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魏思溫必然是需要對方做什麼事情,平時估計連想都想不起來。
程敬微一臉無所謂:“隻要他能幫忙,罵就罵吧。”
上一世他挨得罵還少嗎?反正那些文人也就嘴上罵一罵,若是真敢帶兵打過來他反而敬對方是一條好漢。
駱時行打了個哈欠,吸氣時候沿著氣管進去冰冷的溫度仿佛要把五臟六腑也給凍上。
哆嗦了一下之後,他也不再堅持,晚上涼,再在冰窖裡呆著他怕他們兩個都要生病,哪怕他們兩個已經把能穿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了。
以程敬微吃藥那個費勁勁兒還是彆生病的好。
兩個人從地窖出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那裡的王安同。
程敬微走過去從籬笆上解開繩索拎在手裡,王安同看起來似乎有點想要攻擊程敬微。
不過也不知道程敬微是不是把他給壓製服了,他雖然嘴裡發出警告的嗚咽,但在程敬微牽著他走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走了。
不過走的時候,程敬微直接將他的手腕綁在一起然後微微提了起來。
王安同一開始有些掌握不好平衡,便有些著急的想要去咬程敬微。
程敬微躲得快也不在意他的攻擊,手裡的繩索卻一直沒放開。
駱時行注意到程敬微也沒把王安同的手抬的太高,所以現在王安同的走路姿勢更像是駝背的人彎著腰在走。
程敬微一邊牽著他走一邊說道:“他這麼多年跟狼混在一起都習慣了,估計身體一時半會挺不直,幸好年紀還小,應該還有救,晚上的時候把他綁起來讓他躺著睡試試。”
駱時行沒說話,這個是真的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他連怎麼教育孩子都不知道,更彆說教育狼孩了。
不過程敬微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做事情永遠循序漸進不驕不躁,哪怕麵對看上去冥頑不靈的狼孩也一樣,再一次確定程敬微成熟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兩個比之前還要繁忙一些,一邊忙冰窖一邊教育王安同。
或者說是駱時行看著程敬微教育王安同。
他再一次確定程敬微真的是個脾氣很好的人,要是換成駱時行隻怕早就急死了,哪怕是旁觀他有時候都很生氣王安同的不開竅,尤其是在王安同攻擊程敬微的時候。
反而是程敬微情緒穩定,麵對王安同的時候臉上表情一般都不怎麼變,看上去似乎是個莫得感情的訓導員。
駱時行這個旁觀者有的時候都會皺眉,表情不太好看,程敬微從來沒有對王安同發過脾氣,但是偏偏王安同很怕他,反而是對駱時行很親近。
每次駱時行過去給他東西吃他都會湊到駱時行麵前嗅嗅他的味道,對虎頭帽尤其感興趣。
駱時行有些好笑:“難道阿同也喜歡虎頭帽嗎?”
程敬微觀察了王安同許久,此時若有所思說道:“要不你把帽子摘了?”
駱時行雖然奇怪,但還是聽他的話將虎頭帽摘了下來。
結果虎頭帽一摘下來,王安同明顯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困惑,東嗅嗅西嗅嗅半晌,遲疑了一下還是對著駱時行開始齜牙咧嘴,看上去頗有些翻臉的意思。
駱時行被他嚇了一跳——真的跳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說道:“這什麼情況?”
程敬微在旁邊饒有興趣說道:“再戴上試試。”
駱時行翻了個白眼:“你是連我一起訓嗎?”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戴上了帽子,結果戴上之後王安同又有一段時間的茫然,顯然搞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駱時行看到他坐在那裡不再擺出攻擊姿勢,往前走了走,發現對方又變得跟之前一樣友好,不由得也茫然了:“什麼情況啊?他就這麼喜歡虎頭帽嗎?”
或者說是這麼喜歡戴著虎頭帽的他?
要不然怎麼戴上虎頭帽跟不戴是兩種反應呢?
程敬微思索半晌遲疑說道:“我覺得,答案你可能不太喜歡。”
駱時行轉頭看向他:“嗯?什麼不喜歡?”
程敬微輕咳一聲說道:“我覺得他不是喜歡虎頭帽,而是覺得帶著虎頭帽的你跟他是同類。”
畢竟虎頭帽上也有兩隻尖尖的耳朵,還毛茸茸的,更符合王安同對於同類的認知,哪怕他自己身上沒有毛也隻會以為是自己特殊而已。
駱時行:
他又試了一次將帽子摘下來,果不其然王安同見到他摘帽子就要攻擊他。
駱時行當場就拎著虎頭帽往屋子裡氣衝衝的走。
程敬微連忙跟上:“你要做什麼?”
“把帽子放起來,重新做一個!”
這虎頭帽他是戴夠了,前有貓上仙,後有狼認親,現在想想,王安同給他送魚幫他抓黃鼠狼可能也是覺得他是同類,並且還是他先給了王安同魚,所以對方這是在禮尚往來。
駱時行深深覺得虎頭帽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