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親我一口長命百歲 青律 15535 字 7個月前

台上的歌手把麥克風舉向了觀眾席,而台下的人們也開始放聲歌唱。

在這一刻,不管是陌生還是相識,他們全都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這歌聲和這個時刻。

“你的笑容如同花火,讓我隻想停留在此時此刻——”

“請告訴我你也愛我——”

“你也——愛我——”

等演唱會演到後麵,孟蘿卜已經站到椅子上嗚嗚嗚邊揮應援棒邊超大聲唱歌了。

他撐到第十首就變回了人形,然後從帽子到手環一個不拉的全補了回來,戴的比所有人都多。

等戚麟脫衣服跳舞的時候,全場的少女們嗷嗷嗷的開始尖叫,他也開始跟著嗷嗷尖叫,被鮑富拉衣角都停不下來。

在回家的路上,小黑貓都在嗚嗚嗚嗚的流眼淚。

“戚戚真的太好了——”他哭的都開始抽了:“我永遠愛他他就是天使——”

璩玉很理解地遞了張紙巾:“第一次聽演唱會是容易變成這樣。”

-2-

這演唱會一結束,自然是各回各家各睡各覺。

不過好幾對的狀況都不太一樣。

璩玉跟明琅都度過了相當暢快的夜晚,好幾首情歌裡都心領神會到看著對方一直在笑。

他們兩手牽著手回了家,一塊洗了個熱水澡,相擁著對方聊了一夜。

不外乎是什麼陳年的舊事,無關緊要的瑣碎細節,還有從前錯過對方的那些年。

舍不得睡,睡著了便見不到他了。

明明在見過月老之後日子也安穩了不少,可每次見到對方和親吻對方的時候,都有種深刻進骨子裡的珍惜感。

愛就是這樣,舉重若輕,讓人上癮。

紀覓回家以後翻來覆去沒睡著,給自己的前女友們打了好幾個電話,有點深情的想懷個舊。

然後被好幾個姑娘罵的狗血臨頭。

“……行吧。”

鮑富沒太多音樂細胞,去那兒玩兒就圖了個熱鬨,聽啥歌都感覺差不多,跟著哼都五音不全。

她聽完了就忘,抱著被子睡的打鼾,還差點壓著自個兒的尾巴。

小黑貓直接回了網吧,進了戚麟的貼吧官博粉絲站兔區高樓,開始一邊嗚嗚嗚一邊補他的所有綜藝和專輯。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絕世無雙好偶像,唱的這歌真是絕了好嗎?!

他真是實打實看了一晚上,第二天整隻貓都恍惚了。

我不能再沉迷遊戲了!

沉迷遊戲還怎麼好好做人!沉迷遊戲還怎麼好好賺錢!

不賺錢就不能買演唱會門票!就不能給麟麟大天使打榜買應援買代言!那這樣的貓生還有什麼意義!!

等我把這三張專輯循環十遍我就去學習!!明年我要去考大學好好讀書!!!

葉肅其實也沒忍住,一開始還挺高冷的在旁邊安靜坐著,後來就越聽越飄然後開始跟著唱。

後來到了告白之歌的環節,他跟岑安手牽著手甚至跟著旁邊姑娘們一起左右搖擺。

這氣氛一煽動起來……就真是有點讓人喪失意誌。

岑安當然不會因為這事兒取笑他,但因為演唱會音響太吵他們跟著嚎的又太大聲,葉醫生回來的第二天嗓子就發炎了。

嗓子一發炎,就連帶著開始感冒發燒,整隻狐狸都從打雞血的狀態蔫了下來。

妖怪確實可以一鍵治病,但很多小病還是不要用妖術比較好。

像薄和在扁桃體發炎的時候,他的江神爸爸就沒有用任何能力,甚至讓這小孩兒連著紮了好幾天的針。

一個是為了讓這孩子身體的免疫係統定期激活一下,二是為了讓這偷著吃小布丁雪糕的熊孩子長長教訓。

剛好是輪休,葉肅也得例行讓身體發個燒運作一下,索性變回狐狸窩在客廳裡打盹。

偶爾開口哼一聲,都是狐狸特色的嚶。

這種動物甭管外表看著有多妖孽華美,黑的白的紅的全是嚶嚶怪。

就算是廝打攀咬,光聽聲音都是一群嚶嚶怪撒嬌現場。

葉肅不肯在小人參麵前這樣子,一般都選擇憋著。

岑安給他煮了小米粥,又拎了空調被過來給他蓋好。

“外麵在下雪,”他伸手摸了摸軟軟的狐狸耳朵,依偎在了白狐仙柔軟的懷裡:“冷麼?”

狐狸蹭了下他的脖頸,用乾乾的鼻子戳了下他的掌心。

等這一陣子過去了,他就會自然恢複了,連藥都不用吃。

隻是想借著機會多親近安安一會兒罷了。

情侶之間,剛開始戀愛的時候,難免會有一段自動神化對方的高光時刻。

一般在那種時刻裡,對方乾什麼事都帶神仙光環,就算打遊戲打個0-18-0都能在情人眼裡絕世無敵可愛。

然後等高光時刻過去,各種小缺點就會慢慢顯現出來。

至於從前交往初期偽裝出來的好些外殼,也會不知不覺間開始露出小馬腳。

就比如葉肅的高冷和不苟言笑。

他在醫院裡,甭管是妖怪同事還是凡人同事,都有默默叫他‘大魔王’。

又冷又凶,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人。

基本不笑,而且眼睛裡隻有工作,訓起實習生來不留半分情麵。

一半是因為他確實很煩某些愚蠢到成天犯錯的同事,另一半也是因為他在外人麵前習慣了偽裝自己。

然而跟岑安處的越久,葉肅這層冰山殼就越撐不住,先是出現裂縫,後來就開始整段垮掉。

——做人的時候總歸是要裝一下的,做狐狸就免了吧。

葉·毛絨絨·九條尾巴·狐狸,某些時刻的會做這樣的事情。

在草坪上追麻雀玩。

麻雀追不到便開始追自己的尾巴玩。

眯著眼拱進岑安的懷裡亂蹭讓他給自己撓耳朵撓被子。

掉毛季節在家裡打滾,搞得整個客廳跟下了場暴雪一樣。

早上不肯起床就嚶來嚶去悶在被子裡叫。

後來有一回岑安在下班路上見到有老爺爺賣小白兔,看著好玩就買了三隻帶回家養著。

葉肅下班回來剛把公文包放下,就敏銳的聞到了異類似有若無的氣味。

岑安捧著小毛團們笑得炒雞幸福:“它們好可愛對不對!”

狐狸先生咽了一口口水。

怎麼聞起來……有點好吃。

這些兔子們平時會跑出籠子遛彎,甚至會跑到沙發上挨著葉肅窩著。

葉肅麵上毫無表情在專心看書,心裡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手動剝皮了。

……就吃一隻,安安應該不會發現吧。

看著挺小一隻,肉還挺多。

……就吃一隻。

岑安睡醒了一推門走出來,就發覺他家大白毛團好像叼著什麼東西——

兩尖尖的長耳朵都露出來了,搞得這狐狸跟吸血鬼似的。

“肅!!你把點點吐出來!!”

後來那三隻還是被當成零嘴吃掉了。

味道還有點甜,是挺好吃。

葉肅窩在岑安身邊,感覺他身上暖和又軟乎乎的。

狐狸的尾巴尖一掃,茶幾的櫃子就自動打開,飄出來裡頭的一罐鬆子。

岑安隨手接了那鬆子,側眸看他:“想吃這個?”

狐狸點了點頭。

岑安晃了兩下,聽著裡頭嘩啦亂響:“求我啊。”

狐狸吭了一聲,湊過來舔了下他的臉。

岑安親了下他的額頭,就窩在他蓬鬆的脖頸旁幫忙剝著鬆子。

他這雙手原本就纖長而骨節分明,看著適合彈鋼琴,也是做手術的一雙好手。

這時候那盈潤白淨的指尖剝著鬆子,看著都像在燈光下跳著舞。

窗外小雪微拂,室內暖風陣陣。

岑安剝一個,狐狸就湊過來舔走一個,一小會兒都不肯等。

其實這事兒用術法能完成一秒全脫,可他們兩都喜歡這樣。

時間就安安穩穩慢慢悠悠,一切都好的很。

等大半罐鬆子都喂完了以後,岑安又給狐狸喝了點水,伸手探了下他的體溫。

還有點燙。

“再睡一會兒吧,”他輕聲道:“睡一會就好了。”

狐狸用那冰藍色的眸子望著他,尾巴尖搖了兩下。

“……我給你吹首曲子怎麼樣?”岑安坐的離他更近了一些,伸手把那鬼龍簫取了出來。

狐狸好奇地望著他,耳朵豎了起來。

宜春苑中春已歸,披香殿裡作春衣。

輕巧靈動的簫聲如緞帶般環繞飄逸,一株花樹也開始在他們的身側發芽綻枝,循著旋律向著更高處延展。

木碧桃花落亂浮杯。滿身羅綺浥香煤。醉倒任眠深逕裡,醒時須插滿頭歸。

那簫聲時緩時急,桃樹的枝葉亦如滑音長音般飄搖散開,桃紅的花瓣次第綻開,不出片刻便綻出一樹花雲。

清甜的香氣氤氳如薄霧,聞著都讓人想安穩的飽睡一覺。

岑安坐在白狐身側,低眉含笑著轉了曲風。

梨花院落溶溶雨。弱柳低金縷。

又有梨樹從地毯中輾轉著伸展而出,玉白的細密花朵也如霰雪般盛放,隨著清風低垂輕擺。

那淡白如雲子的花瓣與桃花交疊重合,連香氣都開始如新釀的酒被撒了一把初雪,多了幾分出塵的清歡。

去年春酒為眉壽。花影浮金鬥。不須更覓老人星。但願一年一上、一千齡。

狐狸聽著簫聲睡意漸起,依偎在他身側淺淺睡去。

那毛絨絨的長尾圈在他的膝上腿上,仿佛還是有些擔憂他會突然離開。

輕淺的呼吸聲微不可聞,睡顏看起來馴服又不設防。

岑安雙手執簫,見他睡的越來越香沉,把那簫音也吹奏的溫潤輕盈。

玉管初調,鳴弦暫撫。月入歌扇,花承節鼓。

仿佛新春將至,一簾又一簾花樹在他們的身邊盛放如彩雲,輕薄的花瓣甚至飄到了白狐的額間。

這一廳都宛如曾被花神親臨過,緋紅杏白的花雨也零落飄散一地,還散著淺淡的酒香。

一狐一人睡在其中,安寧滿足的做了個長長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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