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場景,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位“綠川”身邊一共有過兩個人,無論那個都比他更貼近老板的形容。
他一邊小聲將自己的發現吐槽出來,一邊抱怨道:“想讓我們放人,至少要把對方的臉和身份說清楚吧?就隻是說比如讓人進來,這多容易出紕漏啊!”
“笨蛋!”
同伴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後腦上:“這明擺著就是其他人要借著老板的場子搞事情,老板自己肯定也不願意,隻是不好明著拒絕,所以就隻是這麼做做樣子而已。”
望著保鏢一臉似懂非懂的睿智眼神,同伴哽了一下,隨後自暴自棄地選擇了一個接地氣的解釋:
“……如果你實在不明白,就當是那些有錢佬的PLAY就好了,你隻是PLAY中的一環,不用太認真!”
保鏢摸了摸腦袋,諾諾道:“哦……”
保鏢遲鈍的大腦緩慢地運轉著,隨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怪不得“綠川”身邊的人比他更像綠川本人……
原來是身份互換PLAY啊!
*
在成功混進現場之後,古穀優自然地鬆手,拉開了距離。
“……謝謝。”
諸伏景光在道謝之後,靜靜地看著古穀優,等待他開啟話題,並借此確認對方的立場。
古穀優也不藏著掖著:“我要和你做個交易。”
諸伏景光眼神一閃,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我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
古穀優模棱兩可地說:“我知道你並不真心為阿道夫工作。”
在諸伏景光想要追問的時候,他擺擺手:“更細節的部分不適合現在談論,宴會之後再說。”
如果眼前這人真是諸伏景光的話,那麼隻要等對方和降穀零一接觸,兩邊信息互通之後,很快就能理清現在的局勢,並順應古穀優的思路,用情報換取進入組織的機會吧。
比起現在費時費力,讓兩邊接觸之後再談論細節會簡單得多。
所以現在古穀優並不打算說的太多。
不然如果他太過主動,激起諸伏景光的警覺心就不好了。
古穀優不想說,但諸伏景光的職業素養卻不允許他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將疑點揭過。
“至少告訴我交易的內容……”
說到一半,諸伏景光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古穀優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看見降穀零正背對著他們的方向,和不知為什麼又回來了的阿道夫說話。
“走吧。”
古穀優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道:“我們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諸伏景光觀察了一下自己幼馴染的狀態,同時不經意般地拂過自己的手表。
那其實是一個竊聽器加報警裝置,隻要按下按鈕,他的同伴們就會闖入宴會現場。
但想要按下這個按鈕,他必須有足夠的證據,不然很可能會被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倒打一耙,到時候負責人被革職都很正常。
一開始,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考慮到他的幼馴染都被牽連其中,諸伏景光認為,可能是阿道夫在警方有臥底,之後意外獲知了zero的消息,並想以此作為把柄,要挾收買他去當雙麵間諜。
但隨著距離縮短,逐漸能聽見那邊的對話之後,諸伏景光發現——好像不太對。
背對著古穀優他們的降穀零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現在正在思考如何從阿道夫嘴裡撬出對方的計劃。
在古穀優離開之後,降穀零簡單了解了一下阿道夫今天的動向,最終得出結論——無論這家夥在打什麼壞主意,都足夠隱蔽,反正是不需要和其他人再核對細節。
在這種情況下,就隻能從阿道夫本人身上下手。
好在,對方心裡應該還是有怨氣,降穀零隻是在他身邊晃悠了一下,阿道夫就主動湊上前來了。
“你不是那家夥包養的小白臉吧。”
阿道夫的語氣十分篤定道:“他給了你什麼條件?我出雙倍,隻要你把他的計劃都告訴我。”
說話的時候,阿道夫的眼神一直越過安室透的肩膀看向不遠處的位置。
降穀零意識到八成是裡卡爾回來了,而阿道夫正在不死心地試圖挑釁。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裡卡爾的隨口控訴。
雖然從語氣上聽不出來,但降穀零知道,那一定是對方在對自己的實際行為和最初的“迷弟宣言”之間的不一致表示懷疑。
原本已經脫口而出的模棱兩可式官方解釋被咽了下去。
思考了一下,降穀零深吸一口氣,決定借此表決心:“我和他當然不是那種膚淺的關係,我尊敬他、崇拜他。這種感情是純粹而不需要回報的,是我被無可救藥地吸引之後的單方麵選擇。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選擇背叛。”
說到最後,他不禁有些真情實感地宣誓道:“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也會選擇付出自己的一切。”
阿道夫在聽見如此回複之後,終於收回視線,看了降穀零兩眼,隨後嗤笑道:“那你得加把勁啊,才幾分鐘的時間,你的位置就已經被替代了。”
降穀零:“?”
你在說什麼玩意?
他困惑地回頭。
之後撞進了自家幼馴染震驚的眼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