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麵對著年齡參差不齊的學生,沉默了半晌歎氣:“還有,你們之前學過什麼都忘了吧。”
他決定從頭開始教,要不然進度不一每個人跟單獨教學也差不多了,怕不是要折磨死老師!
而最適合小孩子啟蒙的就是《三字經》了,順便也給這幾個孩子洗洗腦。
無論是程敬微還是蕭善詩跟韋子耀,他們的世界觀都形成的差不多,韋子耀還好,老實忠厚一些,程敬微跟蕭善詩這兩個人說天生反骨都不冤枉他們。
這倆已經不太好掰了,這幾個小一點的可不能再步後塵,要不然駱時行每天都要擔心他們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三字經》通篇字數不多,駱時行也沒著急讓他們寫字,而是先讓他們背牢,便每天都帶著孩子背書。
這段時間程敬微也沒做什麼,整天無所事事的養傷,他自己倒是覺得那些傷沒什麼,上一世的時候他腹部受傷,在很嚴重的情況下依舊帶兵打仗。
當初他能活下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所有人都覺得他命硬,他自己也覺得。
畢竟那麼多次從鬼門關回來,這次更是直接重生。
然而駱時行不放心,不肯讓他去做事情,尤其是體力活,無聊之下他乾脆一邊盯著人做龍骨水車,一邊偶爾過來聽一兩句。
本來駱時行之前想做個模型讓下麵人照著做龍骨水車的。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程敬微也懶得動手,他能直接做成品,乾嘛還要費事做模型呢?
因為有經驗,所以哪怕他不自己動手指揮下麵的人也是一樣的,他能精準的表達出自己需要什麼零件,做多大,需要什麼樣的效果,然後讓人去做,等做完之後他再自己組裝。
龍骨水車做好了之後,程敬微就忍不住覺得這名字還真是貼切,整個形狀猶如龍骨,美觀實用兼具。
他以前沒怎麼見過這種水車,好奇用法便帶著人去了梯田之上將龍骨水車架在了水渠上麵。
目前做出來的這個龍骨水車是按照最矮的那一層梯田做的,目的就是試試看能不能行,可以就繼續做更多更大的,不可以就看看是哪裡不合適。
雖然這麼想,但程敬微卻不覺得會不合適,小猞猁搞出來的東西都還是挺好用的。
龍骨水車架上之後,程敬微安排人上去運水。
當初駱時行在畫龍骨水車的示意圖的時候給了兩種,一種是手搖式,就是龍骨水車的頂端有一個把手,需要水的時候就搖動把手運水上來。
另外一種則是腳踏式,這一種的運行方式就跟自行車的腳踏一樣,雙·腿用力踹動腳踏。
程敬微分析了一下之後覺得腳踏式的更好,如果是短距離的龍骨水車兩種沒什麼區彆,但是稍微大一點,運載的水多需要的力氣大,還是腳踏式更好用一些。
奴隸上去之後坐下來開始操作龍骨水車,等龍骨水車運動起來之後,上麵的刮水板開始往水鬥內刮水,而等到龍骨水車運轉到最頂端再回去的時候,水鬥朝下水自然而然的就流了出去。
不一會梯田旁邊的水溝就有了不少水,龍骨水車的取水方式讓當地的奴隸十分新奇,他們不懂龍骨水車的運行原理,隻覺得這玩意就好像巫術一樣。
想一想是大祭司做出來的,那跟巫術也沒什麼區彆了嘛。
程敬微十分明白這些人的德行,提前警告說道:“等開始耕種之後有你們用的時候,現在不許玩了!”
他擔心這些人因為好奇會把水車給玩壞,這一點也不稀奇,之前那些農具都差點被這些有好奇心的奴隸給拆了,尤其是曲轅犁。
想到曲轅犁,程敬微覺得該跟駱時行去商量一下買幾頭牛,他們現在耕地不多,不需要太多的牛,當然他會這麼想主要是因為當地的牛更便宜,而且有牛的話,畜力人力並行他們能夠開更多的田。
程敬微過去找駱時行的時候教室內傳來朗朗的讀書聲,他腳步頓了頓沒進去打擾,看了看時間發現也差不多快到下課的時候,就索性站在外麵駐足聽了一會。
他還沒認真聽過小猞猁講課呢。
之前他隻知道駱時行在教這些孩子,路過的時候也隻是在聽他講道理,很少遇到背書的時候,此時聽著卻覺得孩子們背的這東西他從來沒聽過,聽起來卻著實不錯。
所以等到下課的時候孩子們一哄而散,程敬微走進去笑著說道:“剛剛他們背的是什麼?猞猁猻自己編的短詩嗎?倒是通俗易懂,教給小孩子很合適,想來猞猁猻若是去當先生說不定也能桃李天下。”
駱時行聽後頓了頓,這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淦,《三字經》是宋朝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