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任務卡,編導對幾個嘉賓分彆作單人采訪,讓他們說說對搭檔的看法。
一般人都會商業互吹一番,桑卓卻是聳聳肩:“老實說有點失望,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我更想和有趣的靈魂共度一下午。”
林璿的人間身份雖然是合法的,但畢竟履曆全憑捏造,造得越詳細漏洞越多,所以她的很多經曆都語焉不詳。大學學曆造假容易穿幫,於是她對外宣稱高中學曆——事實上鬼王殿下小學都沒上過,唯一的教育經曆是來陽間之前,為其三個月的崗前培訓。
所以在眾人眼裡,她就是個沒上過大學的花瓶,加上網上一大堆的黑料,更證明了她就是個腦袋空空的物質主義傀儡。
編導抓住機會搞事:“你認為搭檔的靈魂不夠有趣嗎?”
桑卓扯了扯嘴角:“就……你懂的,如果那稱得上靈魂的話。”
鬼王殿下被問到同樣的問題,對著鏡頭伸出一隻巴掌,言簡意賅:“手黑。”
編導心花怒放,開始相互嫌棄,相處中情愫漸生,這妥妥的歡喜冤家劇本啊!比台本還精彩!
林璿和桑卓聽不到編導的心聲,兩人互相看不上,各自從工作人員那裡領了魚竿和水桶就出門了。
雖然是初春,湖上的紫外線也很強烈,林璿戴著寬簷草帽和太陽眼鏡,很有度假風情。
兩人男俊女靚,一個有型,一個美豔,並肩走在一起很養眼,隻可惜桑卓的神情活像彆人欠了他五百塊,林璿乾脆沒有表情,一路上零交流。
走到碼頭,桑卓先跳上小木船,紆尊降貴似地朝林璿伸出一隻手,林璿隻是麵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縱身跳進船裡,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桑卓尷尬地收回手,臉色更難看了。
船上有兩隻槳,他拿起一隻遞給林璿:“林璿小姐,我先申明一下,今天我們一起做任務,必須一起承擔責任和勞動,我不會因為你是女性讓著你照顧你,這是我做事的風格,不是因為對你個人有什麼意見,請彆介意。”
林璿接過船槳:“哦,您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還算能自理。”
桑卓:“……”怎麼聽著不像好話呢。
兩人完全沒有默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小船劃到了湖心。
桑卓拿起一根魚竿,熟練地裝上魚輪,把母線穿過導向孔,朝著遠處一拋:“你會釣魚嗎?”
林璿搖搖頭:“不會。”
桑卓譏誚地撇撇嘴:“那你在旁邊休息會兒吧。”
林璿不置可否,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我看你釣。”
就在這時,水麵上的浮標動了動,林璿輕輕地說了句什麼,桑卓提起釣竿收起吊線,隻見魚餌不見了,魚鉤上卻空空如也。
桑卓重新穿了餌,重新把魚鉤扔回水裡,等了片刻,浮標又一次動起來,他迅速提起魚竿,還是什麼都沒釣著,餌卻不見了。
這樣重複了四五次,林璿人不知噗嗤一笑,湊過頭去,幸災樂禍地說:“嘖,看來你不太行啊。”
桑卓惱羞成怒:“不可能,我四歲起就常常跟著我爸出海釣魚……可能這裡的魚少吧。”
他話音剛落,隻見一道銀光閃過,原來是一條魚破開水麵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又落回了水裡,緊接著又是一條,連著五六條跳出水麵,仿佛專門打他的臉。
林璿悠悠道:“咦,看起來也不少嘛。”
桑卓沒好氣:“至少我付出了勞動和努力。”
林璿:“那今天晚上我們六個人拿你的努力下飯嗎?”
桑卓:“……”從來是他刻薄彆人,還沒被人這樣刻薄過。
他看了看攝影機,理智知道最好幽默化解,表現自己的大度,可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把魚竿遞過去,半開玩笑地說:“要不你來試試?”
林璿沒接:“用不著這個。”
桑卓嗤笑:“不用魚竿怎麼釣?難道你想下水抓嗎?”
話音未落,隻聽嘩啦一聲,一條大魚破水而出,劃過一道閃亮的弧線,這回沒有落回水裡,“啪嗒”一聲落在了船裡。
桑卓來不及震驚,又是一條,這次直接跳到他腦袋上,砸得他眼前黑了黑。
魚接二連三地往桑卓的頭頂跳,他抱頭躲,差點沒把船給踩翻,旁邊船上的攝影師和編導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操作?是特效嗎?怎麼他們不知道?
桑卓也懵了,從腦袋上摘下一片魚鱗:“你你你……這些魚為什麼跳我頭上?”
林璿淡定地彎腰抓起一條魚扔進桶裡:“大概覺悟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