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院子裡充斥著薑氏的咒罵聲還有陳美花的哭聲,再正常不過的活,搞得好像去做苦力似的。
“一個個叫乾活就隻會裝死,最好病死得了。”
“你這隻沒用的雞,下不出一個蛋來,還敢跟我叫板。”薑氏拿著掃帚朝著最肥的母雞打,故意衝著偏房罵,指桑罵槐意味再明顯不過。
“撲哧”幾聲,那隻大母雞被打得從雞籠裡跳了起來,雞毛滿天飛。
院子裡雞飛豬跑,陳美花不是踩了屎就是尿,滿身臭味,頭發亂糟糟上麵停留幾根雞毛,鳳凰是飛不起來了,落地雞還差不多。
看著自己的新鞋子踩上了豬屎,她尖聲喊叫,“啊!!!我的鞋子。”
“啊!!!娘,你快點來救我。”
…
才乾一下活,吵得讓人想好好休息都不行。
緊接著傳來蔣氏的罵聲,“你個懶娘們叫你乾點活你這麼有意見,還敢打我的雞,我打死你。”
蔣氏還指望著這隻大母雞多下幾個蛋,它是蔣氏最寶貝的,薑氏打錯了對象。
“娘,你彆打了。”
“奶,你彆打了。”
…
偏房,陳春花躺在床上,一動床就發出“吱吱格格”的響聲,她真怕哪一刻就塌了,想動都不敢動。
實在太累,不然真想去現場觀看一場,畫麵肯定精彩。
位置也有限擁擠得很,躺一晚上,估計什麼腰椎乾盤突出、頸椎病之類的都能不治而愈。
從剛才也沒仔細打量他們這房間,抬頭就能看到天,倒是開闊視野,還免費曬著日光浴;這要是雨天,指不定還能洗澡,不用挑水。
牆壁坑坑窪窪,蜘蛛結網,空氣中散發一股黴味,陰暗潮濕得很。
記原主記憶,這是老陳家最差的屋子,東屋被給三房占了,西屋被大房占了,堂屋則是陳老頭和蔣氏住。要知道東西兩屋用的還是青磚瓦片蓋的房子,麵積也比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當初他們是住在東屋的,老三陳本娶媳婦說要門麵老實爹和包子娘暫時把東屋讓出來讓他們當新房,哪知道這一讓他們占為己有,死活不肯搬出來。
加上包子娘生不出帶把的,蔣氏三番兩次拿這個為
理由壓過去,嘴上經常說一句你生不出個帶把的,需要住什麼好地方。
日子久了,老實爹和包子娘被壓榨習慣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這屋子隻放了一張床,還是她們幾個孩子睡的,包子爹和老實娘子鋪了一麵板在底下湊合著。
一個櫃子,一張桌子,還有兩張瘸了腿的椅子,麵積小得很;更要命的是茅廁就在邊旁,凡是誰過來撒個尿拉個屎都能熏死人。
就說這一下午,段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存心想來惡心人。
這下午是陳春花家第一次這麼悠閒過,馬氏喝了藥臉色好了不少,頭也不像之前那麼眩暈。
老實爹有活計,臨走前讓她們門關好,啥都彆乾隻管休息。
想必是被蔣氏那番話寒了心。
習慣乾活,突然停下手來馬氏反倒有些不習慣,麵色惴惴不安,“春花,你看著幾個妹妹,娘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