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京兆府尹說話,鄭豐收就已經一臉好奇的湊過去,摸走了那對兄弟袖口暗袋、胸前衣襟裡的幾張銀票。
他出手速度極快,那兩兄弟隻覺眼前一花,他們原本藏得好好的銀票就都被鄭豐收摸了出來。
鄭豐收把銀票丟到旁邊目瞪口呆的衙役手裡,“除了這些,他們靴子的內襯裡、衣領子和腰帶的夾層裡,也都縫著金葉子呢。還有那個女人,她也隨身攜帶了不少銀錢。不信你們可以找人搜他們的身。”
小樣兒,居然想在他鄭侯爺麵前弄鬼,也不看看他是誰帶出來的!
他們可是摸屍找錢的祖宗,把屍體拎起來抖一抖,他們就能借著自己的內功和耳力聽出這人身上到底哪裡藏了東西。
那些不注意這些細節的人或許發現不了,可在他們的耳朵裡,衣料彼此摩擦的聲音,和衣料摩擦金銀、銀票的聲音卻是有著極大區彆的。
以為藏起來了就不會發現了,這可真是太天真了。
衙役被他說的下意識看向自家大人,京兆府尹頗為無語的說了一句,“呈上來。”
“是,大人。”衙役把銀票呈上去,京兆府尹隨手翻了翻,發現光是銀票,加在一起銀錢數額就已經達到了七八千兩,要是再算上他們縫在衣服裡、靴子裡的金葉子和那個女人隨身攜帶的
他瞪一眼想要搶回銀票,卻又不敢在公堂之上與衙役動手的那兩名男子,以及剛剛還在哭窮的那個中年女子,“公堂之上信口雌黃,欺騙審案官員,每人掌嘴十下。”
衙役應了聲“是”,然後乾脆利落的用竹片扇了那對居然公然欺騙京兆府尹等一眾官吏的夫妻每人十個耳光。
兩人被打的嘴角滲血,因為嘴慢逃過一劫的青年男子見狀不由暗呼僥幸。
京兆府尹看的解氣,同時心裡還有些遺憾鄭豐收下手太快,那個青年男子居然都沒來得及配合演出。
他心中暗爽,麵上卻是依然一派嚴肅。
拍一下驚堂木,他板著個臉問之前死活不肯出錢的那三對父母,“本官再問你們一次,伱們可願以罰銀抵消那些孩子應受的刑罰?”
他話音落下足足十息,那三對狠心的父母卻依然誰也沒有說上一句“我願意”。
京兆府尹對這三對父母愈發看不上,他看一眼滿臉驚慌的那些孩子,開始琢磨怎麼在這三對父母一毛不拔的前提下幫他們減輕刑罰。
還沒等他想出辦法,曾親眼見證葉安瀾用一道選擇題挑撥離間的姚慶就熱心地站出來了。
他朝京兆府尹拱手施禮,“大人,這些孩子年紀尚幼,就算說了什麼也是受家中長輩指使。既然他們家中長輩愛財如命,不願為了兒孫破財免災,大人是否也可以重新量刑,予以主犯更重的刑罰,同時酌情減輕對這些孩子的處罰?”
京兆府尹也正有此意,他微微頷首,“正該如此。”
原本還指望和京兆府尹耗下去,讓京兆府尹因為可憐那些孩子而主動為他們減免刑罰的那三對父母一聽,心下頓時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