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挑眉:“你不會是來當說客的吧?”
武承嗣搖頭:“我哪兒說得過你啊。”
駱時行在大朝會上把來俊臣罵的狗血淋頭並且還扣了一個意圖謀反的帽子聽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估計大家以後對交州刺史的印象大概就是:那個特彆會罵人的小郎君。
武承嗣自己身上黑料一大堆,比來俊臣好點有限,萬一惹惱了駱時行叭叭的把他念叨一頓,他還活不活了?
當然他自認為跟駱時行的關係不錯,應該也不至於這樣。
駱時行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失笑:“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武承嗣義正嚴詞說道:“譴責你的,我說你不地道啊,電燈的預定訂單都那麼多了,現在你要撤?你讓我上哪兒去變電燈去?”
駱時行:……
好家夥,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駱時行這兩天心情有點喪,特彆想不管不顧就走人,他也難得這麼意氣用事,於是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他掩飾一般輕咳了一聲說道:“那什麼……交州那邊會有人負責的,你不要擔心。”
“可你不在,大家人心惶惶最近已經有人問我能不能退單了,你好歹把這些給捋順了再說啊。”
一旁的程敬微忽然說道:“猞猁猻就算辭官也不影響生意。”
玻璃廠是駱時行自己的,而電廠的建設駱時行是要交給朝廷的,他早就說過這東西適合國有,不適合個人擁有,反正跟駱時行是不是交州刺史也沒什麼關係。
武承嗣白了程敬微一眼:“你到底哪邊的?不該勸勸你們家刺使嗎?”
程敬微淡定說道:“猞猁猻去哪兒我去哪兒。”
武承嗣:……
明明他也有家室怎麼感覺就那麼生氣呢?
武承嗣廢了半天口舌也沒說動駱時行,最後隻好說道:“行吧,我說不過你們兩個,不過你們兩個也未必說得過大家,嘿。”
駱時行被他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問道:“還有人要來?”
武承嗣聳肩:“誰知道呢?我走了。”
他來的迅速走的也迅速,倒是讓駱時行有些困惑,應該……不至於吧?
結果然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天竟然還真的有許多人登門勸說,裡麵甚至有一些人駱時行都跟他們不熟。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初參加過珍珠宴最後又明哲保身走了的那些,駱時行沒怪他們,明哲保身是很正常的,不能因為對方沒有拋頭顱灑熱血的氣勢就怪罪。
但是這些人卻頗有些羞愧,為官幾十載,最後讓兩個未成年的小郎君出頭……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這些人到底還是有些良心的,隻是過來勸說駱時行不必意氣用事,大家都很看好他之類之類的。
這麼多人都登門,駱時行最後無奈隻好閉門謝客,轉頭對程敬微說道:“看來我辭官辭對了,就看這個架勢萬一將來有人說我也結黨營私,我豈不是冤枉死了?”
程敬微卻笑著說道:“猞猁猻人品高華,引人追隨,又哪裡是你的錯?更何況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想把你當成一把保護傘?以後若是還有來俊臣這等酷吏,便可以指望你去出頭了不是嗎?”
駱時行遲疑了一下說道:“也……不一定吧?”
倒也不必把人想的那麼壞?不過,像是程敬微這麼想的人絕對也不少就是了。
駱時行乾脆也不想了,反正他都已經閉門謝客,誰都彆想來勸他!
本來以為能夠安靜一下的駱時行接下來卻遇到了一個不能不見的人——狄仁傑親自上門了。
此時狄仁傑已經被拜為宰相,同時兼任地官侍郎、同平章事。
宰相登門,門房可不敢輕易把人擋在外麵,之前那些大臣雖然都是京官,但論品級還不如他們家主人呢,擋的自然是毫無心理負擔。
然而新任宰相,當朝顯貴,深受皇帝其中的狄仁傑,他們可不敢攔,不得不過來稟報駱時行。
駱時行聽聞之後糾結了一下最後歎氣說道:“讓狄相進來吧。”
狄仁傑今天穿著一身朱紫官袍,一看就是從朝會上剛下來,他進來看到走出來迎接的駱時行,不得駱時行開口說話便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也成了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