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夜還在繼續。
本來陸明宴沒來,他們一群人還要放肆一些,縱然自己沒帶女伴來,但是酒吧裡麵都是女的,隨便勾勾手就有。喜歡就一起玩,玩開心了再過個夜。總之不會讓自己閒著,但陸明宴在,大家卻不自覺收斂。總歸就是陸明宴氣場太強又太禁欲,平時怎麼玩都可以,在他麵前不知不覺就有點放不太開。
翟天宇剛才說了大堆,卓城沒有反應。
過一會兒,才又重新坐起來,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就往嘴裡灌。
他旁邊的郭誌飛想攔,沒攔住。
“城兒,彆喝了,再喝又醉了!”
卓城很灌一杯酒,也不是刺激過甚還是酒太辛辣,不知怎麼就笑了,笑著笑著,笑出了淚: “你們沒有真心愛過誰,你們不懂,你們不明白。失去了她,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我生不如死,我真的會瘋!”
見他如此,在座的人都覺得他有些魔怔了。
不過就是失戀嗎?
至於痛苦成這樣,又瘋又死?
郭誌飛就說道:“知道於望舒是什麼樣的人,當初你就不該……現在後悔也晚了。”
翟天宇: "太誇張了你,城兒!女人乾乾萬,不必非在一個樹上吊死吧!"
卓城卻不再理會,又無力癱回在沙發上,搖頭喃喃:"你們不懂,都不懂……"
都知道他喝醉了,說什麼也白說,索性放他一個人自己在那冷靜一會兒。
郭誌飛見他這樣,也沒彆的辦法,暗歎一聲,轉而注意力又落在了他對麵的陸明宴身上。
就見到陸明宴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手機上打字,似乎在回誰的信息,後來就算沒有再動作,視線也一直落在手機上,微微勾起的嘴角,臉上儘是溫柔的神色。
一下勾起郭誌飛的好奇。
要說認識陸明宴這麼久,他都是不近女色,理智到近乎冷酷。怎麼忽然對著手機這樣溫柔?
隻是這個疑惑也隻在腦子裡稍閃即逝,很快他又被其他人拉著去喝酒。
剛一杯酒下肚,就聽見不遠處展鵬的大嗓門在喊:“宴哥,要去哪兒?”
抬頭一看,陸明宴手中握著手機,邁著長腿正往外走,聞言留下一句:"有事,
先走了。"
推門,走了出去。
包間裡,大家都喝嗨了,誰也沒有為陸明宴的離開多半分的注意。
卓城喝醉後,閉上眼睛又躺倒在了沙發上。
“怎麼辦,今天晚上誰送他回去?”翟天宇問。
“答應了娜娜今晚上要早點回去,我不能送。”李繼第一個說道。
“我也不行,喝了酒,不能開車。”
郭誌飛這一晚上都在陪著卓城喝酒,他也快不行了,無力揮手:"你們送。"
說來說去,最後也沒一個,翟天宇喝最少,但是他現在窗戶這裡,正對著樓下大廳,看中個樓下舞池跳舞的女人,那妖嬈的舞姿,火辣辣的身段,仿若能勾魂。蠢蠢欲動,是斷然不會想在現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翟天宇說道:“為什麼要我們去送,他沒人來接嗎?昨天不就是孟清盈來把他接走,今天再讓盈盈過來接一次不就得了?”
孟清盈被卓城帶著來過兩三次,她性格好,和卓城幾個朋友都相處得不錯,還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
翟天宇說完就掏出手機。
郭誌飛看他要打電話給孟清盈,趕忙伸手阻攔。
“彆!昨天讓孟清盈來接他,他醒了以後差點沒打電話把我罵死,我可不想再挨罵一次!”
翟天宇: "怕什麼! 誰讓他自己喝那麼多, 還怪我們咯?盈盈不比於望舒好?我就問, 這麼多任乾望每下明準過我們沒2看我們像什麼垃圾,彆以為我不知道在她心裡我們就是一跳淚子
了全的正品kemigs,'自我們你們麼讓啦! mAronk Thate LAbluanic chit
靠著家裡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仗著學習成績好名牌大學畢業,於望舒打心底裡就瞧不起我們!”
”不過她看不起我們,我也沒見得有多喜歡她。現在好了,城兒和她分了,正好再另找一個。都不用去物色,就有一個現成的!要讓人走出失戀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就是馬上開展另一段感情啊!”
翟天宇大道理一堆,說完再度拿起了手機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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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手機撥通,當真喊了孟清盈郭誌飛才如夢初醒。
晚上來的時候,卓城還專門交代了如果喝醉,絕不能喊孟清盈來,他和孟清盈已經徹底斷了。
結果……完了!這下真的要完!
轉頭看看尚且躺在沙發上神誌不清,口中喃喃喊著於望舒名字的卓城。郭誌飛在這時候,很慎重在考慮,如果他頭上頂個鍋蓋,明天能否逃過卓城的追殺?
陸明宴走出包間,走向電梯。
給於望舒打完信息後五分鐘,沒有收到於望舒的回複。
手機輕握在手中,直到走至電梯前,提下向下的那個按鍵,才將手機打開,提下那一串烘蘭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於望舒這頭,是被陸明宴發過來的那一句嚇到了。
……第一次。
陸明宴??
以陸先生前一夜的持久與技巧,看起來實在是不像。
更何況,陸明宴的相貌身份地位皆擺在那,主動的女人前仆後繼,但他現在卻告訴她他還沒有過,要求負責?
陸先生又在和她玩笑?
如果陸明宴不是在開玩笑,那就更荒唐了!他是第一次,難道她就不是了嗎?
為什麼會要讓她負責!
荒唐!
荒謬!
關於這個問題,於望舒是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了,隻乾脆當做沒有見到。
不過話說回來,第一次就能那麼……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思緒持續發散,不自覺就回憶起了一些不該回憶的,於望舒將自己裹在被窩裡,閉著眼搖了搖腦袋。
也就在這時,手機又開始持續振動起來。於望舒看了手機之後,就將手機順手擱在枕旁,手機一響,她便睜開了眼,整個房間裡,就隻有那一處,持續亮著光。
不用看,於望舒都猜到是誰打來。
起初她沒接。
但是手機持續嗡嗡的響,仿佛在催促什麼。
於望舒想忽視掉它都辦不到,終於還是伸手。
“喂?”
冷夜裡,於望舒的聲音輕而低柔,於寂靜的室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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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通了之後,便隻聽陸明宴在電話那頭問。聲音低而清越,透著陸明宴獨有的冷,隱帶著一股強勢的味道。
可不知怎麼的,於望舒竟然從這樣的聲音中,聽出了一股子的柔軟來。
一定是她才睡醒產生了什麼錯覺。
既然已經打電話來問,於望舒沒法子再不回答。
“在家。”
電話擱在耳邊,於望舒輕聲說道。
“等我,一會兒就來。”
電話那頭,陸明宴聽見於望舒的回答後,隻說了這麼一句,便強勢掛斷了電話。於望舒聽著手機嘟嘟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的懵。
怎麼就要過來了?
於望舒下意識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半鐘,時間已經很晚。
這個時候來,很難不讓人多想。
等等,陸明宴說他要來,他知道她住哪裡嗎?
是忽然斷線了?
於望舒看著手機想。
可事實證明陸明宴並不是忽然斷線,後來陸明宴就真的沒再打電話過來。
於望舒從知道陸明宴要來後,就處於一種很懵的狀態。
一是不知道陸明宴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地址,他問都沒問一下就掛斷了電話,二是不知道陸明宴為什麼要來,這個時間點,他來……做什麼呢?
該不會真是來找她負責?
冬日夜冷,於望舒舍不得離開她溫暖的被窩,她也不知道陸明宴究竟什麼時候來,到底會不會來。最後,她伸手,開了燈。
靠坐在床頭,想了想,終於還是給陸明宴發了一個她家的地址。
陸明宴來得不慢。
感覺也就沒一會兒的時間,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於望舒這時候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也做好了他會來的準備。
門鈴響起之後,於望舒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衣,穿起拖鞋去為陸明宴開門。
榕城的夜比白日低上好幾度,非常的冷。於望舒這個房子裝修時沒有安裝地暖,冬天她也不喜歡開暖氣,覺得太乾。
門開之前,先從監控裡看了一下,確定了門口的確實是陸明宴,才開了門。
“陸先生怎麼這麼
晚來?”
門開之後,並沒有立即邀請人進來。於望舒抬起頭問。
於望舒對於自己的地盤有一種很微妙的界限感。連卓城,這麼多年,也隻在她的家中待過白天,從沒過夜。
不是卓城不想,而是於望舒不允許。
陸明宴今天晚上參加了一個晚宴,在晚宴上,從手機上看到了卓城失戀的消息,又去酒吧續了個攤。
沒人知道,他在得知於望舒與卓城分手之後,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酥麻,刺疼,說不出的酸脹感,刺得胸口悶疼。
這種感覺,隻有昨夜他將她擁進懷裡的時候,才有過。可是她卻這麼的壞,連分手都不告知,讓他明知她有男友有未婚夫,他身處於陰影之中見不得光,也忍不住要向她靠近。
那對他是多麼大的誘惑。
無人能懂。
十幾年,從學生時代,他目光便追隨她,比卓城更認識她更早,比卓城喜歡她更久。
眼睜睜看著她成為了卓城的女朋友。
多少次,看著她就那樣被擁入卓城的懷中。
她與卓城分手。
迫不及待,他隻想見到她。
隻想擁抱她。
隻想,以後她都隻屬於他。
但是,陸明宴無疑是理智的,無論此時心情如何,他也知道不能在於望舒麵前表現出一星半點,如若不然,隻會嚇跑了她。
她那樣警惕,早晨時,還說要與他劃清界限。
可是,他還是沒能忍住。
對於於望舒的問題,陸明宴沒有回答。門開後,見到她穿著毛茸茸的居家服,清淡著一張清麗絕塵的臉,微微張嘴,略顯疑惑的神色望著他。
他胸口滿脹。
伸手,輕拉她入懷。
隻是一個很短暫的擁抱,在於望舒詫異的微微睜大雙眼時,還沒來得及反應,陸明宴就已將她放開。
一個擁抱的時間,陸明宴收斂住自己所有的情緒。
垂頭,看著於望舒的懵懵而驚訝未散的雙眼,輕聲問道:“於小姐,我特地過來,不請我進去嗎?”
於望舒被陸明宴的這個擁抱給弄得有點懵。
/>怎麼也沒想到陸明宴上來就先抱了下她。
不過很快就放開,好像是朋友見麵的時候一樣?像陸先生這樣經營上市公司,經常跑國外,恐怕是很熟悉國外的禮節,也不知不覺將這個習慣帶到了國內來。
於望舒在心中為陸明宴找到一個自認為很合理的理由,便也沒有再為一個擁抱而多想什麼。
畢竟昨晚都那樣親密過了,這一個擁抱,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難免因陸明宴突兀的舉動,而擾亂了心神。也就沒再糾結剛才的那個問題,側身給陸明宴讓路。
“請進。”
於望舒抬頭,對陸明宴說。
她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模樣,因剛才在睡覺,頭發披散在肩膀上,並沒有完全的清醒,還有些睡眼惺忪,睫毛長而翹,臉頰微微的泛著紅潤,唇因著腦子裡有疑惑未解而微微嘟著,穿一身毛茸茸的居家服,她現在看起來頂多像是十八歲,才剛結出果子的青澀水蜜桃。
有彆於往日清淡疏離的模樣。
陸明宴放在身側的雙手微動,壓下那心中強烈想撫摸她的衝動,輕點下頭,他跨步走了進來。
於望舒從鞋櫃中拿出一雙拖鞋。
這是準備給卓城的鞋。
過年的時候準備年貨,去超市裡看見有打折時候買的,因著卓城在這裡一直有舊拖鞋在穿著,暫時還沒用上。
當然,現在卓城的舊拖鞋已經一並讓於望舒在下午的時候掃地出門。
“你穿多少碼?這雙拖鞋四十四碼,新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於望舒將這雙駝色的拖鞋放在陸明宴腳邊。
卓城的腳碼在男士中不算小,這個碼子應該基本都能穿上。就算小了也隻能將就,目前隻有這一雙能給陸明宴穿。
於望舒的家中出現男士的拖鞋,再正常不過。陸明宴一看便知,這本應該是誰的,四十四碼的拖鞋對應四十三碼的腳,正是卓城的腳的碼子。
他人高,腳也長,比卓城穿的還要大一個碼子。平時買拖鞋要買四十五四十六。
陸明宴垂頭看一眼拖鞋,斂下眉目,回答道:"能穿。"
於望舒聞言,點點頭。
便也沒在繼續關注這鞋子的問題,自然沒注意到
陸明宴穿上這雙拖鞋之後,微微露出鞋底麵的腳後跟。
待陸明宴穿好鞋,兩人一前一後的房內走去。
於望舒想起此前一直在疑惑的問題,走的時候問他:“如果我不發地址給陸先生,陸先生能找到……”我的家嗎?
隻是於望舒還沒有將話說完,手腕忽而被後麵的那人握住。
於望舒疑惑轉頭,目光才剛觸及陸明宴,人卻已經被陸明宴一個使力,拉了過去,他的手很順當便搭在了她的細腰上,將她整個環在懷中。
“……陸先生?”於望舒隻來得及一聲驚呼。
在於望舒錯愕的眼神中,陸明宴雙目盯在她微張的薄唇,喉結微滾。兩三秒,陸明宴將視線轉移至她的雙眸。陸明宴聲音微啞低沉: “於望舒,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陸先生?”
距離太近了……
雖然已做過男女間最親密的事,但她與他實則沒熟到這個程度,於望舒仍不習慣,手移至陸明宴的胸膛,微微有些推拒,卻難抵陸明宴的力氣。
“陸先生?”
於望舒錯愕。
不叫陸先生,那要叫什麼?
似乎他們還沒那麼熟。
陸明宴不是關注彆人情緒的人,唯獨除了於望舒,關注她仿佛已經成了他的本能。而他現在,敏感的從她的視線和語氣中,感受到她對他的陌生和疏淡。
眸光微暗,眼睫低垂。
這時候於望舒才驚奇的發現,原來陸明宴的眼睫毛,竟然也是那麼的長,像把小扇。
不過也是。
陸先生本就是格外英俊的,隻不過由於他累積過高的財富和地位,很容易讓人忽略他本身。隻能說俊美的相貌之於他,並不是必要,而隻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