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郡主同姓,麵容相似,又會李兄的獨門絕技,難道他真的是……」
張小元:“……”
等等,什麼平沙落雁?
這招式他怎麼從來也沒聽過?!
207.
晚上一頓飯,文肅遠吃得心事重重,隔上片刻,便要打量陸昭明幾眼。
飯間他終於忍不住猶豫開口,問陸昭明:“陸賢侄,方才你用的……是什麼招式?”
陸昭明一怔,搖頭,道:“我忘了。”
文肅遠略有些失望。
陸昭明蹙眉思索,有些猶豫,道:“好像是……什麼落雁……”
文肅遠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問:“這是你師父教你的?”
陸昭明搖頭:“好像不是。”
佘書意當然知曉這招式並不是王鶴年傳給他的,陸昭明與人打鬥時總有些出格舉動,譬如丟劍踹屁股,佘書意都不知道他是跟誰學來的,可他會察言觀色,他見文肅遠當下的反應,猜測此舉或許與李寒川有關係,他便故意說道:“我師門劍法中,著實不曾有這一招。”
文肅遠看向陸昭明的目光已極為篤定,他連喝了幾杯酒,忽而又問:“陸賢侄,你會用小李飛劍嗎!”
陸昭明一怔:“啊?”
文肅遠道:“就是丟劍,丟得準嗎?”
文亭亭在邊上插嘴:“可準啦,江湖第一采花大盜花琉雀,他都砸下來過!”
文肅遠更加激動。
張小元眼睜睜又看著文肅遠頭上冒出了一行字。
「李兄說了!這招是一位世外高人尋歡大俠教給他的,這江湖上除李兄之外,再無人會用此招數,他也許真的是李兄的兒子!」
張小元扶額捂臉,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原先覺得那淩霜劍李寒川是位了不得的正經大俠客,可如今看來,大師兄打架踹人屁股,動不動便丟劍砸人,還是幼時受了李寒川影響?保不齊那可就是李寒川教的。
大師兄的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陸昭明一臉茫然,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劍,微微皺眉,方開口說:“我已經不丟了。”
文肅遠問:“為什麼?”
陸昭明答:“會弄壞。”
他們這對話著實詭異,邊上戚朝雲與裴君則麵麵相覷,蕭墨白的眼睛反倒是越睜越大,上上下下打量著陸昭明,口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看不見我變臉。”
文肅遠又問:“陸少俠,會喝酒嗎?”
陸昭明搖頭。
他上次酒醉,鬨出那麼多事,他已決定這輩子打死他都不會再喝酒了。
文肅遠已激動得恨不得從原地站起來。
「李兄也不喝酒!據說那是許多位世外高人告訴他的,喝了酒,拿劍的手便會不穩,連手都不穩了,那還算什麼劍客,他果然是李兄的兒子!」
張小元:“……”
張小元呆了。
不,等等。
大師兄的爹……到底認識多少位世外高人?
208.
一餐飯到最後,文肅遠看陸昭明的目光越來越熱絡,卻始終未曾與陸昭明相認。
張小元已對李寒川產生了萬分好奇。
宴畢,文肅遠與文亭亭送他們出了將軍府,戚朝雲等三人照常乘著他們的馬車回去,而張小元他們的馬車旁則還等著一名車夫。
佘書意小聲同張小元解釋:“我不大會趕車,你們走了後,我便雇了一名車夫。”
他一麵說著,一麵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那車夫,那車夫卻不敢接,隻是戰戰兢兢地與佘書意說:“大……大爺,這銀票太大了,小小小人找不開……”
張小元瞥了一眼佘書意手中的銀票,一千兩銀子……莫說這車夫找不開,這街上大抵就沒幾家店鋪找得開的。
佘書意一怔,說:“可我沒有散碎銀子……”
張小元已在摸自己的錢袋了。
他生怕師叔下句話就是剩下的銀子賞給你了,那可是一千兩銀子!他舍不得,他記得方才為大師兄買衣服時,店家找給他些散碎銀子,正要將碎銀拿出來,卻忘記了大師兄給他的古玉也在他的錢袋中。
他抽手時一不小心將古玉帶出了錢袋,驚得他急忙伸手去抓,邊上陸昭明正好也瞥見了,恰也伸出手,陸昭明接到了那玉,而張小元慢了一步,抓住了陸昭明的手,他心中尷尬,縮回手與陸昭明道歉,喃喃道:“大師兄,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可陸昭明卻與他微微笑了笑,說:“無妨。”
大抵是今天一切順利,陸昭明的心情略好了一些,張小元鬆了口氣,正要接著往下說話,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旁的文肅遠突然睜大了眼睛。
張小元心中咯噔一聲,覺得不好,匆匆要將那玉佩收回錢袋中去。
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文肅遠的頭上叮叮叮冒起了字。
「那不是李兄和郡主的定情玉佩嗎?!」
「難道他才是李兄的兒子?可他看起來年紀還小——」
文肅遠沉穩的神色中終於透露出一絲震驚,目光在陸昭明和張小元二人之中轉來轉去,好半晌方呆呆停在半空,頭頂又冒出了一句話。
「李兄,郡主,你二人泉下有靈,可曾知曉……」
「你兒子,斷袖了。」
張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