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古穀優是被凍醒的。

明明昨天還是熱的要死的夏日,但再醒來時卻已經入了冬。

古穀優一臉麻木地裹緊小被子,先是看了眼手機,查看完日期和溫度之後,又掀開窗簾的一角。

現在時間還早,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年輕愛美的女孩子們甚至還將大腿露在外麵,而一旁同樣早上趕工的社畜卻已經穿上了厚重的長外套。

古穀優沉默了半晌,也沒能下定決心選哪個作為參造物,便乾脆起身將窗戶打開一條細縫,伸出手去切實感受溫度。

在穿越到柯學世界22年,虛一百多歲的現在,古穀優依舊沒能琢磨透這詭異的日期跳轉規律,甚至還因此放棄了一些生活小常識。

——比如五六度的時候到底應該穿多厚的衣服。

古穀優覺得這個不能怪他,一般人就算不記得自己去年冬天到底是怎麼穿的,但隻要通過與前一天的對比就能心裡多少有點數了。

但是對於古穀優來說,昨天和今天的溫差超過20度,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指尖的熱度很快被微風帶走,為夏日準備的小被子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帶著古穀優本人一起涼透了。

失去了最後的庇護所後,古穀優關窗起身,在路過鏡子時對著掛在一旁的、原本準備好今天打算穿的衣服歎息了半天,隨後打開衣櫃,隨便摸了兩件厚些的衣物胡亂穿上。

今天古穀優久違地被指派了一個任務。

原本秉持著好久沒乾活了,再次出場一定要驚豔所有人的理念,古穀優在昨晚好好收拾了一番,甚至還特意對著雜誌搭配了衣服。

但就現在的溫度,他覺得自己如果再穿那套的話出門的話,怕不是走兩步就要被直接凍得神誌不清。

而再找雜誌和衣服時間上也來不及,古穀優閃亮回歸的計劃便隻能就的這麼暫時擱置了。

在穿戴完畢之後,他又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總感覺缺了些什麼,但又說不太上來。

古穀優長歎一口氣。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格外懷念之前有小夥伴幫忙搭配的日子。

想當初,古穀優還沒犯事,年紀雖小,但在組織中的地位甚至隱隱約約能排在朗姆之上,身邊還有萬能的小夥伴,什麼都不用操心。

哪像現在。

做任務都要打車去。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組織不給他配車,或者古穀優不會開車。而是時間線亂跳帶來的影響之一。

通常情況下,時間跳動都像是世界為了修補“一年被塞下了太多信息”這個BUG的敷衍嘗試,基本上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無法察覺。

甚至就算古穀優主動提及,原住民們也隻會覺得那些日期相同的日子是確確實實的同一天。

比如某一年,在過了五次聖誕節之後,古穀優曾經試探性地和宮野明美提到過五個聖誕禮物的回禮問題。

但明美本人好像也對自己“一個”聖誕節送了五個禮物的事情有些迷茫,但最終卻隻是有些尷尬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反問古穀優會不會覺得壓力很大,她很煩人之類的。

而和一遇見時間衝突,便無論如何都能說服自己的人類不同。與古穀優接觸夠多的死物們反而能一定程度上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比如現在應該已經“小半年”沒開了的跑車上落滿了24小時之前還沒有的灰塵,電也早就跑沒了,完全點不著火。

古穀優現在可沒時間處理車的事情,而且雖然這次八成問題不大,但車這種東西一直都是越不開越完蛋,再來幾次的話古穀優估計就可以考慮和組織再申請一輛新車了。

倒也不是說他不想用組織的錢揮霍,但是現在管錢的是朗姆,古穀優和對方關係不算好,萬一被卡會很煩人。

所以目前的最優解還是找一個搭檔。

隻要有了也原住民的參與,那些死物的時間線就不會受到古穀優的影響,能少很多麻煩事了。

坐在出租車裡,和司機師傅說完位置之後,古穀優無視了對方好奇打量的視線,翻出朗姆的郵件,打字道:【我需要助手。】

朗姆那邊的回複很快:【任務結束之後再說。】

古穀優輕哼一聲,收起了手機。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與古穀優落腳的公寓之間距離不遠,再加上司機並不健談,因此車上的沉默便一直持續到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那個……我們到了。”

“謝謝。”

簡單道謝之後,古穀優付錢下車,簡單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深吸一口氣。

該乾活了。

*

在酒店隔壁的百貨商場的頂樓,有兩個人目睹了古穀優的到來。

降穀零在看見古穀優選擇的交通工具時沉默了兩秒,隨後緩緩將視線移向了身邊的另一個人。

組織中甚至很多乾部都不知道真麵目的朗姆,現在正沒有絲毫偽裝地站在他的身側,拿著個望遠鏡,一言不發地盯著樓下的古穀優看。

此時化名為安室透的降穀零隻有26歲,是個剛進入組織不久的邊緣人物,完成過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小任務,遠達不到和身為組織二把手的朗姆接觸的地位,更彆說是線下見麵了。

因此降穀零在接到朗姆的命令時,他很是懷疑了一下這是不是對方設下的圈套。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如果自己臥底的身份真的暴露,迎接自己的也應該是來自組織中TOP KILLER的子彈而不是這種複雜又不知所謂的試探。

所以思前想後,降穀零最終還是決定如約赴會。

而事情的進展從和之後也愈發撲朔迷離。

等到古穀優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朗姆才終於放下望遠鏡,扭頭對降穀零問道:“剛剛那個人,認識嗎?”

降穀零思考了兩秒,最終選擇誠實地搖了搖頭。

他隻是從朗姆的態度,以及一些最近聽到的風聲,推斷出對方大概是組織的乾部。但具體是哪個就不得而知了。

在得到這個預料之中的答案之後,朗姆語帶嘲諷地喃喃自語了片刻,隨後就開始為降穀零解釋現狀。

“那麼裡卡爾這個代號呢?熟悉嗎?”

降穀零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了一下朗姆的表情,試探性地說道:“裡卡爾據說是組織中的多麵手,擅長從諜報到暗殺的幾乎所有任務,從未失手過,隻不過在大約四年前左右的時間突然沒了消息……”

不過剛剛那個就是裡卡爾嗎?看上去也太年輕了吧?

朗姆不管降穀零的小心思,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的職業素養確實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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