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陽城老祖?”這消息顯然將恩賜震驚到了,“是陽城老祖殺了主人?”可陽城子分明告訴他主人死在烈焰獸手上,也是陽城子告訴他雲喬皙是主人轉世。
所以……陽城子騙了他,他一直在騙他。
恩賜猛然站起身,他眼底騰著怒火,咬牙切齒道:“殺主人,欺騙我,我便去殺了他。”
“你怎麼殺他?他一個大乘期,你能打得過他?你要去找他害我身份暴露,我也會被他殺掉的,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都不知道學聰明一點。”
恩賜掙紮了一會兒又重新走回來,主人說得沒錯,此時無法輕舉妄動,他不是陽城子對手,他不能再將主人陷入危險之中,他在她跟前跪下說道:“請主人吩咐,我該怎麼做。”
“你隻需將我帶出這裡,然後告訴他們,你已將我殺了,將我打得神魂俱滅,連屍體也一起捏碎了,而後依然過你原來的生活。”
“那主人呢……主人去哪裡?”
“我自有我的安排,你不用多問。”許昭月看了一眼漏壺說道:“時候不早了,你現在便帶我離開。”
她已來不及去向周司檸告彆,更何況她也不想再節外生枝,最好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才不會有破綻。
許昭月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她本來也很窮,隻帶了一些她平時練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清虛派大門有守門的護院,許昭月金丹期的修為根本無法無聲無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不被發現,不過恩賜就可以。
護院輪流值守,更深露重,一陣冷風吹來,護院凍得打了個哆嗦。
“這陣風怎麼刮得這麼奇怪。”
“管他什麼奇怪的,好好守著,彆出什麼事了。”
被那陣冷風凍得打顫的護院搓了搓手臂,搖搖頭,便沒再多過問了。
恩賜很快就將許昭月帶到了山腳,此時正是月上中天,地上撒下一片清輝,恩賜將她放開,很自覺退到一邊。
“你便送我到這裡吧,從今往後我們便互不相欠了。”
許昭月說完就直接走了,走了幾步發現他還跟著,許昭月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主人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已不再是你的主人,回雲喬皙身邊去,你還過你原本的生活。”
恩賜跪在她麵前說道:“隻要主人活著一天恩賜便誓死追隨。”
許昭月煩了,她可不需要一個曾經跟在雲喬皙身邊誓死效忠的靈獸,她不過就是想保全性命全身而退而已,她不客氣道:“一個已向彆人表過忠心的靈獸,你覺得我還要嗎?”
恩賜向她看去,她眼神冰冷,帶著疏離,她雖相貌改變,可她卻是他的主人不假,主人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他頓時慌了,忙道:“恩賜以為她就是主人的轉世,這樣恩賜才能說服自己活下去,主人不知,這些年恩賜日日思念主人,從未忘記過主人,如今終於得見主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膝行過去想要拉她的衣服,然而她卻像是躲避什麼肮臟的東西一般,後退一步,還故意甩了一下衣袖,抗拒排斥的動作簡直不要太明顯。
許昭月絲毫不為所動,她語氣冰冷又不客氣,“你難道還不懂嗎?在我看來你已叛主,我已厭棄了你,也不會再要你。”
恩賜聽到這話身體一僵,如遭雷擊般。
“恩賜,快過來。”
“恩賜,你看這個好看嗎?”
“恩賜,這是我給你做的。”
腦海中閃過主人的每一張笑臉,那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笑,也是他第一次感受溫暖,主人走到哪裡都會帶上他,主人會讓他靠在她腿上揉他的腦袋,主人還親手為他做了一雙手套,他一直珍藏在身上。
主人即便身受重傷也要斬斷靈契護他性命,可是現在,主人告訴他,她已厭棄了他。
她也不會再要他了。
就好似有一記記無形的拳頭悶悶打在他身上,他氣息頓時亂了,隻覺胸腔一痛,喉頭發癢,瞬間一股腥甜的血便從口中溢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全師門火葬場,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