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望舒一頓。
“……陸明宴。”
說著這個名字的時候,於望舒不知怎麼的臉上有點臊。這麼喊起來,還是不習慣。
於望舒這邊不習慣,陸明宴那頭倒是很適應的樣子,聽見於望舒真的喊他名字之後,電話中低低的笑了一聲,而後才問: “事情辦完了嗎?於望舒。”
於望舒發現了,他似乎很喜歡喊她的全名。
彆的人喊她,都是喊最後一個字的疊字,卓城的那些朋友都是如此,隻唯獨他,喊她時總是於望舒,於望舒。
於望舒想起離開陸家的時候,就是借口有事,現在陸明宴電話中問起,於望舒便回答他道: “已經辦完了。”
一邊打電話,一邊脫掉鞋子,換了拖鞋,走進家中去。
“在家?”
陸明宴旋即又問。
於望舒腳步稍頓。
又是這個問題。
想起昨夜,他在電話中也是這麼問。
她忽然敏感的從陸明宴的問話順序上,察覺到了不尋常之處。
該不會先問她事情有沒辦完,是為了下一個問題做準備,試探她有沒有在家吧?事情既然已經辦完了,她也不能再拿這個借口來搪塞。不過於望舒很快又搖了搖頭。
……紳士如陸先生應該不是她想的這樣奸詐,肯定是她想得太多。拋開那些多的雜念,於望舒“嗯”一聲後,如實回答: “剛剛進門。”
陸明宴: “喜歡吃荔枝嗎?我這裡正好有一箱,是客戶送的上好荔枝,我們家裡我和陸晨都不愛吃,去送給你。"
荔枝?
要是彆的什麼水果,於望舒還真不會心動。
荔枝就不一樣了,於望舒恰恰好從小就最喜歡吃荔枝,多少也吃不厭的那種。但是,這個時間點,由陸明宴親自送過來的荔枝,不要也罷。於望舒一手撐著自己最近兩天一到
夜裡就格外酸軟的腰,她怕消受不起。
於望舒想了想,回答陸明宴道: “等下次吧,我才剛回家,有點累,想洗個澡睡覺了。”她回來前也的確是這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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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到她柔軟的床上躺一躺。
於望舒以為她這樣說,陸明宴便不會來,哪裡知道陸明宴聽後,低歎一聲,聲音顯得有些無奈:“可是我已經出門。”
“放心,就隻想將荔枝送給你,荔枝在家裡放太久,就不新鮮了。”隔一會兒,淡淡說: “本來今天下午就要給你,但是當時在我家,家中太多人,不太方便。"
陸明宴既然都這樣說,於望舒再拒絕,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
“好吧。”她暗歎一口氣,忽然發現陸總的纏人之處。就是不管她心中怎樣想,他總能讓事態按他預想的路線去走。
再聯想一下從前卓城,她不讓他來,他便不來了,就算他很想,也很難通過言語在電話中改變她的決定。
這就是上市老板和普通富二代的區彆?也可能是身份的不同。
畢竟以前卓城是她男朋友,對卓城,她想說什麼說什麼,想拒絕就拒絕,並不怕他生氣,也比對陸明宴不客氣許多。
那時候卓城對她是真的很寵,寵得她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可惜,卓城……出軌了。
無端又想起卓城,於望舒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又從高處落了下來。
“那麼陸……你大約還要多少分鐘?”
她想先去洗個澡。
喊陸明宴的名字仍是不習慣,隻能用你替代。陸明宴: “大約二十分鐘。”
於望舒“嗯”一聲,說了聲“好”。
掛斷電話,於望舒去洗澡了。礙於陸明宴馬上就會來,這個澡於望舒並沒有洗多久,但仍然超過了時間,因為她還一並洗了個頭。
由於提前知道陸明宴會來,洗澡的時候於望舒就在注意聽外麵的動靜,隱約聽見有門鈴的聲音響起。
匆匆洗澡出來,穿上家居服,頭發也來不及擦,就那麼裹著濕淋淋的頭發去給陸明宴開門。
門口,於望舒即便姍姍來遲,陸明宴看起來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隻是在見到於望舒這一身打扮之後,視線在於望舒尚且在滴水的頭發上駐留。於望舒沒注意陸明宴的神態,視線落在他的手上,看陸明宴手上抱一箱荔枝。於望舒抱歉道: “來多久了?我去洗了個澡,開門晚了。”
陸明宴視線移至於望舒才洗
完澡紅撲撲粉嫩嫩的臉蛋上,搖頭, “沒有多久,剛來。”於望舒怕他抱累,想伸手去接過那箱荔枝,陸明宴沒給, "還是我來吧,箱子有點重。"於望舒沒有一定要在這件事上和他爭個輸贏,既然他說自己來,那就讓他來吧。
陸明宴進門後,自然而然走至鞋櫃停下,將荔枝放在鞋櫃上換了昨天穿的那雙拖鞋。於望舒走幾步路發現陸明宴沒有跟上,轉頭便見陸明宴熟門熟路,換了拖鞋來穿,不禁有些愣住。
她沒主動拿拖鞋,便是想的陸明宴不會久留,將荔枝送來,就應該走了。誰知道他自己還穿了起來,不像是隻來過一次的人,倒像是時常光顧。
不過,人家出於禮貌,她好像也並不能說些什麼?隻是視線在陸明宴的腳上掃過了,發現了異樣。
“咦”的一聲,於望舒定眼看去,她確實沒有看錯, “拖鞋好像有點短了。”
她想起昨天夜裡問陸明宴鞋子合適不合適,陸明宴還和她說合適的。
“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和我”於望舒抬頭,看向陸明宴,下意識問道。
不過問了以後又想起來,她家隻有這一雙拖鞋,陸明宴就算昨天說了,她也沒有彆的鞋給他換的。
陸明宴正伸手抱起荔枝,聞言掀眸看於望舒一眼,語氣淡淡,就兩個字: “能穿。”
可奇怪的是,明明隻是尋常的兩字,但不知怎麼的,就偏偏是讓人聽起來還怪為他感到委屈。一定是錯覺。
錯覺!
於望舒壓下心中湧現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一路將陸明宴領至冰箱旁。
她自己一個人住,冰箱隻買的單開門,已經夠用。打開冰箱門一看,裡麵還有很多空位,就算是放一箱荔枝,也足夠了。
讓陸明宴將箱子放下,於望舒正想伸手將箱子打開,卻忽然被陸明宴攔住。
於望舒不解抬頭,陸明宴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皺眉道: “荔枝我來放就行,你先把頭發吹乾。"
於望舒“啊?”一聲,見到陸明宴不讚同的眼神,頭發濕濕的確實不舒服。“那麻煩你了。”
看一眼那挺大一箱的荔枝,她說道。
說完,便按陸明宴說的那樣,先回去房間吹頭發了。
她的頭發長,吹起來需要一點時
間,未免陸明宴在客廳等她太長時間,她匆匆吹了幾下子,隻將頭發吹了個半乾,就走了出去。
出來時,陸明宴正好將荔枝全放進冰箱裡。於望舒湊腦袋去一看,果然是上好荔枝,大而新鮮,顆粒飽滿,讓人光是看著都垂涎欲滴。
想吃。
或許是她目光赤裸裸的太明顯,陸明宴伸手進冰箱,拿了一顆出來,剝了殼遞給她。
“嘗一嘗?”
晶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