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出來,之前聚焦巫蠱事件的目光又轉移到了駱時行身上。
嶺南經略使,可以說是相當於五個州的刺史,真正的封疆大吏。
武承嗣過來給他慶賀的時候有些疑惑:“以往不都是廣州刺史擔任經略使的嗎?陛下為何不把你調任到廣州?”
他這麼說主要是因為廣州那是真正的上州也是整個嶺南唯一的上州,交州如今勉強達到了中州的線,距離上州還很遠,在他的想法裡當然是去上州當刺史才好。
駱時行卻笑著說道:“交州如今可比廣州重要。”
武承嗣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軍火工廠的事情,他十分不解:“這還沒建呢,在哪兒建不行?”
駱時行搖頭:“廣州不合適,那邊有港口,跟南洋往來的船隻大多都停靠在那裡,全國各地的商人也經常在那裡往來,魚龍混雜的很,萬一傳出點什麼風聲讓吐蕃知道,提前有了準備怎麼辦?”
武承嗣了然,這樣看來,交通暫時不怎麼方便的交州的確合適,反正隻需要修建一條秘密通道就可以了。
至於嶺南的其他州,都是下州,調任過去就是貶職了,乾脆也就讓駱時行繼續在交州當刺史得了。
這大概也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嶺南經略使是中州刺史而非上州刺史。
武承嗣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竟然還帶著些許舍不得:“哎,你要是能留在洛陽就好了,最近姑母都誇過我很多次,還以我為榜樣斥責了武三思好幾次,你走了,以後恐怕就不容易了。”
駱時行卻笑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事情該怎麼做,以後按照這個來就行,實際上也沒什麼難得對不對?”
最艱難的大概是思想轉變,從巴結討好到自強自立,其實直到現在武承嗣也沒有放棄巴結討好的路線,他依舊在想著怎麼討好姑母,怎麼討好姑母身邊的人,但他已經從跟武三思的較量之中發現了自強自立的好處,所以可能會稍微比以前強那麼一點吧。
駱時行也不確定武承嗣能到什麼地步,不過他已經儘力,個人都有個人的路,選擇都是自己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嗯,他也成年了,所以點到為止是最好的。
武承嗣想了想點點頭,承認駱時行說的是真的。
他臨走的時候說道:“你走的那天我去送你,可彆一個人偷偷摸摸走了啊。”
駱時行哭笑不得:“我怎麼會偷偷摸摸走呢?”
武承嗣揶揄道:“那可說不準,那天在兵部值房,我都覺得你恨不得當天晚上連夜離開洛陽。”
駱時行:……
彆的不說,武承嗣在察言觀色上麵是真的比較厲害。
武承嗣大笑著走了,緊接著李旦又親自過來。
駱時行迎出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問道:“皇嗣怎麼親自來?”
李旦一看他這疏離的態度便歎了口氣說道:“一方麵是為了恭賀你,另外一方麵是……道歉。”
他苦笑著說道:“是我不小心,三郎出事的時候,我揭發了韋團兒,回去怕娘子擔心,便跟娘子說了韋團兒的事情,結果被彆人聽到,然後稟報了上去。”
這個彆人……當然是武曌放在東宮的線人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駱時行點頭:“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皇嗣今後……還是小心一些吧。”
雖然這麼說,但李旦也給駱時行上了一課,不管關係再怎麼好,除了程敬微之外,都不能隨便跟彆人說重要的事情,除非不得已。
李旦略有些失落,送了禮物,說了兩句話之後就走了。
他沒有跟駱時行再多說彆的,他這些年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能夠精準揣摩武曌的意思,武曌明顯不想讓駱時行參與進來,皇帝想保護他,那李旦就不能把他拖下水,要不然真的會死的很難看。
他走了之後,李顯又緊跟著過來了。
駱時行對他也是一樣的客套,不過,他對李顯一向這個態度,李顯也沒察覺出什麼。
話說的差不多之後,他看了看駱時行和旁邊坐著的程敬微,雖然很疑惑這兩個孩子為什麼經常在一起,但還是開口問道:“不知無咎和敏禮可曾婚配?”
駱時行瞬間拉響了警報,這是想要給他們兩個做媒嗎?
他看了程敬微一眼,笑著說道:“已有心上人,但尚未成婚。”
嗯,隻是不能成婚而已,要不然他們兩個早結婚了。
李顯聽後斟酌一下說道:“嶺南其地,未必有良配。”
程敬微眯了眯眼睛看著李顯問道:“廬陵王想說什麼便直說吧。”
李顯頓了頓便笑道:“好,我有二女,正值芳齡,皆為正室所出,預許配與二位,不知二位可願做本王的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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