼辦?找不到害死燦燦的凶手了。】
戚泉沒說話。
“狄隊!”年輕的調查員走過來彙報,“方家父子交待了!”
兩人都不是心誌堅定之人,進了審訊室,在審訊員的訊問下,嚇得吐出了實情。
當年阮女士和方先生忙於工作,將孫女留給方老頭帶。
方老頭是個好賭的,當時兒子兒媳的事業還沒多大起色,工資不高,即便是在京郊住著,日子也過得緊巴巴。
他拿不到錢賭博,又聽人說起“買賣小孩”的事,不由動了心思。
他本就不喜歡孫女,一直想要兒子兒媳再生一個,但兒媳認為有一個女兒就夠了,不願再生,兒子也認為再養一個孩子家庭負擔重。
方老頭根本聽不進去,他不想老方家斷了香火。
如果賣了孫女,可以拿到一萬塊錢。
那可是十幾年前的一萬塊!
這樣一來,既有錢賭博,又有理由讓兒子兒媳再生一個了。
心思一動,就再也止不住。
他天天看著兒媳給個小丫頭買這買那,心裡麵氣不過,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將孫女賣給了人販子。
他用白色長筒襪塞住了方斕的嘴。
那是方斕平時最喜歡穿的。
她雖然才三歲,可被迫離開家的那一刻,永遠停留在她的腦海裡,死後也沒忘。
“嘭!”狄蒙是個暴脾氣,一拳擊中桌麵,沉怒道,“還有一個姓方的呢?”
“他本來不知道,但後來聽到他爸說夢話,才知道女兒被他爸賣了。”
“然後呢?就這麼算了?”沈暉不可置信。
年輕調查員同樣一臉鄙夷:“女兒已經沒了,他不願送老爹去坐牢,就一直幫忙瞞著。因為愧疚,不敢看到女兒的照片,就把照片都燒了,美其名曰不想讓妻子繼續活在痛苦裡。”
“人渣!”
係統也道:【人渣!去死!】
戚泉冷靜問:“關於人販子的線索呢?”
“他說人販子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臉,他也不想看清臉,怕攤上事兒。”
眾人:“……”
線索就這麼斷了。
“前輩,咱們可以取血親的頭發做指引。”沈暉道。
係統:【對啊!大佬,當初你不就是用這招找到蘇管家的嗎?】
戚泉:【如果屍骨化為灰燼,是找不到的。】
【……】
不過她還是選擇一試。
她取來阮女士的頭發,靈火點燃發絲,燃起一縷青煙,如果屍骨還在,青煙會指明方位,但很可惜,青煙嫋嫋往上,沒有絲毫動靜。
方斕的屍骨應該已經不在了。
眾人頗有些失望。
戚泉起身道:“回去了。”
“等等,”方斕叫住她,“他們會坐牢嗎?”
戚泉頷首:“會。”
方斕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就好。”
她可以毫無負擔地陪媽媽和弟弟過完最後一段時光,再去輪回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眼看到戚泉,就有種莫名的信服感,後麵戚泉問她媽媽關於她的事,她對戚泉就更有好感了。
不像之前的天師,上來隻知道驅鬼。
她在家裡沒找到自己的照片和任何遺留的物品,從未聽過媽媽在弟弟麵前提過自己,便以為媽媽根本不在意她,所以一直不敢告訴媽媽。
要不是戚泉,她可能輪回前都不知道媽媽一直很愛她。
送戚泉回彆墅的路上,狄蒙和沈暉都很沉默。
沒能找到凶手,他們非常自責。
係統問:【大佬,凶手為什麼要放乾燦燦的血啊?】
戚泉:【要麼變態,要麼買孩子就是為了取血。】
【……】
袖子忽然被人拽了拽。
戚泉轉首,身旁的靈生遞來手機,手機上寫著一句話。
【丁集身上藏著一種紅色藥丸,有血腥味。】
戚泉:……
係統直接驚叫:【天哪!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戚泉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車子一路駛回彆墅,還沒到門口,就看到彆墅外停著好幾輛豪車,車旁分彆站著一位英俊帥氣的年輕男人。
沈暉先下了車,攔住蜂擁而來的人,問:“你們是誰?有什麼事?”
其中一人聲音朗潤:“戚前輩,我是玄清派弟子,奉掌門之命,特來邀請前輩入我派擔任長老一職。”
其他人被他搶先,立刻七嘴八舌。
“戚前輩,我奉嚴家家主之命,特來邀請您擔任嚴家長老……”
“戚前輩,我奉傅家家主之命,特來……”
“戚前輩,我……”
隻要是給慈善基金打過錢的,都派人過來招攬了。
他們默認戚泉收了錢,就算是鬆了口。
但戚泉根本就沒做過承諾,她隻是發了一條微博而已。
沈暉和狄蒙頭疼不已。
這是當著他們的麵挖牆腳啊!
戚泉下了車,目光淡淡掃過一眾相貌出色的門派弟子,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閉了嘴。
不愧是大佬們爭相搶奪的天師,氣場就是強大!
他們目光灼灼地看著戚泉,等她一個答案。
戚泉笑了笑。
“感謝諸位對慈善基金會的慷慨讚助。”
隻留下這句話,悠然進了彆墅。
眾人:?
這就沒了?
他們回去怎麼交待啊?
他們還想開口吵鬨,狄蒙直接掏出手銬,晃了晃,“擾亂社會治安,違法的。”
眾人:“……”
彆墅內,戚泉將秦若從桃木牌中放出來。
秦若畢恭畢敬道:“前輩,您有什麼吩咐?”
戚泉問:“血腥味的藥丸,吃過麼?”
“……”
“看來是吃過了。”
秦若忙道:“我確實是吃過,那藥丸可以瞬間補充靈力,是丁集給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在被杜嘉名和楊肅身上的符灼傷後才服用了幾顆。
“什麼都不知道,卻敢吃?”
秦若苦著臉道:“我、我問過一嘴,丁集說材料中有公雞血,我就沒再多問。”
其實問不問,區彆不大。
不問清楚還能騙騙自己的良心。
戚泉揮手將她扔回桃木牌。
【大佬,現在該怎麼辦?】
戚泉:【找調查處。】
她給李國延發了信息,李國延很快回複:【我會派人去調查血腥味的藥丸。調查處剛才收到一份請柬。】
戚泉:【宗門邀請?】
【李國延:大師洞若觀火。歸元宗邀請我明天前去觀摩他們門內比試,大師有沒有興趣前往?】
這是鴻門宴。
之前招攬戚泉,不過是先禮後兵裡的“禮”,現在見招攬不成,便擺一場鴻門宴,就看調查處敢不敢赴宴。
不去,落於下風;去,有一定的危險性。
歸元宗表麵邀請調查處,實則是邀請戚泉,在他們看來,沒有戚泉的調查處,無法與玄門相抗。
他們高高在上太久了,久到忘了世間的規則不是由他們定的。
戚泉問:【隻邀請了調查處?】
【李國延:前三門派和世家都收到邀請。】
戚泉:【去。】
【李國延:好。明天我去接您。】
電話結束,戚泉起身上樓,打開電腦。
係統驚喜道:【大佬,您要碼字?】
【嗯。】
【好,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深夜十點,讀者們湧進《豪門日記》的新章。
[這次出差很愉快。
我成功抓獲了度假村案件的罪魁禍首。
但遺憾的是,他並不認罪。
他有兩個底牌。
他的業務能力很出色,從這方麵來看,他算是棟梁之才,他不認為官方會舍棄他這樣一位優秀的人才。
他是頂級民間組織的核心成員,這個頂級民間組織根基深厚,實力強勁,連官方都不放在眼裡。
他相信,民間組織會把他救出來的。
事實確實如此。
組織已經在為他活動了。
他們不知從哪打聽到我,竟派人給我送禮。價值連城的玉石和一匣子金條,眼也不眨地就拿出來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行賄?
我何德何能,竟讓他們出此下策?
同時心中感慨萬分,他們可真有錢。
我拒絕受賄,將他們趕出住所。
恰好這時,熱心女士來電,說我之前拜托她的慈善基金會已經成立。
我一高興,就發了一條微博以表紀念。
誰料到,剛發出去,基金會就收到了巨額捐款。
他們的慷慨迷惑了我。
難道他們心中依舊深埋著善良與熱忱?
我為我之前的偏見道歉。
然而,等到第二天更多人上門對我委以高位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是什麼給了他們錯覺?
給慈善事業捐款,是另類的賄賂方式嗎?
我不認!
我再次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心情鬱鬱地回到家。
這件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了吧?
我看著窗外想。
沒等我想個明白,頂級民間組織忽然發來邀請,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比武大會。
這是要用武力威嚇我嗎?
我透過潔淨的窗戶,看向遠方的蒼穹。
蒼穹下,似有一團黑氣籠罩著神秘的山巒。
那是西南方向。]
新章結束。
【看到我請叫我去備課:啊啊啊啊大大更新了!好看!我相信大大一定會主持正義,壓倒邪惡的!】
【寧靜而致遠:西南……】
【善信貴庚:西南……】
【今日大吉:西南怎麼了?西南有什麼嗎?】
【今日大利:按大師的寫作思路,那個民間組織很有可能就在西南方向。】
【大吉大利:有道理!】
歸元宗偷偷追更的弟子們懵了。
西南方?黑氣?
師父!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