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簡娣咽下一口茶水後, 吳氏終於說明了找她來的用意。
“這封信可是你的?”將桌上的信推到簡娣麵前,吳氏問。
簡娣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 回答道,“是女兒的。”
“方才我在門外,剛巧碰見有人送信來,”吳氏麵色沉靜, 看不出喜怒,“聽說是受他家小相公的囑托。”
“此人說的小相公是我一位朋友。”
吳氏皺起了眉, “朋友?”
簡娣也不辯解,而是將信又推了回去,“娘, 你儘管看。”
看封口, 吳氏似乎沒有動過這封信。
這讓簡娣還挺意外的, 她都已經做好了吳氏和她媽一樣擅自看完信的準備了, 沒想到吳氏還有些隱私意識,對她頗為尊重,當然也有可能是看過又封好了, 但簡娣想想, 覺得吳氏應該沒她媽那麼閒。
吳氏沒有動。
“娘,你看罷,沒事的, 女兒也不是當初那般不懂事了, 不會做出什麼不知禮數的事。”簡娣正直地勸道。
吳氏將信將疑地這才接過信。
簡娣她也沒看過信裡的內容, 之所以敢給吳氏看, 完全是出於對盧仲夏節操的信任,信中絕對有事說事,不會牽扯到旁的內容,而看吳氏舒緩的麵色,簡娣覺得自己沒信錯人。
盧仲夏信中的內容似乎很短,吳氏簡簡單單一掃便看過了,將信還給了她,示意她自己看。
簡娣展開一看,信中隻提到了上次她說過的科舉輔導教材的事,說有幾個同僚願意和她去一趟書鋪,再行商談。
“你何時認識的進士?”
簡娣麵色不改地胡謅:“是因吳麗娘認識的。”
吳麗娘畢竟是簡露的閨蜜,吳氏也有所耳聞,她家境比簡家要好上不少,因為她認識個進士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書鋪的事?是何事?”吳氏若有所思地又問。
她寫書稿的事,簡家差不多都知曉,吳氏也了解一些。
簡娣隻好把她想做科舉輔導教材的事一一和吳氏說了。
“此事你可有把握?”聽完她的想法,吳氏不讚同地問,“你不過隻念得幾年的書,科舉一事可是你能插手的?”
吳氏的話說得已經算客氣,卻也無怪乎她會這麼想,畢竟科舉在時人看來太過神聖,她一個女人想要在其中分得一杯羹,說不自量力尚且算含蓄,倘若有古板的,氣得破口大罵的也屬正常,就算大慶朝女子能為官,也不代表著一個女人能在其中賺錢。
簡娣也清楚時人眼下在想寫什麼,當然不會和吳氏硬杠,隻道,“娘,你誤會了,不是我要做這事,是我合作的那間書鋪想做,我不過在其中幫忙牽線搭個橋。”
但簡娣沒想到她這話一說,吳氏關注點又歪了。
“你畢竟為一個女子,怎可做這種事?叫人輕看了該如何是好?”
簡娣無奈,“沒人輕看於女兒的,那辛氏書鋪的少東家本就是個開明的,我那翰林院的好友,更不會輕看朋友……”
沒等她說完,吳氏抬手打斷了她,“你那翰林院的好友,可是叫盧……”想了想信中的署名,吳氏繼續問,“盧仲夏?”
簡娣懵逼地停下了還沒說完的話,“確實是叫盧仲夏。”
“他今年多大年紀?”
盧仲夏今年多大來著?
吳氏問出這個問題,簡娣一愣。
她記得盧仲夏曾經提起過她的年齡,但她沒在意,當時記住了轉頭就忘了。
“許是二十出頭的年歲。”簡娣含糊道,“此事,女兒也不清楚。”
“可曾婚配?”
這是問到什麼地方去了,簡娣心中大囧,老實回答道,“還尚未婚配。”
“可是京城人士?家中作何營生?”
“是京城人士,其父任刑部清吏司的員外郎。”
吳氏問的詳細,簡娣隻好將自己對盧仲夏的了解儘數講了出來。
她一講,簡娣才赫然發現,她對盧仲夏的了解少得可憐。
因為附身的緣故,她隻知道他一些基本信息,對於他的年齡生辰卻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考了個己未科二甲第一。
沒想到聽到盧仲夏是當年二甲第一後,吳氏又卻蹙起了眉,“你這位好友,平日裡還是少結交為妙。”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