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親我一口長命百歲 青律 14556 字 8個月前

葉肅家的沙發其實很大, 平時坐六七個人完全綽綽有餘。

然而現在顯然不太夠了。

孟蘿卜日常變成小黑貓湊過來吹空調, 薄和沒事兒就過來找岑安一起玩電動, 再加上璩玉明琅那一對日常串門喝茶, 沙發基本上就坐滿了。

紀灼頂著熊貓眼抱著經書上門的時候,身後還跟了隻一臉好奇的天然呆獨角獸。

“好熱鬨——”伊恩有些驚訝:“奧爾丁頓你很受歡迎呀。”

藏紅花妖正教著岑安怎麼控製靈力和使用法器, 她抬眸一看那豹妖,後者就條件反射地豎起了尾巴,隱約又到了炸毛的邊界。

小人參妖從沙發上蹦下來, 拉著獨角獸去跟薄和一起打遊戲,客廳才總算多了幾個空位。

“坐下。”紀覓淡淡道。

男人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在俯身的那一刻變回了銀灰色的雪豹,跟大貓似的坐的非常規矩。

旁邊的孟蘿卜正卷著尾巴打瞌睡,迷迷糊糊地聞見這張揚又跋扈的同類妖氣直接嚇得一抖, 扭頭就躥去了廚房。

“之後有什麼打算?”紀覓問道:“繼續做肯德基櫃員?”

豹子搖了搖頭,尾巴也晃了一下:“聽姐的。”

他這幾百年裡跟著這大姐大不是在搶山頭就是在刷寶物,殺人放火收租要債樣樣精通,真乾那些斯文活兒其實也不算太習慣——

要不是他會點基本的障眼法, 經理恐怕早發現後廚少了好幾公斤的炸雞了。

“嗯……那就跟我去醫院吧。”藏紅花妖笑吟吟道:“剛好缺個幫忙抬擔架的。”

葉肅在後方泡著咖啡, 聽到這裡眉毛一跳。

他就不該開鮑富這個頭。

搞不好再過個幾年,三院裡妖怪比人還多。

他們正聊著天, 遠處有狂風猛地襲來,緊接著客廳以南的窗戶整麵都碎了個乾淨!

一頭獅身鷹頭的獅鷲直接從窗外撲棱著滾進來, 還沒站穩就作勢要撲向那獨角獸——

緊接著還有六七隻毒蜥也吐著信子攀爬而來, 目標顯然都是那手裡還拿著PSP的金發青年。

“小心!”

葉肅兩步擋在了那獅鷲身前, 右臂一抬一揚便張開純白色的堅硬結界,千魂杖落在掌心為之一震,冰霜寒雪直接如藤蔓般開始凍結這些異獸所立的路徑。

他持杖再一揚腕,那冰霜便瞬間生刺揚芒如綻放的花,硬生生結成鏡麵般的冰牆擋住那飛撲而去的毒蜥。

“嘶——”

越來越多的毒蜥從各個空隙裡爬了進來,紀覓和雪豹同時起身護在岑安他們身前,血色長針般的細密長瓣直接將那些生出長角的怪蜥釘在地板上,豹子嘶吼一聲直接撲過去將漏網之魚撕了個粉碎。

那獅鷲憑著一股蠻力掙脫冰牢張開翅膀,將茶幾電視悉數打翻在地,揚爪便又要攻擊,葉肅橫過長杖念咒三聲,數道冰火同時對準它的心口眼睛打了過去!

“臥槽這都什麼東西——”薄和直接擰開水龍頭給葉肅引流,還記著把被擊飛的黑貓接過來擱在肩上:“葉哥!背後!”

清潤悠遠的簫聲翩躚而出,室內室外的長葉細草同時如深青緞帶一般卷了過來,將葉肅身後的上十隻毒蜥悉數拍開。那簫聲輾轉跌宕加快了速度,草葉之陣便順著霜寒長風席卷蔓延,開始如迷陣一般將角落裡空隙裡的毒蜥悉數困住。

“封窗!封門!”孟蘿卜嚎道:“它們要吃我!”

紀覓的白骨手一抬起來,不同方向的五股蜥群便同時被強行推了出去,她的長發散開揚起,無形的氣流直接鎖住巨獸的咽喉,控的它無法轉身作亂。

豹子長尾一甩便如鋼鞭般打斷了獅鷲的半麵翅膀,痛的那怪物發狂般的高嗥一聲,與它直接纏鬥在了一起。

葉肅開始用千魂杖渡水為雪封窗封門,可連木地板的縫隙裡都開始有毒蠍衝破而出。

他冷了臉色掐訣控咒,重疊的寒障開始如碎裂的磚石一般層層鋪實壓滿,整個房子裡三層外三層瞬間被裹的如冰室一般,氣溫也迅速開始冷卻下來。

岑安雙手執簫按著音孔,紛飛的花葉也同時齊齊調轉,如蜂刺一般對準那獅鷲狠紮進去。

那楓葉鬆針看似柔軟輕盈,可硬是能夠紮透那怪物的皮毛一路穿刺而過,沒等抵達心口便同時激出數十道的血口,獅鷲立刻受激到咆哮著想要激烈翻卷掙紮,卻被藏紅花妖控的仿佛一尊石像。

“安安這長進還挺快的啊。”紀覓嚼著口香糖虎口一收,那怪物便被硬生生掐著咽喉提了起來,大股大股的鮮血湧流而出。

冰層外的毒蜥還在持續著衝擊屏障,葉肅反身一捅便讓那千魂杖直接紮透了獅鷲的心口,下一秒所有窸窣抓撓的聲音便全部跟著消失乾淨。

那鯨丹化作的寶珠連同泛著銀光的杖身同時變了顏色,似吸血鬼一般開始汲取獅鷲的鮮血,而那被完全製住的怪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乾枯萎縮,最後隻剩下一副乾癟的屍身踉蹌倒地。

在獅鷲徹底死亡的那一刻,外緣的數十隻毒蜥也跟著消失不見,仿佛完全失去了召喚感應。

葉肅把長杖收了回來,側目看向保護圈核心的獨角獸:“解釋一下?”

冰白色的寒障開始緩緩消退融化,薄和一手抱著炸毛的貓一手把多餘的水弄回水槽裡,隨手還烘乾了沙發。

伊恩回過神來,發覺所有妖怪都在看著自己。

“奧爾,”他怔怔地看著他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葉肅的眉毛跳了一下。

窗戶的事情暫且不說——他家客廳的牆麵落地窗已經成為非常詭異的存在了。

平時他自己以狐形日常翻進翻出之外,還有青鸞鳥藏紅花妖日常不走正門從這溜進來。

今天這三米多高的獅鷲一滾進來,連帶著把旁邊的立柱都給撞了個稀巴爛。

至於伊恩的這個問題,他家的便宜親戚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葉家是狐中翹楚,千百年來人丁興旺,光是他那一輩就有四十多隻仍然存活的狐妖,上下三代再細數更是難以估算。

而坎貝爾家族這邊,他去的少,也完全不打算弄清楚英國貴族之間彎彎繞繞的血緣關係。

貴族之間互相通婚往來,枝繁葉茂的情況下在法國西班牙奧地利都有親戚,而且吸血鬼和人魚羽蛇等其他種族還有各種複雜關係——光是家族樹織成的長毯都足夠把整個坎貝爾城堡鋪滿。

“他們都是衝著你來的?”薄和打量著他披落的淡金色卷發,試用了下兼聽咒的效果:“你不會也屠了彆人全族吧?”

“奧爾丁頓,”獨角獸看向葉肅,輕聲開口:“我就是第三把鑰匙。”

葉肅確認了一眼小岑安的安危,看向伊恩道:“你說的這件事,跟我有關係嗎?”

“你難道不知道——”伊恩表情蒼白了幾分,他頓了一下,又道:“你上次回坎貝爾城堡的時候,難道不是為了——”

“什麼?”葉肅皺起眉:“我三年前見到父親的時候,他沒有跟我提過什麼鑰匙。”

“你見到他了?”獨角獸喃喃道:“見鬼……”

紀覓意識到這可能牽扯了什麼密辛,拍了下豹子的脖頸便往外走。

豹子支棱著耳朵本來還想多聽一會,直接被大姐大扯著耳朵拖了出去。

薄和隨手拎了袋黃瓜味薯片和飛行棋,帶著黑貓和岑安去了隔壁房間。

客廳又安靜了下來。

葉肅坐了下來,抿了口剛煮好的咖啡。

“你可以說了。”

獨角獸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突然把手探到了他的胸口上。

“Bloodyhell……你現在完全是隻狐狸,根本還不能算是個吸血鬼。”他皺眉道:“為什麼會這樣?你封住了自己的血脈?”

葉肅拿開了他的手,反問了一句:“這幾件事和坎貝爾家族有關係嗎?”

為什麼你會被囚禁在亡憶河裡?

那些追殺你的怪物是為什麼而來的?

第三把鑰匙是什麼?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他鬆開了手,當著伊恩的麵接通了電話。

在得知自己渡劫成仙之後,母親那邊還特意寫信寄予了祝福與囑托,但始終沒有回來過。

“在家呢?”葉愔那邊傳來了古堡裡的鐘聲:“跟你說件事。”

“嗯,你說。”

“如果最近有任何一個姓坎貝爾的人來找你,”她壓低聲音道:“都不要理會他們的詢問和請求,也不要給他們任何回答,保護好你自己。”

伊恩平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舉動,淺銀色的眸子猶如沉譚裡的一麵鏡子。

“你見過一隻獨角獸嗎?”葉肅開口道:“名字叫伊恩。”

“沒有,時都現在也有獨角獸了?”葉愔好奇道:“是你的新朋友?”

葉肅收回了目光,語氣放輕了些:“你在英國保重身體,累了就回來。”

“快了。”葉愔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再過幾年,等這些事都結束,我也就該回來了。”

葉肅怔了一下,在猶豫之後還是問出了口:“那父親呢?他會陪你一起回來嗎。”

伊恩的神色動了一下,眼睛裡多了幾分悲憫。

“……也許會吧。”她笑了起來:“畢竟我舍不得。”

等電話掛斷之後,男人揉了下眉心,也錯過了那獨角獸一閃而逝的複雜表情。

“你剛才說……”

沒有等葉肅再問出口,那青年的一雙銀眸忽然就變了。

無聲的風在他的周身揚起,微卷的金發和衣角也隨風飄搖。

他眼睛裡仿佛有星塵沙粒漂浮,在瞬息之間組成六芒星的形狀,緊接著又破碎分裂,在瞳眸重組變化,閃爍著奇異的光。

馬克杯裡的咖啡自動飄飛回濾壺之中,大門重新被打開,離開的朋友們倒退著走了回來,連被術法修複的牆壁都如一攤散沙般重新碎裂。

時間在倒退,整個場景也如同拚圖般重新組合。

一切都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倒放。

薄和拎著薯片和飛行棋倒退著走了出來,反手把零食放回了茶幾上。

消融的寒水從水槽中湧流而出,重新沾濕地板和沙發,又結冰變回了淡白色的屏障。

葉肅也回到了最初站立的位置,手中還握著那柄千魂杖。

伊恩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眼茶幾上小男孩抱著九尾妖狐的照片,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他眼中隱秘的銀光暗了下來,瞳孔又恢複成了平時的樣子。

風終於平息,而時間已經回到了五分鐘前。

在獅鷲徹底死亡的那一刻,外緣的數十隻毒蜥也跟著消失不見,仿佛完全失去了召喚感應。

葉肅把長杖收了回來,側目看向保護圈核心的獨角獸:“解釋一下?”

冰白色的寒障開始緩緩消退融化,薄和一手抱著炸毛的貓一手把多餘的水弄回水槽裡,隨手還烘乾了沙發。

伊恩看向他聳聳肩,隨口撒了一個謊。

“獨角獸的族群占領了他們棲息的地盤,他們是來追殺我的。”

葉肅的眉毛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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