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進來吧。”
武拂衣沒有拒見宋格格,總得依次認一認胤禛身邊的人。
“奴婢給爺請安。”
宋格格依照規矩行了禮,抬頭就見她眼眶微紅。
“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奴婢茹素抄經,懇求佛祖保佑您平安來。真是感念佛祖顯靈庇佑。”
武拂衣瞧著宋格格,這姑娘長得溫婉可人,泫然欲泣的神色不似作假,奈何感謝錯了方向。
佛祖保佑?
也許世上真的存在幸運被神佛庇佑的靈魂,但不是自己,也不是胤禛。
“你費心了。”
武拂衣也不多話,今天見麵就是認一認人。“明天就要繼續趕路回京,接下來你好好休息,先回房吧。”
宋格格一聽,這回房是就是讓她一個人去回去,她怎麼能立刻走?
這次出來四爺受了傷,哪怕不是她的錯,等回到京城都逃不過被福晉責問。福晉肯定會問有沒有照顧好四爺,有沒有對為四爺緩解傷痛做點什麼?
如果說福晉責罵還不是最嚴重的,那更不能讓四爺生厭。可不能讓四爺覺得帶著她出來就會遇上倒黴或不好的事。
“奴婢燉了甜湯。”
宋格格一直準備著,“爺,您喝湯藥苦口,不如來一碗甜的潤潤喉?”
“不必。”
武拂衣猜測宋格格有潛藏的不安,但不知胤禛與其後院女眷的親疏,這會無法隨意安慰人。
“太醫叮囑要忌口,你不用多操勞。前些日子,你用心祈福怕是耗心耗神,就先回去休息。”
宋格格再一次被要求離開,不願意也隻能走了。
四爺向來不喜胡攪蠻纏的人,要是她再停留,就是真的會惹人厭棄。
看著宋格格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既沒有眉目含愁,也沒有撒嬌使性子。
初步判斷,胤禛與宋格格的相處少有柔情脈脈,多像是上下級相處,還是有點嚴厲的上級。
武拂衣自認自己的脾氣應該比胤禛溫和,正如一遍遍臨摹練習胤禛的字跡,都沒想要把這些折子給撕了!
一堆公文,有漢文與滿文,漢文從右往左豎著寫,滿文從左往右豎著寫。胤禛的字寫得越好,越有自成一派的風格,她練得就越累。
七月剛剛熟悉武氏的簪花小楷,八月就又要換一個人模仿。
虧得當年在無限輪回中練過毛筆字,當時隻想技多不壓身,沒有料到有今天。對了,聽說皇子還要學習蒙語,那也要排上她的學習計劃表。
這都叫什麼事!
麻煩事不隻練字,還有四爺府的財政情況。
在回京路上收到了四爺府的來信。
信,有兩封。一封是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寫的,說府上一切好,但願四爺也一切好。
另一封是蘇培盛的副手許定寫的,也是彙報府上情況。與福晉說的大致相似,但多提了幾筆後院女眷與孩子的近況。
這就了解到四爺府後院的構成,一共有四位女眷。
福晉烏拉那拉氏、側福晉李氏,宋格格與海格格。
福晉有一子,四歲弘暉;李側福晉有一子,弘盼六歲,而且她目前還懷著身孕;宋格格有個三歲女兒茉雅奇。
武拂衣簡單順了順。
正史上,雍正帝的繼承人卻與這些孩子沒關係。長子也罷,嫡子也罷,都早死了。繼承皇位的乾隆帝,名叫弘曆。
早說了,史學知識不重要的部分都還給老師了。
四阿哥一共有幾個孩子,如何排序?存活幾何?
那些事都不得而知,而這個時空怕也不是正史所記錄的年代。
據說清朝人的發型是辮子越變越粗,從前期金錢鼠尾到清末半月頭。如今康熙年間,所見的發型卻已是後者形象。
這也不重要了。
武拂衣不是教條主義者,來到這個時代就不能生搬硬套史學常識,那是要出大問題的,凡事還是要實際接觸去認知。
認知第一步,沒什麼不能沒錢。
為掌握四爺府的財政情況,開始旁敲側擊蘇培盛。隨之探查出大概消息,是過得尚可,但也不能揮霍度日。
康熙時期,皇子不是在成親後就立刻離宮,離宮了也不是馬上有正經差事。
兩年前,也就是康熙三十七年第一次冊封諸皇子。大阿哥、三阿哥被冊封為郡王,四、五、七、八四位阿哥被冊封為貝勒。
那會,胤禔已經二十六歲,而胤禛也有二十歲。封爵後,皇子再封入不同旗就有相應收入,每個月不隻銀米俸祿,還有田地、所在旗的相應人手等等。
那就能過得比較寬敞。
一切都看康熙的旨意,也可以讓兒子成親後先搬出宮,不給分封。
沒有名正言順的錢糧可拿,想過富足日子就要自己想辦法,比如九阿哥胤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