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回房後,崔麗英給李晨寬衣。
李晨看著她說道,“六弟妹自從和六弟成親後, 夫妻恩愛,舉案齊眉, 安分守己。她從前隻是一時糊塗,你彆放在心上。”
“怎麼?心疼了?”崔麗英眼一掃, 停下手裡的動作, 轉身坐在了凳子上。
李晨無奈的笑了,站在她身後, 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心疼她做什麼!你才是我的妻子,是我攜手終身之人。隻是,她畢竟是我親表妹, 母親又十分疼愛她, 她年紀小,咱們做兄嫂的,多包容些就是了。”
崔麗英哼了一聲, “這也罷了, 她最好表裡如一, 若有些其他心思,我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李晨的手扶上了崔麗英的臉頰,“夜深了, 該歇了吧!”然後攔腰抱起崔麗英, 往床邊走去。
新婚第三天,該回門了。
李晨親自送崔麗英回了崔家,立馬給崔家的男人們帶去了前廳, 喝酒說話。
崔麗英則去了後院。
“女婿待你好嗎?李家可有什麼不安分的人?”
“我一切都好,祖母、伯母們不必擔心。”崔麗英笑著說道。“我婆婆雖有些糊塗,但為人寬厚,也不曾讓我立規矩,婆母說了,等再過幾日,就讓我來管家。我那幾個大姑子小叔子,性子也還好。”
“不是說還有個表姑娘嗎?”
“母親還說呢?怎麼也不打聽清楚,那個表姑娘已經嫁人了,嫁的是二房庶子。”崔麗英說道。
“李家怎麼如此行事?怎麼嫁給了庶子,很該遠遠打發出去才是!”
“這話母親以後彆說了。表妹和六弟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父親母親才成全了他們。”崔麗英說道。
她既嫁給了李家,自當為李家的聲譽考慮。再者說了,從前的事李家瞞的很好,若不是崔家買通了李家下人,隻怕也無從得知。且李家在他們成親前打發表姑娘嫁了人,已經擺明了他們的態度,李晨話又說的那麼清楚了,崔麗英不想因為這些細節和李晨起爭執。
崔家人見狀,便明白了,這個表姑娘不會是自家姑娘的威脅了,便也放心了。
從崔家出來,李晨麵色凝重,崔麗英見狀,卻沒有過問,她知道,前頭的事,自有父親做主,她要做的,就是配合。
夜深人靜的時候,李晨和崔麗英說起了此事。
崔麗英道,“這是父親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這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辦法。隻是要委屈嶽父和你了。”李晨輕聲說道。
黑暗中,崔麗英的眼睛興奮的發光,“我不怕!父親母親這邊,你預備和他們說嗎?”
“此事,除了你我和嶽父,其他人一概不知,我也不預備告訴任何人。知道的人多了,危險也大。我不能冒險!”李晨說道。
崔麗英更激動了,“那怎麼做,如何做,是不是由我自由發揮?”
李晨忍著笑,“自然,隻是務必要做的真一些,戲越真,旁人才會相信。”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找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崔麗英興奮的說道。
“你不怕?”
崔麗英搖頭,“有什麼好怕的!隻是一點,做戲就是做戲,你可不能當真!你若敢負我,我絕不會饒你!”
“家有河東獅,我哪敢啊!”李晨作勢求饒。
崔麗英翻身騎在李晨腰上,“你說誰是河東獅?誰是?”
李晨一把抓住崔麗英的雙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伏身下去,然後扯下帳子,遮住一室春光。
商議定後,崔麗英就開始尋找合適的由頭,可李家二房和睦的很,父慈母賢,兄友弟恭,實在找不到可以攻擊的理由。思來想去,崔麗英隻能將視線放在二房唯一的破綻上。
李晨蹙眉,“這樣不好吧?若沒有合適的機會,慢慢再看就是了。”若非必要,他是真的不想將表妹牽扯進來,何況這裡頭還牽扯進了母親和六弟。
他冷眼旁觀了這些日子,從前表妹大約真的隻是一時糊塗,如今的她,安於現狀,樂天知命,和六弟感情和睦,父親母親也高興。
一旦將她牽扯進來,如何和母親及六弟交代?
“可除了表妹,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合適的理由?”崔麗英說道。
“隨便找個丫鬟就是了。之前再鋪墊一下,沒問題的。”李晨說道。
可崔麗英還是覺得丫鬟的身份低微,隻怕效果沒那麼好。她還是想著用表妹做餌,這理由才足夠充分,才足夠讓人信服。
可李晨不同意,崔麗英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