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湘陪寧勉參加婚宴得到一眾打趣,坐在一桌的同事基本是參加過他們的婚禮,僅僅見過一麵,對餘湘的印象還在留在是個漂亮的年輕小姑娘上麵。
時隔一年,特彆是寧勉的領導來這桌跟同事答謝敬酒時,特意和餘湘握手。
“小餘同誌,多虧你找到那本筆記本,如果不是你,林老的心血就被遺忘了,小寧有個賢內助!”
“您過獎了。”
領導樂嗬嗬道:“小餘同誌不要謙虛,我也沒什麼好謝謝你的,還是去年那句話,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餘湘臉一紅,寧勉則大大方方謝過人家。
落座後,眾人七嘴八舌問起當時找到筆記的經過,聽餘湘說的簡單,隻是隨手在廢品書籍裡找到的,紛紛稱她運氣好。
同座一桌的廖大姐說:“去年小寧將筆跡拿到單位,我們都問他從哪兒來的,當時他隻說是朋友找到的,萬萬沒想到,這朋友直接變成了媳婦,你們是不是因為這筆記本結緣啦?”
餘湘想了想:“不算是吧,在這之前就認識了。”
寧勉動了動唇,沒開口否定餘湘的答案,他也不大喜歡將私事說給外人聽。
廖大姐追著問:“那是怎麼認識的?”
“我姥姥家離他奶奶家很近,兩家老人也認識。”
廖大姐合掌大笑:“原來是青梅竹馬啊,你們感情一定很好,我們都看著小寧結婚後成熟多了,以前出差加班有需要他幫忙的,他都表示單身一個可以出遠門,現在啦,可顧家呢。”
她怕其他男同事聽見不好,悄悄和餘湘咬耳朵。
“不瞞你說,我從前還打算給小寧介紹對象,結果你們突然結婚了,我參加你們婚禮你還記得我不?當時我看到你就知道小寧為啥願意那麼快結婚,說真的,你真會調丨教人,我還在菜市場碰見小寧買菜,咱們單位這樣的男人少見呢!”
餘湘抿唇輕笑:“也不是,他平常路過菜市場,我們商量好的。”
她總不能說真的在調丨教男人,給寧勉塑造妻管嚴形象。
廖大姐擠擠眼:“我懂,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嘛!”
幸好,廖大姐的話題到此為止,大家滿足好奇心之後,沒有再討論他們,婚宴熱鬨喜慶,也是聽八卦的好時機,至少廖大姐給餘湘科普了不少狗血事件,她大開眼界。
!
婚宴應付完畢,要離場的時候才發現有熟人。
是祁母先喊了餘湘,餘湘才注意到她和祁韜也參加了婚宴。
“伯母,您也在啊。”
祁母笑著點頭:“是啊,新娘子是我娘家表侄女,這一對還是祁韜他爸撮合認識的。”
餘湘恍然:“原來是這樣。”
祁韜陪在祁母身邊,雙方點頭示意,寧勉表情裡看不出什麼異樣,直直看向祁韜,同他閒聊了兩句,雖然餘湘沒打算和祁韜打招呼,但眼下情形,他們家已經出了一位代表,她開不開口都不會有人說她沒禮貌。
祁母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在表侄女的婚禮上強撐喜意,事實上這段時間餘湘在家屬院偶遇過她兩三次,比從前消瘦許多,興許是仍舊不能接受相伴多年的祁父突然離世。
餘湘也隻是內心感歎,她和祁母泛泛之交,而各人都有個人的日子要過。
走出飯店,祁母順口問:“你們回家?”
寧勉笑著說:“不是,去我媽那兒。”
老人總會順口問一句方向和大概地址,祁母記憶力不錯,疑惑地問:“我記得你們都是往東邊走?”
她默認寧勉話裡是說周芩韻。
餘湘聽懂了男人口中莫名其妙的宣誓主權,解釋道:“不是,是我娘家,就在這附近。”
祁母果然說:“噢,我還以為是說你婆婆呢。”
雙方就此分開走。
祁韜和祁母去坐公交車,路上祁母回頭看看這對年輕小夫妻離開的方向,滿是感歎:“這小寧對丈母娘家挺親近呀,你看看人家處的多好,你就不能積極點找個對象帶回家?我讓人給你介紹的姑娘,你還是一個都不答應,到底想什麼呢?”
“媽,這不著急吧?”
“怎麼不著急,你爸走的時候就放心不下你的婚事,他還等你生了孩子抱到墳前看一眼,你從小就讓我們省心,怎麼就這一次,這麼倔?”
“媽,您和我爸都嘮叨好幾年了,你們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時間吧?我想找個合眼緣的。”
“行行行,我不跟你說,回家我和你爸說。”
祁韜黯然,想起祁母對著父親遺像嘮叨的模樣,不由收緊手,方才寧勉的語氣,好像看出了什麼,是嗎?
這廂。
餘湘和寧勉騎著自行車穿過一條街正好就到!達餘家,林寶芝正在院裡晾衣服,看到是他們過來,立刻露出喜意,但到嘴邊的話剩下一句:“怎麼樣,吃的好嗎?”
餘湘失笑:“婚宴嘛,就那樣。”
林寶芝想了想仍是沒提先前的事,看到寧勉將車把上的點心水果拿下來,不由責怪他們浪費,讓人到屋裡坐下,她去了裡屋拿出來一件紅色毛衣。
“呐,前兩天才打好,一直沒想起來給你,我比著你的舊毛衣打的,你試試,看看合適不?”
何況還有個餘建奇,他偏心餘露,餘湘又討厭這一點,說不定因為討厭餘建奇,連娘家都不願意多聯係,她和餘建奇爭吵的也無外乎這些。
林寶芝心痛餘露的惡劣,一想到這兒就難受的睡不著,餘湘來了,她也隻能乾脆裝作沒那檔子事,照常過日子,興許過段日子就好了。
餘湘接過來毛衣,上麵還帶著洗過的肥皂香氣:“好看,我去試試。”
“行。”
往常來餘家,氣氛還算和樂,不用他們小輩找話題,林寶芝和餘建奇都會說各種事,免得冷場,但今天林寶芝心情不佳。
寧勉索性主動說起他和餘湘之間的趣事,側麵證明他以及寧家沒有因為這件事給餘湘任何的不滿和偏見,讓林寶芝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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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幾天開始給我織毛衣,後來覺得不公平,想讓我給她織一件毛衣,幸好您織了一件,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過去。”
這不是他隨口編出來騙嶽母開心,餘湘確實當玩笑說過。
林寶芝忍俊不禁,笑罵:“這傻丫頭,就會刁難你,不用理她。”
餘湘隔著門板聽到了,套上新毛衣示威:“我覺得我說的沒錯啊,一人互相織一件多公平嘛,要不然多看不起你是吧?”
說著打開房門,大搖大擺的展示新毛衣,正紅色襯得她膚!白,加上人眉眼都是笑意,宛如一朵嬌豔的小牡丹。
寧勉盯著她,不在焉的反駁:“在織毛衣上麵你還真不用看得起我。”
他偷偷試過,兩個毛衣針都不知道怎麼拿在手裡才能織毛衣,更遑論像餘湘那樣手指翻飛,看一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媽,好看嗎?”
餘湘揚起下巴看向寧勉,帶著三分驕縱問:“怎麼樣?”
寧勉不自在地點頭:“咳,很……好看。”
餘湘惡趣味泛濫,看來這人也是‘窩裡橫’嘛,在家什麼都說出口,在外麵卻像個小白兔,好似她要調丨戲他一樣!
相處多時,寧勉怎能看不出她蠢蠢欲動的算計,狀似躲閃的移開目光,看向客廳掛著的偉人像。
林寶芝正仔細打量毛衣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聞言道:“都好看,你怎麼這麼臭美?”
餘湘撇撇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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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瞪了寧勉一眼,他無辜的摸摸鼻子。
毛衣合身,餘湘也高興,林寶芝比自己穿了新衣服都開心,拿了橘子給他們吃,漸漸恢複自然,說著生活的瑣事。
“媽,你是不是該準備我哥和駱海棠的婚事了?我聽海棠的口風,他們家不知道上次是怎麼回事,原定的計劃沒變。”
林寶芝訝異的問:“真的?他們家真不知道?”
餘湘聳聳肩:“我問了啊,她爸媽以為是那個朋友李雙雙調換的,李雙雙賠了錢,海棠臉上好了之後就沒有再說這些。”
林寶芝一顆心落回肚裡,下定決心說:“這姑娘脾氣真好,她要是肯嫁過來,我肯定把她當親生女兒看!”
這話有水分,親生女兒和兒媳婦不一樣,但林寶芝吃過婆媳關係不和的虧,就不會在這方麵為難兒媳婦,何況駱海棠體貼,她當然投桃報李,好好待人家。
“哈哈哈,那我回去學給海棠聽,她一定會很開心。”
估計駱海棠也擔心父母知道之後會不允許她和餘威來往,這姑娘為喜歡的人倒是一往無前。
想著,餘湘看看寧勉,將手裡大半個橘子遞過去:“你嘗嘗,這個可甜了。”
寧勉想要接過來,誰知道餘湘忽然靠近!一步,將大半個橘子放到他嘴邊,寧勉下意識張開口,她飛速將橘子塞進來,義正言辭的說:“不準浪費水果,都吃了!”
寧勉咬開橘瓣,酸溜溜的汁水在口中炸開,他忍不住皺眉:“這個——”
好酸!
餘湘眨眨眼,無聲透露出一個意思,敢不吃掉有你好看!讓你昨晚在奶奶家算計我!
其實她看的挺樂嗬的。
餘湘掐腰不理。
寧勉眼底滑過一抹笑意,麵上很為難的將大半酸溜溜的橘子吃掉,皺眉喝口水衝淡那股酸味,又無奈的問:“怎麼樣,我吃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林寶芝得給親閨女收拾亂局:“這橘子剛下來,有的太酸,我也是跟人一塊兒買的,就這還有很多人搶著要呢,下次再買好好挑一挑。”
“媽,我給你買的蘋果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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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那是你買的,那是人寧勉買的。”
可少欺負點人家吧!
餘湘努努嘴,繼續找橘子。
寧勉拿起自己剝了一半的橘子,嘗了一瓣,輕輕挑眉,遞了過去:“這個很甜。”
“……真的嗎?我不信。”
哪兒有那麼巧嘛!
“你不信就嘗一瓣試試,如果不甜,我把剩下的一口都吃了。”
好像穩賺不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