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從警校畢業的時候,降穀零是唯一一個破格被推薦到職業組,畢業即失聯,也不知道是乾什麼大事業去了的人。
而雖然不如降穀零那麼突出,但諸伏景光他們也沒閒著,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伊達航進入了搜查一課成為了一名刑警,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進入了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而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在警校的時候,就因為偶然,和同伴們一起抓住了幼時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可以說是在職業生涯真正開始之前,就已經將自己原定的職業目標完成了大半。
所以在最後分配的時候他也沒提什麼具體要求,隻想著要能像哥哥一樣,幫助更多的人就好。
諸伏景光原本以為自己會和班長一樣,被分配到搜查一課,成為一名光榮的刑警……
但顯然,他的前輩們有不同的想法。
【這臉,這氣質,這才是應該被送去當臥底的人才。】
不知道是不是諸伏景光的錯覺,他總覺得前輩在如此評價他的時候,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這一刻,諸伏景光不可避免地聯係到了好久沒見的幼馴染,但又很快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
無論是從性格,還是長相來看,zero都不是當臥底的苗子,他太顯眼又太認真,什麼都想做到最好。
讓他做臥底的話,雖然很容易因為又卷又有實力而迅速提升,但也很可能因此而誤入歧途……
也不知道zero最近在做什麼,不過應該過得很好吧?
在第一時間排除了正確選項之後,諸伏景光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前輩口中那個反麵案例到底是誰。
不過刨除這個小插曲不提,後來諸伏景光的臥底生涯都可以證明,這位前輩確實眼光毒辣。
與那些一臥底就以年為限的長期任務不同,諸伏景光接手的都是短期任務,注重的是效率,但成功率也同樣驚人,在短短四年的時間裡,已經啃下了十多個硬骨頭。
——總之,他想說的是——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一不小心就會導致整個任務失敗,甚至丟掉自己性命的臥底,諸伏景光並不覺得自己會粗心大意到弄丟請柬的程度。
所以他更傾向於,是有人偷走了他的請柬。
那麼問題來了——這位偷走請柬的人,是隨機犯罪,還是專門針對的他?而如果是針對他的話,那麼對方的目標是阿道夫的助手綠川,還是身為警方臥底的諸伏景光?
其中,如果是隨機犯罪,隻是有人想要一份請柬進入宴會的話還好,如果是後兩種情況的話……
是不想讓他進入宴會嗎?那麼這又是為什麼呢?是宴會中會發生一些不允許他在場的事情,還是宴會外麵有針對他的埋伏?
諸伏景光一邊分析,一般苦中作樂地吐槽道——臥底就是這點不好,連分類討論的時候,都要比彆人複雜很多。
迎賓人員的微笑愈發核善,他身後的兩個保鏢也蠢蠢欲動,隻要一聲令下,就會動手將諸伏景光“請”到遠一些的位置。
尤其能邀請阿道夫的宴會自然會有相應的安保,從對方彆槍的習慣位置來看應該是特種兵出身,離得近了,諸伏景光甚至能分辨大致的型號。
保鏢敏銳地察覺到了諸伏景光的視線,皺起了眉,右手虛搭上了綁在大腿外側的手.槍,肌肉緊繃。
他的每一根發絲都無時無刻不在宣告:隻要有絲毫的不對勁,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來一發美式居合。
諸伏景光抬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帶著自己真誠的眼神後退了一步。
保鏢沒有因為他的退讓放鬆警惕,在覺得棘手的同時,諸伏景光也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放棄任務。
其實上次收網失敗之後,前輩們就已經考慮讓諸伏景光直接回去了。
隻是諸伏景光自己因為阿道夫那邊的密鑰還沒拿到手,覺得如果就這麼放棄的話很可惜,才堅持裝傻充愣繼續回來做阿道夫的助手的。
後麵發生的事情也在預料之中,阿道夫猜測出了諸伏景光的不忠誠,自那之後就毫不掩飾地疏遠了他,光明正大地尋找新的助手。
不過可能是因為不知道諸伏景光背後到底是什麼勢力,又自信自己的密鑰不會被輕易得手,所以阿道夫便暫時沒對諸伏景光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一直麻痹著他的神經。
直到這次宴會時才突然說要分開前來,也不知道具體是想算計些什麼。
這時,諸伏景光餘光中看見有人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來,並越開越近。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諸伏景光感覺到肩膀一沉,這位陌生人直接帶著一股暖意搭上了他的身側。
“不好意思,他是和我一起的。”
被陌生人突然侵入私人空間的感覺讓諸伏景光下意識想躲,但卻被肩膀上的力量止住。
他扭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因為失去信任,所以諸伏景光已經有一陣沒有接手重要工作了,但是阿道夫也不願意就那麼養著他,所以便會時不時地找一些不太重要的零散工作讓他忙活。
而諸伏景光的上一個任務,就是調查古穀優的……嗯,婚戀情況。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理由幫助自己,但諸伏景光思考了半晌,還是沒有反駁對方的說辭。
迎賓人員看了古穀優一眼,思考了兩秒,隨後後退一步:“原來是這樣,很抱歉耽誤兩位的時間,裡麵請。”
在兩人消失在視野範圍內之後,其中一個保鏢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兩個人明顯不認識,為什麼要放他們進去?”
他的同伴原本懶得理他,但想著現在反正周邊也沒有其他人,最終便還是認命地開口:“你沒看見剛剛那個穿大衣的,拿出的請柬上麵寫的是綠川嗎?”
保鏢目光清澈:“那又怎麼了?”
同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就說開會的時候讓你好好聽。”
“老板說了,我們今天必須確保綠川進入宴會,並且在一切結束之前不能放他出去。”
說到這裡,同伴望向古穀優他們離開的方向:“為了保證這個目標,稍微放進去一兩個閒人也沒什麼。”
“嗯……”
保鏢沉吟片刻,猶豫地說道:
“但是,不是說那位綠川是比較儒雅隨和的人嗎?”
這看著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