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廬陵王會成為他的鄰居,他說什麼也得趕緊跑。
都怪武承嗣!
隻是還沒等駱時行的奏疏送上去,那邊宮中禁衛就直接從廬陵王府將廬陵王一家帶走,並且還敲響了陵定侯府的門。
當駱時行聽說廬陵王妃及孺人巫蠱詛咒女皇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這不對吧?不該是皇嗣妃嗎?怎麼到了李顯身上?
當然來人顯然不是來抓他的,而是詢問他一些事情。
駱時行一臉茫然:“這……我實在不知,這些時日我一直往來於兵部,宵禁之前才會回來,更何況我又如何敢窺伺廬陵王府?”
拜托,王府和侯府很大的好嗎?侯府正院跟王府正院相隔的距離隻有後世一個小區大了,人家的妻妾在家裡做什麼他怎麼可能知道?
來人顯然也早就調查了這些,他對駱時行倒是客氣,隻是說道:“這是例行公事,陵定侯莫怪。”
駱時行搖了搖頭,本來想問問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是看不上李顯,不想讓對方當皇帝,但並不是不想讓對方活下去啊。
但最後他還是沒開口,女皇現在不知道什麼想法,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現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女皇在廬陵王府安插了人手,是那些內線報告上去的。
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李顯當皇帝的確是糊塗了一些,但他又不傻!
起起落落這麼多年,眼看著兩個哥哥沒了,自己又被廢被流放過,怎麼可能不長記性呢?李旦都知道小心翼翼討生活,他回來之後肯定會更低調一些。
駱時行想了許久,決定去打探一下情況。
程敬微聽聞便問道:“你不是說不要管了?”
駱時行沉默了一下沒回答上來,實際上他很擔心是因為自己的蝴蝶導致了李顯和韋氏因此而亡。
早知如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順其自然。
若真的跟他有關係,他豈不是背上了兩條……不對,是好幾條人命?
他張了張嘴,忽然發現他跟程敬微已經這麼親密,但很多事情還是不能說出口。
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跟程敬微兩個人是不是會一直有隔閡?他曾經說過彼此之間要坦誠相待,結果自己都沒做到。
駱時行腦子有點亂,坐在那裡想了半天之後說道:“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我說不清楚,得先搞明白目前的情況,回頭……回頭我才能跟你說。”
程敬微心念一動,總覺的小猞猁剛剛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他若有所思說道:“我倒也不是想要攔你,但巫蠱之禍牽連者眾,彆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反而還要湊上前去,我隻是擔心你……”
駱時行勉強笑了笑:“誰要湊上去,我隻是想要知道事情經過罷了,萬一廬陵王是被人誣告……這個誣告的方式可太高明了,他能誣告廬陵王,而我跟廬陵王是鄰居,想牽連我也很容易。”
程敬微點頭,還沒說什麼,就接到了從宮裡傳來的消息:女皇召見。
程敬微麵色一變,這個時候召見駱時行,肯定是跟廬陵王有關係。
他轉頭看向駱時行,發現對方的情緒反而鎮定了下來。
駱時行對他笑了笑說道:“放心,沒事的。”
既然是小黃門過來召他進宮,就意味著女皇並沒有懷疑他,可能隻是了解一些事情而已,要不然上門的就該是大理寺了。
程敬微沉默地送駱時行出去,看著駱時行上馬遠去的背影,心裡忽然就有些暴躁:這種重重顧忌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原本在交州影響不到他們什麼,程敬微心底的戾氣已經慢慢平複了下來,看著在自己努力下百姓們都安居樂業,他自己也不想破壞這一份寧靜。
可事到如今,一個破太子之位已經將小猞猁牽連進去好幾次了,再這樣下去,程敬微真的想再反一次,省的小猞猁天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跟這個走的近惹惱了那個,或者是站錯了隊導致出現彆的問題。
駱時行不知道程敬微的暴躁想法,在入宮之後就一次性見到了如今皇室所有成員。
李顯自然也在其中,他進去的時候眾人都看向他,駱時行心裡咯噔一聲,他居然從武氏兄弟臉上都分辨不出什麼情緒。
這兩個人不像是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
駱時行行禮之後,武曌坐在上首並沒有開口,隻是她身邊的心腹宦官站出來問道:“陵定侯,你是如何得知韋團兒會誣告的?”
駱時行轉頭看向李旦:我把你當隊友,你居然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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