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幾個賠錢貨吃了雞蛋就算了,現在還想從她手裡拿錢,那還不如拿把刀子捅死她得了。
蔣氏捶著心肝,“本想養兒子來防老,不成你們一個討債鬼還想方設法要啃我的養老錢,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呀!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
哭腔衝破屋頂,“一個個就是來吸我的血吃我的肉,不活了,不活了。”
半天說著活著沒意思,蔣氏也沒想著去尋短見。
陳老頭臉黑了黑,這死老婆子也不看看形勢,如今老二一家心裡已經開始不平衡了,再這樣下去老陳家遲早得散夥。
陳春花還真的沒指望蔣氏會拿出半分錢出來,想要撬開她的嘴比登天還難。
之所以這麼鬨,就是想事先表個態——她們二房不會再忍下去了,先給他們打一下預防針罷了
。
“爹,我頭暈。”陳春花孱弱的口吻,陳實過去扶著她。
臨走前陳實賭氣地說了一句,“爹,送你回房,這陣子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免得乾了活還落不著一聲好。”
蔣氏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滿臉不敢置信,這會是老二說的話?
其他人也驚愕一臉,老二家今日一個個想造反不成。
可他們一個兩個心知肚明,老二家要是索性不管了,吃虧的還是他們兩家。
一時奈何不了。
陳老頭愁著老煙筒歎了歎口氣,“跟你說了,一碗水端平點,你再這樣下去,老二家遲早會有意見。”
蔣氏壓根沒放在心上,哼哼幾聲,“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
她一手養大的兒子什麼德行她會不清楚,老二最容易拿捏。
陳老頭鬨心得很,眼不見心不煩,索性駝著背離開。
“老頭子,你去哪呀!”後麵響起蔣氏擔心的聲音。
陳老頭回頭說了一句,“我去看看田裡要不要放水。”
死老頭,又跟她鬨彆扭了。
反應過來,薑氏和段氏意識到老二家的錢還沒上交出來。
春花那死丫頭,把話題轉得大家都忘了。
“娘,那錢能花得完嗎?”薑氏提了提,蔣氏也不是糊塗的主,隨便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她話題一轉,“老大家的,你哪裡來的錢賠給老二家醫藥費?還有老大,你這個月工錢還沒上交。”
薑氏恨恨咬牙,死老太婆,一提到錢腦子忒好
用,槍頭調轉過來開罪她。
“娘,我那錢還不是你說要給大寶做雙鞋子的,我這都拿出去了。”薑氏開始哭窮指望著蔣氏給點錢,哪知蔣氏裝作聽不見。
上次她才給了薑氏八文錢,她早上卻賠給老二家十文。
懶娘們還敢私房錢,要不是看在她兩個寶貝孫子需要花錢,她早就對她不客氣。
平時她睜一隻閉一隻眼,還真的把她當做錢莊使。
“老大,工錢呢!”陳生從兜裡掏出一吊子,蔣氏一看數目不對,當即老臉變了色,“怎麼就這麼一點?”
以往拿回家裡是二兩,這次咋就那麼少。
“娘,這些日子老三在我那白吃白喝,還有爹老人家在那我總不能餓肚子吧。花費不少,隻剩下這些了。”陳生解釋說著。
錢少了一半,蔣氏拿著雞毛撣子朝著老三狠狠
敲了一把,陳本吃痛幾聲,“娘,你這是乾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