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手握緊著鐵勺,隻能把苦楚吞回肚子。
老三實在太不像話了,說他認錯人,段氏比她矮比她肥,他眼睛瞎了不成。
分明就是想占她的便宜,馬氏淚水在眼眶打轉,手裡的鐵勺不離手,警惕一臉。
“二嫂,大半夜的你這是要乾什麼呀?”陳老三非但沒走反倒還湊了過來,有意無意地撞了馬氏一把。
馬氏揚起手中的鐵勺要打,被陳老三一把握在手裡,順帶還摸了她的手一把。
馬氏又驚又慌,費力掙紮著可力氣不敵,她聲音尖利起來,“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二嫂,我沒做什麼呀?”陳老三笑得好下流,還倒打一耙,“二嫂,你這麼大聲叫嚷著是準備把全家人都叫起來,讓人知道做嫂子的勾引小叔嗎?”
馬氏瞳孔睜大幾分,顯然陳老三的無恥程度超出她
的眼界,“你無恥!”
如果這事鬨出去她還以為還怎麼出去做人?
陳老三在家裡是蔣氏的心頭肉,錯的人不是他,隻會是彆人。
馬氏心臟沉了沉,臉色慌得厲害,正當她灰心喪氣之際,對麵傳來陳老三的痛叫聲,“啊!”
馬氏抬頭一看,看到來人眼裡燃起一抹光亮,“春花!”
沒錯,打人的正是陳春花。
灶房和他們偏房離得近,剛才她半睡半醒中聽到包子娘的尖叫聲,她不放心出來看看。
沒想到會讓她看到陳老三人麵獸心的一麵,她二話不說操起手中的掃帚使了勁地打,“我讓你欺負我娘,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陳老三痛得鬆了手,“娘,彆軟弱,誰欺負你打回來。”
想到剛才差點被屈辱,一股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馬氏掄起手中的鐵勺,朝著陳老三的額頭狠敲下去,“我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
那鐵勺接二連三地敲打,陳老三額頭被砸出一個洞
,他痛得一把推開陳春花,拔腿就跑。
陳春花跌倒在地,馬氏顧不了委屈過來扶她起來,眼淚還在流,“春花,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摔疼?”
陳春花搖了搖頭,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娘我沒事,你還好吧?”
說到底這具身子還是太弱雞了,輕輕一推就倒。
馬氏轉頭抹了抹淚,哽咽著:“娘沒事,你三叔太過分了。”
平日裡娃兒爹不在家,沒少對她騷擾,今天還敢對她動起手來。
“娘,對付這種人不能心慈手軟,這種人欺軟怕硬,你得硬氣起來就像剛才那樣,死命地打。”陳春花抱著她輕拍著她後背安慰,“要我說把這事告訴爹,讓爹教訓他才好。”
如果讓老實爹知道,鐵定揍死三叔那混蛋。
馬氏一聽慌了,“春花,這事不要告訴你爹,不要讓你爹難做人。”
自家男人要是鬨起來,這陳家就真的永無寧日了。加上公爹現在躺在床上,要是把陳老三打出什麼好歹
,隻會是雪上加霜。
“娘,你這樣忌憚著他隻會越加有恃無恐。”
馬氏眼淚掉得厲害,“春花,你彆告訴你爹了,要是鬨出去到時丟臉的隻會是我和你爹。”
陳春花拿她沒辦法,幫她抹了抹淚,想想這事終歸是女人吃虧。
這筆賬遲早跟他算上。
“好了,娘,我們回房吧!”
煮好薑湯放涼一陣,喝了薑湯,陳春花這一晚才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