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到了外麵之後暖和了一點,特彆是程敬微還在用自己的體溫幫他暖手。
程敬微皺眉說道:“現在都這麼冷,若是等冰窖建成,豈不是更冷?內外冷暖不調,若是生病怎麼辦?”
駱時行呼吸著外麵暖和的空氣,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解凍了一樣,不由得說道:“是啊,所以到時候可能要在這裡放一件厚一點的衣服,進冰窖穿。”
程敬微說道:“之前那張豬皮還在,到時候想辦法弄一弄,不過,或許要找人,這個地方你就算讓魏翁去換也換不到特彆厚的衣服。”
駱時行聽到這個心裡盤算了一下,棉花這東西現在應該還在印度河流域並且沒有向外傳播,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去把印度那邊的棉花給搞過來才是最好的,哪怕這裡不需要,但總有需要的地方啊。
尤其是他們這裡距離印度河流域應該也不算特彆遠,如果能有機會過去就好了,那裡好東西可太多了,不僅僅是棉花啊。
程敬微還在那裡說著要怎麼弄厚一點的衣服,結果說了半天都沒等到回應,抬頭一看發現小猞猁已經魂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了。
他忍不住伸手掐了掐駱時行的臉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駱時行回過神來拍掉了他的手說道:“什麼都沒想,你這爪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這貨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現在居然都發展成開始掐他的臉了!
程敬微不僅沒收斂甚至還掐了掐他另外一半臉,駱時行當場跳腳,追著程敬微揍。
他還一邊跑一邊喊著:“猞猁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看拳!”
被收拾了一·夜外加半個白天的王安同此時本來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聽到動靜之後立刻警惕的起身蹲坐在那裡,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兩個看上去跟他相似卻用兩隻腳走路的家夥繞著院子跑圈。
王安同很快就分辨出是矮的那個在追個子比較高的那個。
王安同眼睛轉了轉,在他這裡,高個的那個不是什麼好東西,矮個的那個給過他吃的,並且還能弄出好吃的食物,是好東西。
所以王安同在那個高個子跑過來的時候,悄悄的伸出一隻前爪,嗯,他以為的前爪,實際上他伸出了右手。
反正在他眼裡四肢都是一樣的,伸手跟伸腳沒什麼區彆,而且伸腳他還要換個動作,不方便!
駱時行追程敬微的時候十分眼尖地看到了王安同的動作,當時就嚇了一跳,好家夥,這真是見縫插針的打擊報複啊,這貨居然這麼記仇!
他剛要張嘴提醒就看到程敬微動作利索的跳了過去,壓根就沒被絆倒。
然後他停下了步伐,轉身折返又掐著王安同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駱時行哭笑不得地站在那裡,其實現在是最好的揍程敬微的機會,然而他走過去錘了程敬微一下之後,隻覺得手有點疼,人家程敬微動都沒動還抬頭問道:“早上吃的都消化完了?”
居然還諷刺他力氣小!
駱時行還想說什麼,結果他剛剛追的太賣力,此時此刻氣喘籲籲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倒騰著先把氣喘勻了再說。
程敬微一邊按著王安同一邊抬頭對駱時行說道:“你這個體力啊,跑這麼兩圈都受不了,以後每天早上起來跑兩圈。”
駱時行終於緩過氣來,聽到這句話立刻捧著臉驚恐說道:“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程敬微長長歎了口氣:“才兩圈而已。”
駱時行乾脆不理他,想當年他非體測期間壓根連宿舍樓都不想下,還讓他跑圈,開什麼玩笑。
他們兩個如今這生活運動量早就夠了,他都感覺自己力氣比之前大了很多——提水提的。
每天忙活著各種事情都來不及,還讓他跑圈,開什麼玩笑。
他捂著耳朵當成沒聽到,轉頭又回去看冰窖裡的冰,跑了兩圈身體倒是暖和了不少,再進冰窖也不會覺得很冷了。
兩個人打歸打鬨歸鬨,建造冰窖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駱時行擔心如果當天不讓冰窖低到一定的溫度,他們之前凍得冰也會很快化掉。
其實本身他們在弄冰窖的過程就是一邊凍一邊化,如果不是駱時行有先見之明,準備了很多硝石,隻怕他們凍冰的速度都趕不上冰融化的速度。
當然,在冰窖內的冰足夠多之後,放在冰窖裡的水溫度下降,結冰自然也就快一些。
駱時行跟程敬微兩個人這一天一直忙到了深夜幾乎都沒怎麼休息,飯都是隨便煮了點東西吃。
就算是這樣也堪堪隻是把冰窖的三麵牆給鋪上了冰磚。
地麵是要留出來將融化的水排走的,為此地麵都帶著一點傾斜的角度,裡麵高一點,外麵連通水井的地方則稍微矮一點。
至於房頂要等中間的冰牆做出來之後才會根據冰牆的位置一點點往上鋪設。
最後兩個人都累得不行,乾活全憑一口仙氣撐著。
程敬微自己倒是還好,隻是他看著在火光映襯下小臉發白的駱時行直接將手裡的冰塊放到一邊說道:“不做了。”
駱時行搖了搖頭:“再堅持一下,這點冰我怕扛不住現在的溫度。”
現在地表怎麼也有十幾度,地下涼一點,可能不到十度,冰窖裡的溫度不知道,但應該還沒到零度,證據就是放在冰窖內的那幾個水缸裡的水依舊是液體狀態。
而零度甚至隻是冰水混合物的溫度還不能徹底讓水結成冰。
程敬微摸了摸他的臉說道:“那也不能為了個冰窖把身體累壞,實在不行就等下次魏翁過來讓他幫忙。”
駱時行手一抖差點把剛凍好的冰給扔出去,當場笑得不行:“魏翁要是知道你打這個主意怕是要罵你的。”
說好的尊老愛幼呢?程敬微這典型的就是用得著就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