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對此很懷疑,他已經做好了朝廷不同意的準備,甚至他還覺得說不定朝廷什麼時候就要把經略使也給換掉了。
這經略使也太不靠譜了一些!
魏思溫安慰他說道:“不必擔心,以後再換個字就是了。”
駱時行狐疑地看著他:“你彆騙我,字這東西怎麼能輕易換?”
更何況長者賜不敢辭,經略使既是他的上司又算得上他的長輩,那就就更不可能換了。
魏思溫淡定說道:“找一個比他身份地位還高的人不就行了?”
駱時行聽後嘴角一抽:“你這仿佛在告訴我不要再想這種事情,不可能。”
整個嶺南還有誰能比經略使的地位更高啊?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也好,他的字不算好聽也不算特彆難聽,寓意也還行,普普通通,而且親近的人更喜歡喊他的小字,那就當沒有這個字得了。
倒是程敬微若有所思地看著魏思溫,總覺得這位話裡有話。
駱時行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到心上,他現在隻想趕緊回莊園,在外麵時間久了還是覺得自己家舒服,哪怕這裡其實距離莊園也沒多遠。
阿勒真似乎也更習慣莊園的生活,直接跟著一起回去。
他們回去的時候,眾人看到他們都鬆了口氣。
為了不被發現,這段時間他們都不敢派人去北帶縣了解情況,但也還是會擔心。
許多天不見,自然也還是要開會互通有無。
不過實際上以如今聯盟的穩定程度,隻要沒有來自外界的乾擾,也沒什麼大事。
也就是雨季到了,要加強防汛等等每年都要做的事情,這些大家已經做順手了,沒什麼特殊。
駱時行環視一周,問道:“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特殊事情了嗎?”
眾人搖了搖頭,他便笑道:“我倒是有一個比較特殊的事情要告訴大家,從今天開始,我跟阿微就是北帶縣的縣丞和縣尉啦。”
除了知情的幾個,其他人都顯得十分驚訝,李遊道更是問道:“這是怎麼說?經略使同意的?”
駱時行點頭:“對,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阿勒真在一旁補充道:“不僅如此,我還提出讓猞猁猻來就任縣令,經略使也同意了,但要等吏部同意才行。”
李遊道第一反應便是:“你們如何瞞過吏部?”
魏思溫解釋了一下駱時行跟程敬微其實沒有被限製為官,不過為了不讓朝廷發現這裡還有倆漏洞,所以決定用字來混淆一下視線。
李遊道等人了然,含笑問道:“不知猞猁猻和山君的字是哪個?”
駱時行表情瞬間一僵,他抹了把臉說道:“經略使……土生土長的嶺南人,也不是科舉考上來的,他取的字……隻能說平平無奇。”
李遊道等人本來還沒想到有多麼平平無奇,等聽到無咎和敏禮兩個字之後也都無語了,還能不能有點深度了?
人家兩個小郎君一看就是人中錦繡,到了經略使這裡就這麼給打發了?
駱時行心很累說道:“這已經不錯了,一開始他說要給我取字玉狸。”
李遊道等人頓時一陣後怕,紛紛表示還是現在的好。
不過大家現在關注的並不是字,而是以字充名,能不能瞞過吏部?隻要能瞞過吏部,那麼駱時行跟程敬微兩個人以後在交州也算是有了立身之基。
哪怕當一輩子的北帶縣令也沒關係,這年頭多的是在某個官位上一乾幾十年的人。
等待總是最讓人忐忑不安的。
經略使回到廣府之後就來信告訴他們,奏疏已經送了出去,並且是派最快的馬一路加急送過去的。
這份奏疏的確很快就遞送到了長安,隻是跟大家想的不同,這份原本應該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奏疏到了吏部之後,吏部甚至都沒人打開,立刻越過了三省直接送到了宮內。
最後奏疏停留在了太後的禦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