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安靜的雜物間傳出了一陣陣雜音,隻看蕭笛站在架子鼓後,閉著眼,根本不看眼前的架子鼓,十分隨意的敲打,旁邊的小凳子上放著紙筆,她會無規律的停下來在紙筆上寫一些字符。
不用仔細聽,也能清楚的知道她完全沒有按曲譜來。
森茉站在她旁邊了有一會兒,沒有從那些紙上看出來什麼,乾脆閉著眼睛,聽著斷斷停停的旋律,思忖著這一段她想表達什麼情緒。
慢慢地,慢慢地,本來不成調略顯難聽的音符漸漸有了規律,仿佛有無形的手把它們在空中重新排列組合了一遍,隻是總是有重複的地方。
進入創作的蕭笛旁若無人,森茉站了好一會兒,悄悄的離開了。
隨機進入了一個空房間,陷入了沉思,陽光明亮,窗紗浮動,攝像頭透過白紗拍森茉,夢幻如雕像。
她久久不動,工作人員都開始想,她不會是睡著了吧?
過了半響,終於能看到她動了,在想她到底要去做什麼的時候,炯炯有神的發現她去找自己的小提琴了——不知道怎麼的,還有種意料中的感覺。
這才是森茉。
可接下來的發展有些操蛋,他們本以為接下來會有一場視聽盛宴,可是誰知道從鏡頭裡就看到她對著小提琴靜默了兩秒,閉著眼,手輕輕的一動——
擦!
毫無準備的工作人員險些發出一聲慘叫,難以置信的看向鏡頭,想要確認鏡頭裡的人確實是森茉。
——森美人怎麼發出這樣難聽的噪音!
對小提琴稍有了解的就應該知道,在小提琴初期,有不短的一段“噪音區”,如果誰有幸樓上樓下住個新手,保證你能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魔音穿耳”。
而現在森茉就仿佛一朝退化,所有技能都忘了,手上的小提琴從樂器化作了殺器。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工作人員悲憤!
一般來說,攝像頭不需要時時刻刻的盯著,反正都有記錄,可是誰不想一邊工作一邊看美人呢?美人看起來賞心悅目,比看一些雜事來的舒服多了,森茉的鏡頭就是最受工作人員青睞的位置了,可現在一個兩個的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下去了。
——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怕他們偷聽嗎?!
他們心裡悲憤。
好半天,才有人反應過來,“她這也是找旋律吧。”
調動了顯示的畫麵,就見姚舒、蕭笛、森茉在不同的練習室,一人拿著一個樂器,如果打開聲音,能聽到裡麵發出的不同程度的噪音。
如果再仔細聽,姚舒的吉他最順耳,蕭笛其次,森茉的殺傷力最大。
因為她最沒有經驗,所以最生疏,琴音最難聽,聽一耳就不想再聽第二耳。
就算是再沉迷美色的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殺傷力,幾個工作人員果斷的關閉了聲音,隻有一個人頂著其他人欽佩的眼神戴上了耳機來聽。
他默默垂下頭——沒好意思說他是森茉的顏粉加事業粉。
在圈內,創作才華不是萬能的,可是如果有了,就好比有了一張快捷通行證,對流量愛豆來說,創作才華更是十分重要。
現在女神在努力增添新技能,怎麼能錯過?
他默念著“死了都要愛”,強製忽略了耳機裡的噪音,心說忽略了噪音,這畫麵還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耳朵仿佛沒了知覺的時候,耳邊的琴音似乎終於變的順耳了……一丟丟?
這一刻他沒有驚喜,而是驚恐——臥槽,我的審美不會是被摧殘的壞掉了吧?
他仔細辨認,這琴音似乎、好像有些暴躁?
……
森茉畢竟沒有經驗,對找感覺茫然,或者說她此時沒有太強烈的感覺,所以她拉出的琴音也很淩亂,抽象,充滿了亂七八糟感,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毫無所獲的森茉逐漸暴躁了起來,她的手自發動了起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音樂響了起來。
不過這不是她自己創作的旋律,而是她的練習曲之一。
憤怒暴躁的情緒充滿了力量感,快速緊湊的旋律讓人聯想到大海上凝聚的烏雲。
拉著拉著,她好像找到了創作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