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降穀零鬆了口氣。
看樣子對方也沒有現在就下手的打算,第一關算是暫時過去了。
不過——重點是有趣嗎……這麼主觀的判斷方式,想要借此站穩腳跟就有些難度了。
已經被朗姆和自己忽悠瘸了的降穀零暫時壓下紛亂的思緒,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麼現在,去幫我搭一套衣服。”
古穀優拿起一塊點心,一邊吃一邊打量著安室透的穿著:“你很擅長的吧?”
因為懂得都懂的原因,降穀零今天算是盛裝出行。
西褲西裝白手套,其中容易遮擋身形的西裝外套被舍棄,隻剩下修身的黑色馬甲。
雪白襯衫的扣子明明被扣到了最頂端,但袖口卻被卷起了一部分,在與白手套的間隙中,露出手腕流暢的肌肉弧度和突出的腕骨。
看著禁欲卻透著難以忽視的張力,有一種克製的野性美。
俗稱衣冠禽獸或者斯文敗類。
降穀零為了這個效果費了很大的功夫,現在看來這些努力都沒有白費。
這不,引起新領導注意了吧。
降穀零冷靜且專業地問道:“請問是什麼場合穿?”
古穀優回答道:“一個中型的私人宴會,到時候阿道夫也會出場,你按照他的喜好來就好。”
雖然因為不想在阿道夫的手底下工作,所以拒絕了對方的邀請,但任務還是要做的。
“組織的目標是保護自己的信息不被泄露,所以我們需要確保阿道夫那邊沒有留下任何對我們不利的書麵證據。”
古穀優解釋道:“阿道夫習慣將自己的一切情報都進行加密,加密之後的文件放在自己的助手身上,解析文件的密鑰則自己帶著。”
“沒有密鑰的情況下強行解密文件會啟動自毀程序,而沒有文件隻有密鑰自然也是無用功。這樣無論是隻抓住兩邊哪個,都無法真正解析出關鍵的內容。”
“而對於我們來說,隻要徹底銷毀其中的一邊,確保沒有其他人能知道就好。”
降穀零十分上道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看來是需要一些方便活動的服飾了。”
古穀優輕笑出聲:“沒錯,至少我動手的時候衣服上的折皺不能太明顯。”
拍了拍手上的餅乾屑,古穀優指向一旁側臥的位置,道:“衣服都在裡麵,看你發揮了。”
降穀零從善如流地起身。
其實剛剛他就覺得,這個三室一廳的安全屋如果隻是裡卡爾一個人住的話大了一些,現在能找到合理的機會去進一步探索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打開門後,降穀零發現這整個側臥都被改裝成了衣帽間,除了靠門最近的一排衣架上的衣服還算日常,其他七八排都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昂貴氣息。
降穀零上前翻了翻,有的吊牌都還沒摘掉,顯現出其主人喜新厭舊的速度之快。
所有的衣服基本都是耳熟能詳的大牌子,雖然不是完全不能洗滌,但絕大部分都是隻能送去洗衣店特殊處理的類型。
裡卡爾顯然不像會自己處理這種瑣碎小事的人,是之前的助手在負責打理嗎?
如果是的話,也就是說,裡卡爾的助手可以頻繁地出入他的安全屋中?
還是說……直接住、住在一起?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很快就翻出了一套合適的衣服——不如說裡卡爾的臉和性格擺在那裡,就算徹底亂穿也能把阿道夫迷的死死的。
雖然其實降穀零十分想借此給裡卡爾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男裝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個類型,尤其還指定了要偏向華麗的正裝,那就更沒什麼可選的了。
想要突出重圍,就需要一些小巧思。
古穀優接過降穀零挑選的、一眼望去除了款式和顏色不同,其他和對方自己身上的穿搭沒什麼區彆的衣服,忍不住挑眉。
這都能當情侶裝了,是江郎才儘了嗎?但是看安室透的表情不像啊?
古穀優又看了一眼好像對自己工作十分滿意的新晉助手,心底懷著疑惑回去將衣服換上。
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手下的布料比自己昨天隨便亂選的那套還要輕薄,確實方便活動,但即使宴會大部分時間會處於室內也肯定會覺得有些寒冷。
古穀優心底的好奇更甚。
而等他整理完自己的儀容推門而出的時候,降穀零手臂上搭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正等著他。
古穀優看了兩眼才認出那件大衣。
那是一件純黑色的皮草,和大眾的印象不同,其實在同等保暖度的情況下,皮草是最輕便的。
而這一件更是隻在衣領的位置有一圈顯眼的毛邊,所以並不臃腫,而是顯得雍容華貴。
但是——
古穀徹有些困惑:“這好像和我的要求不太符合。”
阿道夫喜歡的是美少年,又不是貴夫人,穿皮草乾什麼?
麵對質疑,降穀零絲毫不慌:“實際上在來之前,我也做了一些功課。恰巧打聽到了昨天在餐廳發生的大致事情經過。”
他指出:“隻要你去到現場,那麼阿道夫無論如何都會被吸引,而這套裝扮可以幫助你將昨天的故事變得更完整,甚至讓對方失去冷靜的判斷,為任務提供便利。”
古穀徹順著對方的假設思考了一下。
其實日本的冬天用不太上皮草,但他當初一眼就相中了這件。
按照當時他旁邊一個小姑娘,這衣服是這樣的:不披像大佬的情人,披上像大佬本人。
——或者那種剛剛親自弄死有錢有勢的愛人,繼承了對方一切權勢的黑寡婦。
和古穀優昨天和阿道夫胡說八道的內容不謀而合。
尤其到時候還有安室透在身邊,故事性就更足了。
古穀優一想到阿道夫可能會腦補出的故事,就想笑。
他可太喜歡看彆人瞎亂猜的樣子了。
尤其是對方一點都不沾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