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斯:「明天晚上有嗎?」
景玉:“……”
她盯著克勞斯的短信很久,深深吸一口氣。
糟糕。
她忘記了,這個男人就是這種性格。
沒辦法糊弄過去。
景玉慢吞吞打字。
「好像並沒有」
這條消息還沒有發出去,景玉就看到克勞斯發來的新短信。
克勞斯:「我新養了隻貓頭鷹,會跳舞,你想看看嗎?」
克勞斯:「順便提一句,上一周,我在家中發現了一串紅寶石項鏈,是你不小心落在這裡的嗎?」
紅寶石項鏈!!!
景玉眼前驟然一亮。
雖然,當初在離開之前,她確定自己已經將臥室之中的所有東西都收的乾乾淨淨,包括地板上鋪設的地毯。
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地方有著遺漏。
克勞斯先生送給景玉的珠寶實在太多太多,尤其是最後為她打造的純金箱子,塞得滿滿當當。
景玉還真的難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他家中不小心遺落了紅寶石項鏈。
景玉回複:「有時間」
景玉:「誰能拒絕一隻會跳舞的貓頭鷹呢?」
快樂地回複過去之後,景玉將烤盤上的魚片輕輕翻了個麵,均勻地灑上特製的芝麻粉茴香末辣椒麵等調味料。
希爾格看了景玉好久,期期艾艾,終於忍不住過來,友好地邀請她:“景玉,你明天想去聽講座嗎?是普希金教授主持的,關於跨境電子商務和德國未來的經濟發展。”
景玉奇怪地看他一眼,文質彬彬地拒絕掉。
希爾格最近真的好奇怪。
他為什麼一直在邀請她去看學術講座?難道這就是德國男性的獨特追求方式?邀請女孩子去看學術講座?
景玉不太懂。
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在景玉的心目中,希爾格的定義已經變成一個——單純率直的朋友。
和他做戀人或者約會對象的話,簡直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一種災難。
更何況,過度的感情對於現在的景玉而言,更像一種負擔。
聰明的人才不會選擇談戀愛。
愛是對理智造成影響的最大因素。
時隔兩年,景玉再度抵達埃森家族的莊園,陸葉真女士並不在,她去參加了一場義賣,呼籲大家幫助一些生活艱難的單親母親。
慷慨大方的埃森先生也不在這裡。
坦白來講,景玉對這個嚴肅的先生還有那麼點畏懼。
和克勞斯先生比起來,埃森先生更像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景玉甚至懷疑他是否具備人類的情感。
克勞斯先生養的貓頭鷹在莊園最深處的森林中,那裡有個漂亮的玻璃花房——沒錯,埃森家族的房子簡直就像一個巨大的城堡,他們擁有著自己的土地和私人森林,可以選擇乘車或者步行。
景玉毫不猶豫地選擇乘車。
正在這裡度假的安德烈一聽說要看貓頭鷹,也快樂地上了車。
他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了。
克勞斯先生上車後,先習慣性地更換了車載音樂的電台。
女性聲音慵懶,或許是為了照顧景玉的品味,現在這個電台播放的歌曲都是些流行口味。
克勞斯微笑著問景玉昨天晚上有沒有玩的儘興。
景玉立刻開心地告訴他,房東太太帶來的葡萄酒多麼美味,蛋糕上的奶油如何入口即化,第一次嘗試烤肉的希爾格,不小心把肉烤老了,吃下去的時候把一顆牙咬的鬆動……
這些有趣的,瑣碎的東西,景玉眉飛色舞地和克勞斯分享。
克勞斯含笑聽著,在景玉講到嘴巴發乾的時候,他忽然拋出一個問題:“你認為希爾格如何?”
景玉很快回答:“嗯?他人很好啊。”
頓了頓,景玉又感慨:“就是不知道哪個愚蠢的老外,真是,壞到家了,竟然教給希爾格一些亂七八糟的‘中國習俗’,還告訴他必須AA,不A不是男人……嗯?克勞斯先生,你咳什麼?嗓子不舒服嗎?”
克勞斯先生咳了兩聲,緊繃著臉:“沒什麼。”
景玉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繼續自己方才的那些吐槽:“真的,我的天呐,我懷疑教他的那個老外到底了不了解中國,還是說,也是一個憨憨——”
克勞斯打斷她:“我是說,假如希爾格作為戀人,你會如何評價他?”
這一句話成功讓景玉皺起眉,暫時放棄吐槽希爾格的“老師”。
她不太理解,看向克勞斯:“什麼意思?”
“我有一個朋友,”克勞斯注視著前方,陽光灑落,映襯著他眼底有點漂亮的、細碎的金色影子,他若無其事地說,“她前幾天看到希爾格,很欣賞對方。就像我們一樣,她想要——”
景玉喔一聲,恍然大悟,打斷克勞斯:“我明白了,你的朋友想當他糖媽?”
克勞斯:“……”
“這可能有點難度嗷,”景玉好心腸地給出建議,“希爾格其實並不缺錢,他應該不會同意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窮困潦倒。”
克勞斯理智地提醒她:“甜心,你難道不能往其他角度想一下?比如說,我朋友或許是愛上了希爾格?”
景玉像聽到天方夜譚,笑了一聲:“克勞斯先生,您彆逗我了。”
她說:“聰明人才不會談戀愛呢,尤其是有錢的聰明人。”
這樣說著,她低頭,心臟有點微妙的不對勁。
就好像有什麼壞人準備搶她的橙子。
有些不安的預感,悄悄綿延。
克勞斯沒有說話。
車內的音響播放著一首英文歌,音樂聲在車內悄悄蔓延開。
“……AndI’llbeafoolforyou,Iknowmyself,butIpr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