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湘似信非信的捏了一瓣,輕輕一咬,甜甜的!
“怎麼樣?”
“……甜的。”
寧勉含笑將剩下的放入她手中,笑容裡滿是縱容:“都給你吃吧。”
“好嘞。”
餘湘美滋滋的接過橘子吃了兩瓣,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再一看林寶芝那欣慰的笑容,以及寧勉一秒雲淡風輕的模樣,陡然明白過來!
又給人家搭戲秀恩愛了!還是她主動跳的坑!
心機男!
林寶芝看戲看夠了,想起來廚房還做了好吃的,忙起身去端。
餘湘趁她走開,張牙舞爪的要揍人:“你算計我!”
寧勉忍笑:“餘湘湘,是你先算計我的吧!?”
“那你剛才還吃?明明就是故意的!”
寧勉終於忍不住,笑意低沉:“嗯,確實是,有本事你咬我啊?”
“哼!”
餘湘捏著橘子皮湊近他眼前,狠狠一捏就有皮上的橘子油噴出來。
寧勉很聰明的閉上眼躲開,顧忌著不好在餘家胡鬨,小聲說:“女俠饒命,我再給你挑個甜的橘子,行不行?”
“……好吧。”
眼前的好處比較重要,剩下的賬可以慢慢算。
餘湘慢悠悠吃人家挑的橘子,還吐槽:“挑橘子和挑西瓜有很大差彆嗎?上次你挑的兩個西瓜都不太熟。”
第一個從賣西瓜的車上摔下來直接宣布結局,第二個他們倆放了好些天才打開,結果還是不怎麼熟,也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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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勉冷哼:“挑西瓜我可以明年學,現在先吃你的橘子吧。”
他已經不喜歡吃西瓜了。
餘湘跟招財貓儲蓄罐似的,填進來一瓣橘子閉上嘴巴,然後再填,很快把一個橘子儲存起來,滿足的揉了揉肚子,自己給自己逗樂了。
寧勉沒有錯過她表情變化,雖然不大明白她為什麼笑,但也跟著勾起唇角。
他希望她可以永遠這麼開心,更想,有份開心是他給的。
“桂花藕來了!”
林寶芝的一聲喊打斷兩人所有思緒,將熱氣騰騰的桂花藕放到桌上:“吃吧,去年太忙沒來得及給你做,這是今年的新藕,今年秋天的桂花,香著呢。”
桂花藕已經切片,上麵淋了糖桂花,看起來十分可口。
餘湘夾起一片,咬一口非常滿足:“好可惜,我剛才不應該吃那麼多橘子的。”
“你才吃了幾個橘子?多吃點又沒事,吃不完呢就帶回家去,涼了蒸熱就能吃。”
“嘿嘿,媽,我就等著你那麼說呢。”
林寶芝哭笑不得:“我不說你就不敢往家拿了?”
餘湘一本正經的說:“那不一樣嘛,這樣我就不是老從娘家扒拉東西的姑娘了。”
“德行,快吃吧!小勉也吃,你愛吃甜的不?”
寧勉頷首:“很好吃,媽,這是怎麼做的?”
林寶芝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因此耐心的說:“很簡單,拿一截藕,要兩頭都完整的,洗乾淨切掉一頭,把米塞進去,七八分滿就成,再把切斷那頭拚上,找個針或者什麼給它紮一起,放到紅糖水裡煮,餘湘愛吃甜的,要多放——”
她說的興致勃勃,比剛才強撐高興的模樣好多了。
但還沒講完,電話響起來,林寶芝笑意盈盈的接起來,聽清楚電話那頭的招呼後笑意逐漸淡下來。
“怎麼?”
林寶芝臉色逐漸蒼白,眉頭緊皺。
餘湘和寧勉對視一眼,都猜出是怎麼回事,應該是昆川過來的電話,是餘露流產了?
放下電話,林寶芝發現方才的歡快氛圍一掃而空,勉強解釋說:“是餘露婆婆打來的電話,說她今天早上流產了,跟咱們說一聲,醫生說,餘露懷孕約莫一個月……”
這下餘湘也驚了。
怎麼可能?
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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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露躺在床上看著房頂出神,上午醫生公布的話還曆曆在目。
“……懷孕一月,孕早期流產,回去家屬給產婦適當補充營養,你還年輕,以後注意身體,切記孕早期不要吃寒涼食物,你先前出血不是月經,孕早期也會有出血症狀,和月經類似,以後注意,紅花之類的活血藥物是孕婦萬萬不能碰的。”
她竟然親手打掉了她和許振淵的孩子?
可是,她完全沒有懷孕的感覺啊。
一個月……
算一算就是許振淵回來那晚,她吃了奶糖上沾著的藥粉,和許振淵……
從燕城來到昆川,公婆不清楚她回到這小地方的原因,但也因為她懷孕的事情喜不自勝,隻是對她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的事情頗有微詞,平時對她還算照顧,但餘露適應不了昆川的生活。
滿是泥濘的土路,一望無際的田地,遠處聳立的大山,還有處處破敗低矮的房屋,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燕城,甚至最繁華的縣城也不如燕城最窮的那片。
可許振淵竟然丟下她就走了,隻留下十塊錢的生活費,餘露要在公婆手底下討生活,戰戰兢兢的算計著該如何過了懷孕這一關。
餘露明白,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懷孕的事,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她做好準備,就算沒懷!懷孕也不會更糟了,當她有機會和真正的孕婦調換血樣,她又奢望許振淵還有父母能夠看在她懷孕的份兒上,不讓她來昆川。
可是沒有一個人說,所有人都向著餘湘。
來到昆川,婆婆一直盯著她的肚子,每天嘮叨最多的問題就是:“你這肚子怎麼一點都不明顯?人家三個月都顯懷了!”
“你是不是吃得少?懷孩子不能吃少,要不然孩子營養不好,長不大。”
餘露曾經聽人說過,紅花可以打胎活血,修仙之人子嗣艱難,父親女人眾多,也不過得了兩個女兒,她身為庶出生在駱海棠之前,惹得父親正宮道侶的嫉恨,駱海棠生後她要避諱嫡女的鋒芒,小心蟄伏時曾見過正宮喂父親的凡人侍妾一碗紅花,後來聽說那女人流了一灘血水,再無往日風光。
算算日子,餘露下次月經就在這幾日,她打算提前喝紅花,經期血量增多,會方便她造成流產假象。
也是在許振淵走之後,餘露才敢實施計劃,昨晚是第二次喝紅花水,到早上便反應劇烈,小腹墜疼,後來查看時才發現血中有不同尋常的存在。
許母看到她身後的些微血跡嚇一跳:“快去醫院!”
餘露不肯:“媽,我好像流產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回床上躺著就行。”
“不可能!人家三個月流產的孩子都成型了,有手有腳,你現在隻是出血,肯定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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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露一愣,流產不就是流出血水嗎?
許母叫來許父,不由分說送她去醫院,許振淵有出息,餘露又是燕城人,他們對這個孫子極為看重。
但檢查過後,醫生確定餘露是懷孕一月左右流產,並非三個月流產。
對許父和許母來說,幾個月流產都是流產,來不及去質問餘露,滿心都是孫子沒了的哀傷。
餘露看他們的表情卻暗暗鬆口氣,不管怎麼樣,她是真的流產了,許振淵不會追究她欺騙的事,如果不是當初餘湘將奶糖塞給她——
不,不是,如果不是餘湘讓她來昆川,她就不會鋌而走險,這孩子說不定能保住。
!
原本她是打算裝著懷孕,讓餘湘衝她動手,可惜……
外麵公婆商量給燕城的父母以及許振淵打電話。
許母正和丈夫商量說辭:“興許是醫院檢查錯了,餘露是懷孕一個月不是三個月,咱們不知道,彆到時候她父母說咱沒照顧好她。”
許父吧嗒吧嗒抽著煙葉子:“行。”
……
燕城
林寶芝放下電話剛說完餘露流產的消息,餘建奇恰好從外麵回來。
他大驚失色:“露露怎麼會流產?是不是許家人沒照顧好她?”
“才一個月,就說該好好休息的……”
餘建奇似有深意的瞥一眼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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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勉勾起唇角冷笑:“是啊,才一個月,當初說的可是三個月。”
餘湘準備好的話省了,坐著看好戲。
餘建奇一怔:“你這——”
他原以為這話會是餘湘說出來的。
還不算完。
“爸,你要去一趟昆川也行,不過去之前最好跟大家解釋一下餘露當時暈倒去醫院檢查懷孕的事,那時候她應該不知道懷孕。”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真懷了現在的流產就是假的,假懷孕算怎麼回事?當初不就是想逃脫罪責嗎?
寧勉說完,又恭謹的笑笑:“爸,您彆嫌我說話難聽,餘露要算計餘湘,用的還是下三濫的手法,如果真的出事,我寧家的媳婦、名聲都被欺負了,這怎麼算?”
寧家先前不計較,是餘湘已經說了如何處置餘露,她們親姐妹算賬,他不插手,但不代表對他來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餘湘托著下巴,不好讓寧勉一直懟老丈人,笑道:“爸,餘露流產好可憐,可是呢,她孩子怎麼沒的還是個懸案呢,如果當初真懷孕三個月,現在得有四個多月了,她可變不出來那麼大的肚子。
“您願意怎麼心疼你的寶貝女兒是你的事,但彆人不是傻子,還有,你彆因為這件事把氣撒在我媽身上,媽你要是不想在這兒住了,就去跟我住一陣子散散心,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