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楊小桃和文六娘提前點好的菜就被小二送了上來。
流水一樣的大碟小碗,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被一一擺放在葉安瀾他們麵前。
葉安瀾看一眼已經快要口水四溢的眾人,笑著伸筷子夾了一個水煎包,“開吃吧。”
眾人歡呼一聲,筷子立刻飛一樣動了起來。
搶飯無大小,桌上無尊卑,這種時候可不會有人顧忌葉安瀾的寨主身份。
一群仿佛做了八百年餓死鬼的家夥,用了短短一刻鐘,就把桌上的所有飯菜都給搶了個盆乾碗淨。
葉安瀾正想招手喊來小二,給摸著肚子說還想再吃一桌的鄭豐收等人添一些菜,二樓的欄杆就哢嚓一聲斷裂開來,與此同時,樓上有個白白胖胖的小少年,生死不知的沉沉朝著樓下墜落。
他落下的地方,正好是葉安瀾麾下兩名女兵坐著的地方,葉安瀾聽到動靜,立刻飛身而起,接住了那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小胖子。
“姑娘!”眾人驚呼一聲,然後下意識抬頭看向二樓欄杆處,結果那裡卻是一片寂靜。
“給我騰個地方。”葉安瀾小心抱著那少年,“他受傷很重,得立刻治療才行。”
楊小桃聞言,帶著眾人把中間那張桌子上的杯盤碗盞全都挪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張桌子上。
周明哲則是脫下自己的披風,把它鋪在了尚有些許湯汁、油漬殘留的那張桌子上。
葉安瀾把少年放到周明哲的披風上,然後伸手開始給他查驗傷勢。
她先是給少年把了脈,然後才一把撕開少年的衣服領子,露出他被人踹出一大片烏青的上半身。
“我的天!”楊小桃低低驚呼一句,然後就開始熟門熟路招呼他們帶來的護衛,“去兩個人,給姑娘弄兩盆熱水。”
已經聞聲而來的酒樓掌櫃聽到這一句,忙讓小二去給葉安瀾端兩大盆乾淨的熱水過來。
葉安瀾沒有理會這些事,她正全神貫注地給那少年施針。
少年骨頭沒斷,看著像是隻有一點皮外傷,但練過內力的葉安瀾卻知道,他的內腑已經被人隔著骨頭打成重傷。
這種要命的時候,傳統的中藥湯劑根本來不及熬,也沒有用,萬幸非常巧合的,葉安瀾不僅有一手的好針法,而且也是個修習過內功的偽高手。
她的那點子內力,要和人對打雖然還差著一些火候,但救人卻已經足夠用了。
這不,她在緊急給少年紮了幾針,吊住少年的命後,就立刻用自己的內力開始慢慢溫養那少年的五臟六腑。
恰在此時,原本安安靜靜,就好像少年完全是自己不小心跌下樓的二樓欄杆處,總算有人按捺不住冒出了頭。
一個一身錦衣、頭戴金冠、腰懸玉佩、手持折扇、腳踩鹿皮軟靴的陰鬱青年,帶著約麼二十幾個小廝、長隨、護衛,氣勢洶洶衝下了樓。
那錦衣青年一下樓,立刻目標明確的直奔葉安瀾他們這邊。
被葉安瀾帶來的護衛攔住之後,他臉色愈發陰沉,“讓開!”
楊小桃踏前一步,“我家姑娘正在救人,閒雜人等還請自覺避讓。”
那錦衣青年冷嗤一聲,“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居然說自己會救人,而且還攔著傷者的家人不讓進,讓我說,你們怕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