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躺下去,一個腳步聲緊隨而至,腳步生風似的,馬氏認出是段氏的。
彆問她們是怎麼知道,因為段氏整天跑茅廁的次數最多,不認出來都難。
“春花。”馬氏急急喚了一聲。
知道段氏那貪婪的性子,要是被她看到她們家裡有棉布,她還不想方設法來拿。
說時快那時急,隻聽櫃門“砰”地一聲,段氏剛走到窗口,陳春花已經把裁剪好的布塞進櫃子裡。
段氏剛走過來被嚇了一跳,她往窗口探了探,就見馬氏正坐在窗口邊繡花。
瞥見那邊旁擺著不少的金銀線,一看就是好貨,她眼裡掠過一抹精光。
那貪婪的眼神讓人想忽略都難,馬氏不動聲色地把金銀線收了起來,抬頭問了句,“三弟妹,有什麼事情嗎?”
段氏眼神收了收回來,說道:“是這樣的,娘叫我去山上砍豬草,本來大嫂是去洗衣服的,她把衣服拿到溪邊去轉眼就跑了,說什麼大寶在娘家好像摔了挺嚴重似的,她急急就去了照溝村。這還是隔壁桂花嫂
子過來說一聲的,娘說讓春花去溪裡把衣服洗了。”
說到薑氏,段氏語氣掩不住的嫉妒。分明就是想偷懶才是,哪有人去洗衣服還帶自己包袱的。
這是早算準要跑的。
誰讓人家有個娘家靠山的,回去就是被伺候享福的;不像她娘家,她要是回去住兩天,沒拿東西或者是錢回去,隻會被趕出來。
老三那家夥又指望不上,她又不像馬氏這麼能乾,手裡沒半點錢,隻能好死賴活地繼續乾活,至少每天三頓還有得吃。
陳春花被點名,無語地笑了幾聲,她剛才還在說著薑氏肯定會跑,沒想到這麼快。
這人一走,這活還落在她頭上了。
段氏也乾不了那麼多,包子娘要趕工繡花賺錢。
現在家裡陳美花不在,在孩子中就她年齡最大,不叫她叫誰去。
還真是…好吧,洗衣服也不是難事,畢竟呆在屋裡也挺無聊的。
她倒要看看薑氏能躲幾天,隻怕到時回來蔣氏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要不還是我去洗吧!”一想到那天春花跳溪的事情,馬氏就忐忑不安,要是春花等會又生出輕生的念
頭…她還是彆去了。
“不行,二嫂,娘說你得快點把花繡好,家裡的活交給我和春花來乾。”段氏打著蔣氏的名義說著,其實蔣氏隻叫陳春花去洗衣服,剩下活她乾。
段氏打斷馬氏這想法,有幾分怨氣,“你說大嫂也真是的,洗個衣服還帶包袱的,這大寶摔得也真是時候。”
馬氏自然知道段氏話裡的意思,薑氏這是想逃避責任。
她看向一旁的夏花,“夏花,要不,你跟你姐一塊去吧!”
不放心陳春花一個人去,馬氏想讓夏花跟著去,至少要是出了什麼事,還有人照應著。
“好,娘。”
陳春花知道馬氏這是被她嚇怕了,她真想解釋那一次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可現在她的“自殺形象”深入人心,解釋無力。
“娘,那我去跟我奶奶說一下我去洗衣服,順便問問她洗完衣服是不是還得乾什麼活?”陳春花答應得很爽快,段氏正沾沾自喜想著活有陳春花幫忙她能減輕不少,聽到後半句,嘴角狠狠抽搐幾下。
死丫頭,還真是精明!
怕陳春花真的鬨到蔣氏那裡去,她急忙說,“沒有,你奶就叫你洗衣服而已,其餘的活三嬸來乾。”
正說著,堂屋傳來蔣氏那潑辣的聲音,貫穿耳膜,“段氏,叫你去傳兩句話這麼久你是掉在茅坑裡嗎?還不趕緊去山上砍豬草,回來再做飯。”
段氏嚇得要死,“二嫂,我去乾活了。”
說完,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