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發留長了一些,現在徹底蓋過肩膀,反手摸,能攥住一小截。
克勞斯很喜歡她的黑色頭發和眼睛,也不許她剪掉,要一直留著。
景玉起初懷疑他是“yellow fever”,警惕了好久,但暗中觀察克勞斯對其他的亞洲女孩並無其他不同,才慢慢地放下心。
畢竟上一個向景玉告白的德國人,半年內換了七次女友。
每一任都是亞洲女孩。
克勞斯也隻在周五和周六的晚上與她親昵,釋放,隻不過他仍舊不會將衣服全部除去,仍舊不允許景玉隨意觸碰。
如果不是對方花樣百出,景玉都要懷疑他是嚴苛的禁|欲者了。
克勞斯熟悉景玉的每一處。
但景玉連克勞斯腰上的紋身都看不清楚。
是的,克勞斯的右腰側、堅實的腹肌旁,有一個比景玉手掌都要大的刺青。
黑色,隻能瞧出枝葉紋理,好像是什麼花朵,像中國的工筆畫。
他腹肌往下,有著金色的、淡淡的毛發,一路延伸,而這個刺青範圍中,無絲毫毛發。
職業道德讓景玉忍住問他的衝動。
如此相處又是一月,景玉忍不住冒出個奇怪的念頭——
克勞斯找她,該不會是想學習中文的吧?
不過很快,她就不這樣想了。
哪怕每周有著固定的進賬,在上午有課的時候,景玉中午一般還是選擇在學校食堂解決。
慕尼黑學生食堂基本上都是由Studentenwerk提供,味道說不上特彆棒,但也不差。
今日提供的還有一份意麵。
景玉用不慣叉子,又擔心麵上的醬汁沾到自己身上,正小心翼翼地卷著麵,有人哐嘰一下,重重地將托盤放到她麵前。
景玉抬頭,看到了繼弟仝臻。
他冷著臉,用中文飛快地說:“和老男人睡覺的滋味怎麼樣?隻要叉開腿就能拿到錢,這日子過的不錯吧?吃洋幾|把吃的挺開心?”
景玉放下叉子:“滾。”
仝臻不放過她,言辭極其惡毒:“在國內裝什麼高冷仙女,到了這兒還不是讓人隨便上。景玉,你就這麼想當慕洋犬?”
景玉一言不發,將整盤意大利麵扣在了他頭上。
“滾你爺爺的蛋,”景玉說,“日你祖宗十八代的墳。”
-
克勞斯在下午兩點才接到電話。
陽光正好,雪花白白的一片,還沒有融化。
克勞斯的律師先他一步到達,和警察協商,順帶著向學校的老師,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隻需要一句“我是為埃森集團的克勞斯先生服務”,對方立刻心領神會,熱情親切地招待著律師。
克勞斯沒有去學校,他坐在車裡等。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當看到景玉的臉時,克勞斯仍舊皺緊眉頭。
她紮好的頭發鬆散了,臉頰上有一道指甲劃破的痕跡,流了血,約三公分長,紅紅的。
嘴角也破了,大概是牙齒不小心磕到的。
衣服臟掉了,有些醬汁的痕跡。
當景玉坐在他旁邊時,克勞斯聞到了意大利麵和七菜醬汁的味道。
“先生,”她垂著頭,像一個打架睡了的兔子,耷拉著耳朵,“對不起。”
克勞斯問:“今天中午,你和一個男人在學校食堂內大打出手?”
景玉:“嗯。”
“認識?”
“嗯,”景玉有些心不在焉,不想多說,“一個高中的。”
克勞斯按了按眉心,想說些什麼,又忍住,最終歎了一聲氣。
他說:“你啊,笨的能在牛奶裡淹死。”
景玉小聲反駁:“我拿餐盤把他頭敲破了耶,還給了他臉兩拳,不吃虧。”
克勞斯不言語,他抽出紙巾,捏住景玉的臉,仔細地給她擦拭臉頰上那一道血痕。
景玉不說話了。
克勞斯手很大,輕而易舉地就捏住她臉頰,不許她動彈。
景玉有些喜歡這種被禁錮的感覺——當然,她更喜歡的,是現在克勞斯臉上專注的神情。
因為車內光線不如外麵強烈,他的綠色眼睛瞧起來顏色也深,金色的睫毛性感又迷人。
景玉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被困在森林中的雀,深深陷在這一團綠色的迷霧中。
不清楚是不是光線的緣故,景玉發現克勞斯的瞳孔比平時放大了很多。
她脫口而出:“先生,我們現在真的好像談戀愛耶。”
克勞斯捏著紙巾的手一頓:“什麼?”
這一句,他用了德語。
“啊不,”景玉眨了眨眼睛,回過神,飛快地解釋,“我是指,您現在這樣的舉動,像男友做的——也很像父親能做出的事情。”
克勞斯將沾了她血跡的紙巾丟掉,換了個新的,擦拭她脖子上不小心濺上的醬汁。
他有配槍證,也加入了俱樂部,時常會有一些俱樂部內的聚會,有時候也會去合法狩獵區狩獵。
指腹和掌側,都有一層厚厚的、拿槍留下的繭子。
現在,這層繭子隔著一層紙巾,貼在景玉細嫩的脖頸上,不自覺揉出紅色,他抬手,仔細擦旁側的痕跡。
克勞斯不經意地問:“倘若我真是你男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景玉眼睛閃閃放光:“當然是把你所有的錢都存到我帳戶上。”
克勞斯控製不住力道,捏著紙巾、狠狠壓在她脖子上。
“甜心,”克勞斯說,“你以後還是繼續把我當Dadd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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