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親我一口長命百歲 青律 14938 字 6個月前

醫學生的實踐操作涉及幾十種檢查,而且這些都不是光看書就能學會的東西。

“比方說有很多種觸診,包括胸部、腹部什麼的……”岑安越說越小聲:“我每次一碰葉醫生,就感覺有點心跳加速,而且呼吸也會亂。”

哪怕他穿著衣服,岑安也有點忐忑,好像自己在觸犯什麼禁忌一樣。

那男人哪怕半裸著躺在他的麵前,也平靜淡定如無事發生一般。

反而他自己會想到些有的沒的,去觸摸他溫熱的皮膚時也會臉頰發燙。

這大概就是……心虛吧。

明琅聽得津津有味:“還有呢?”

“除了觸診之外,還有酒精消毒,有一次我做錯了,他就教我怎麼擦來著……”

冰冷的酒精從鎖骨中線一路劃到腋後,棉花的觸感又濕又軟。

岑安已經臉都紅了:“我平時在醫院都挺淡定的,但是葉醫生一碰我,我就有點發抖。”

明琅抿著茶道:“你感覺你喜歡他?”

“有點吧……”岑安試圖梳理清楚:“葉醫生很優秀,一直以來也很照顧我。”

而且會給他一種極其穩定的安全感。

岑安在一眾妖怪手裡逃了幾百年,都習慣了擔驚受怕隨時逃亡的日子。

可是和葉肅相處的這一年裡,他可以睡一場好覺,也不用再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葉肅給他的安全感猶如無形的屏障一樣,能讓他慌亂又局促的內心漸漸地定下來。

他已經有些依賴他了。

時間一久,岑安有時候都忍不住等葉醫生一起下班回家。

好像隻要和他呆在一起,心情都會很愉快。

“那葉醫生喜歡你嗎?”明琅揚起眉毛道。

“呃,”岑安有些為難的盯著起伏的茶葉,半晌才小聲道:“我不知道。”

而且葉醫生為了修仙一直在行善積德,恐怕也不像是會耽於感情的妖怪吧。

他從前在人間聽過許多風花雪月的故事,真自己碰著那種萌芽般的隱秘心思時,反而有些局促和慌亂。

明琅想了想自己該怎麼點化這小傻子,不緊不慢地啟迪道:“起碼他不討厭你,對嗎?”

“嗯!”岑安眼睛亮了起來:“他現在越來越耐心了,我沒有聽懂也會再講一遍!”

“那你可以找個時間試探看看,”明琅撚了塊餅乾道:“或者直接問他。”

“真的可以嗎?”岑安有些擔心:“萬一他生氣了把我扔出去……”

“我就去揍他一頓,”明琅淡定道:“他不會的。”

他沒想到這棵同類是喜歡打直球的類型,而且隱約能夠猜到葉肅晚點聽到問話會有什麼表情。

直球也有直球的好處啊。

明琅送客的時候,笑容頗有些懷念。

這種還在懵懵懂懂中發芽的青澀感情,葉肅舍不得掐掉的。

到了晚上,岑安腦子裡都亂糟糟的。

問清楚也好。他泡冷水池的時候又想起來這件事。

如果被拒絕了,以後也可以少困擾一些,不是嗎?

葉肅正在客廳裡歸類整理著病曆,岑安就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他穿著寬鬆的葉紋亞麻睡袍,頭發濕漉漉的垂在耳側,眼眸也是不曾偽裝的一泓清綠。

葉肅原本無意地掃了一眼,還是伸手輕點了一下。

下一刻,那頭發上的水珠儘數化作蒸氣消散乾淨,連岑安周身的水汽也被烘了個乾淨。

不會太熾熱,但又能保證乾爽,施法的力道掌握的剛剛好。

岑安坐在了他的旁邊,又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一聞見他身側的月桂味道,腦子好像就會自動宕機。

葉肅把手中的文檔放到了一邊,看向他道:“做靜脈穿刺術的複習?”

“不是,等一下,”岑安低著頭,感覺自己又開始呼吸加速:“葉醫生,我有話想問你。”

“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我?”

整個客廳陷入了寂靜之中。

葉肅沒想到這家夥會突然問這麼直白的問題,而且也從來沒做好準備去應對這些。

“你為什麼問這個?”他反問道。

“因為——”岑安下意識地回答道:“也許是我感覺錯了,可您不覺得,我們最近的肢體接觸太多了一些嗎?”

如果隻是他單方麵有觸碰也就算了,可是從剛開始時做縫合訓練時的擁抱,還有後麵觸診時不必要的摸手和撫觸,葉醫生也一直有斷斷續續的靠近他啊。

岑安本來就腦子直,也不會跟其他小年輕似的繼續似有若無的曖昧,每次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時候,都想直接問個明白。

葉肅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沒有準備好戀愛,也不曾考慮過這種問題。

可岑安問的,就是他一直逃避去感受的事情。

岑安知道沉默已經是回答了,眼神黯淡了一些,低聲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住。”

“可能是我懷疑錯了,葉醫生不要生氣。”

他起身站了起來,卻被葉肅喚住了:“你等一下。”

“什麼?”

葉肅開了口,可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你為什麼要搬出去住?”

“因為我們不該有這麼多肢體接觸,不是嗎?”岑安認真道:“如果葉醫生再次被我懷疑,肯定也會覺得被冒犯吧?”

“我覺得保持同事關係挺好的,”直腸子青年完全沒注意到某人複雜的眼神,自顧自地開口道:“也謝謝葉醫生長期以來的照顧了。”

“不是這樣的。”葉肅低聲道。

岑安靜默地坐了下來,等他繼續解釋。

葉肅感覺自己走到了一條死胡同裡。

他喜歡岑安給自己帶來的許多感覺,可他本能地抵觸和感情有關的所有事情。

從出生到現在,他身邊每一對愛人,基本上都過得痛苦而煎熬。

明琅和璩玉就不必說了,父親和母親也是如此,還有姐姐……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婚事,姐姐如今一定還活著……至少還會活著。

葉肅沉默了很久,聲音有些喑啞。

“很抱歉。”

“我確實有下意識地觸碰你。”

他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讓岑安為難和困擾。

“因為……我發情期要到了。”

岑安怔在那裡,後知後覺想起來葉醫生是隻狐狸。

狐狸確實是有發情期的。

他的臉又紅了起來。

“妖獸的發情時間會比動物更長一些,時間大概從一月到四月。”

葉肅覺得自己也是瘋了,強行腆著老臉找這種完全不著邊際的借口。

他確實每年都會有發情期,但是動物的本能都是可以用咒法克製的。

這種鬼話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撒謊還是真的。

也許最近這些失控的行為……都跟那些被壓抑的感覺毫無關係,僅僅隻是因為發情期而已。

“我一直在壓抑本能。”他低啞道:“但並不算成功。”

這種借口……也就騙騙岑安了。

可他沒有多的選擇。

“會……很痛苦嗎?”岑安露出心疼的眼神,坐的離他近了一些。

“很難睡著,而且會煩躁和焦慮。”葉肅感覺自己完全是個混蛋,口不對心地低聲道:“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下一秒,他就被岑安伸手抱住了。

人參的清苦氣味縈繞在鼻翼,相貼的肌膚也冰涼而柔軟。

“我不會生氣的……”他摟著葉肅的脖頸道:“葉醫生也可以抱抱我的,如果這樣會讓你感覺好受一些的話。”

葉肅閉了眼睛,把他抱在了懷裡,良久都沒有說話。

岑安的身體很輕,頭發有種淡淡的草木香氣,而且抱起來很軟。

他做夢的時候,夢到過抱著他好幾次了。

“發情期會不會疼?”

“用清心咒就可以了,”葉肅控製著語調的平靜:“但睡眠會很糟糕。”

都已經撒出這種謊了,索性圓的真一點

“我可以的,”岑安鬆開了手,坐在旁邊認真地看著他道:“人參有平神靜氣的效果,葉醫生要試試嗎?”

葉肅感覺自己僅存的道德感已經快要崩掉:“你在說什麼?”

“我可以抱一床被子過來陪你!”岑安試圖多幫一些忙:“我在兒科的時候小孩子們都不哭的!真的很鎮靜!”

如果不是葉醫生,他現在可能早就死了三百次,連殘渣都被其他妖怪們吃乾淨了。

而且也不會遇到現在的這些朋友們,能擁有喜歡的工作和身份,還可以自由自在地到處轉悠。

他總該回報一些。

後者沉默了幾秒:“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如果是其他妖怪的話,會很擔心,也會躲起來。”岑安的眼睛裡帶著笑意:“可葉醫生照顧了我這麼久都沒有動過邪念,我相信你。”

葉肅怔了幾秒,內心有什麼在翻騰。

他有動過。

至少是從不小心舔到他以至於衝去浴室的那一天起,就開始有過。

岑安已經完全忘了這個話題一開始的指向,而是乾勁滿滿地把被子抱到了葉肅的臥室裡。

“要試試嗎?”

男人站起身來,投降一般地長歎了一口氣。

“晚上如果亂打滾的話,我就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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