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玄錚目光落在她臉上,他有幾分不敢置信,“你居然還沒死?”
“我沒死讓你很失望?怎麼,你要殺了我?”
“你為何沒死?”紀玄錚知道念皙不會出錯,所以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活著,而且紀玄錚察覺到她已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他麵色一變問道:“究竟是誰救了你?還有你到底練了什麼邪功,為何修為長得這麼快?”
“無可奉告。”
紀玄錚目光冷凝,“可真是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你可彆忘了我現在是醫心穀的人,你要是殺了我,醫心穀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這裡這麼多門派聚集,你沒有正當的理由殺我,落個濫殺無辜的罪名,抹黑的也是清虛派的名聲。”
紀玄錚又不傻,自然知道不能在這裡殺她,他來這裡隻是要給她一個警告而已。紀玄錚收劍入鞘,說道:“我不管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活著便活著,但最好安分守己一點,若再讓我發現你對皙兒有半分不利,我可不會管抹不抹黑清虛派名聲,定將你碎屍萬段,讓你神魂俱滅!”
他麵色冷然,絲毫不留情麵,丟下這話便離開了。
許昭月突然想起記憶中的那個人,那一天她有事想下山,可她又不敢貿然下山觸犯門規,就央求他陪同,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後來被師父發現,師父要罰他們,他一個人將所有罪責攬了下來,被關了禁閉,後來她去探望他,問他為什麼那麼傻不實話實說。
他笑嗬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對她說,“因為師兄說過的,要一直保護你。”
那個一直保護她的師兄,如果知道她就是薑夢予之後還會揚言要殺了她嗎?
許昭月回去的時候,發現擂台上的人又死了幾個,那個叫劉希的有幾下功夫,來挑戰的全被他給殺了。
幾位掌門看不下去了,皆起身勸說安乾道君。
駱修然也是那勸說的幾個掌門之一,此時他拱手衝安乾道君道:“道君乃仙門屠魔聖手,帶領仙門眾修士除魔衛道,是我仙門的楷模,我們仙門該一致對外,實在不該在內部掀起殺戮,讓魔族人看笑話。”
安乾道君微勾嘴角笑了笑,笑容帶著幾分輕蔑,“殺戮可不是本君掀起的,本君隻是提議而已。”
這話讓駱修然啞口無言,他自知勸說安乾道君無用便和其他幾位掌門商議了一下,乾脆勸說各門派弟子。
幾大掌門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雖然還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倒是也沒人再上前挑戰了。
“無趣。”
安乾道君懶洋洋說了一聲,將手上那護丹珠往劉希方向一扔,劉希身形矯捷接過,頓時感激涕零往地上跪拜道:“多謝道君!”
周圍人見狀,一個個都眼紅得不行,甚至還有不甘心的人小心議論,覺得那幾個掌門多事。
沒人覺得安乾道君做錯了什麼,因為他是強者,規則向來就是由強者製定的,甚至還有人覺得安乾道君拿出護丹珠來獎勵是一種恩賜,他依然是那個讓人敬仰,讓人敬畏,遙不可及,讓人又懼又怕的人。
擂台上的屍體和血跡被清理乾淨,比試當然還要繼續的。接下來的比試算是恢複了正常,幾輪輪完了之後就輪到空簽。
空簽就隻有一根,抽到的人算比較幸運的,可以指定對手。
雲喬皙飛身上台,衝著正上首徐徐行了一禮,一臉嬌俏招呼道:“清虛派雲喬皙問候各位掌門安好。”
幾位掌門看在駱修然的麵子上誇了她幾句,玲瓏閣閣主衝她道:“雲喬皙,接下來就由你指定對手,你想挑誰和你比試?”
雲喬皙食指點著下巴,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醫心穀最末尾的位置,她伸手指了指,麵上帶著幾分單純天真的笑容說道:“就那位帶著麵紗的小師妹吧。”
雲喬皙話落,一雙雙探究的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彆人發現她的許昭月對著一雙雙看過來的目光心情很複雜。
沒錯,雲喬皙點到的就是她。
許昭月懷疑雲喬皙已經認出了她,不然她這麼沒有存在感雲喬皙怎麼還能點到她?她甚至懷疑雲喬皙是故意的,被點到的當然可以拒絕,不過被恥笑是必然的,不僅她要被恥笑,她所在的門派也會被恥笑。許昭月現在還不算醫心穀的一員,不過她坐在醫心穀堆裡,她要是拒絕,醫心穀必然會因為她被恥笑。
如果她迎戰,一會兒打鬥說不準臉上麵紗會被打掉,到時候那她就徹底暴露了,她倒不是怕清虛派那群人,她怕安乾道君。
許昭月許久沒表態,周圍不少人都將目光落了過來,玲瓏閣閣主思無邪眯著眼睛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戴麵紗的許昭月,他指著許昭月,問道:“那個弟子,你可迎戰?”
熊文斌在一旁安慰許昭月,“你要是不想去就彆去。”
許昭月知道雲喬皙是故意的,她大概看她一直用麵紗遮麵,知道她怕身份暴露,所以就故意點了她。
雲喬皙有意想她暴露,不在這裡也會在彆的時候,她再抗拒退縮也沒用,退縮反而還會讓醫心穀受恥笑,既然如此,那她也隻能迎戰了。
不過雲喬皙明知修為不如她,為什麼還敢和她挑戰?許昭月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掌門專座上的駱修然和坐在清虛派前方座位上的紀玄錚。
也是呢,有這兩個守護神保著,誰又敢將她怎麼樣呢!
不過呢,擂台上也有擂台上的規矩,上了擂台不論生死,雲喬皙被保護得太好,她正愁沒機會收拾她呢。
她想打,那她便陪她打。
“我迎戰!”
許昭月話落,飛身上前,穩穩落在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