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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我是替身後 紫青悠 12302 字 8個月前

直到熟湖車停下,許昭月從車上下來,看到不遠處牌匾上大大氣磅礴的“虹光派”三個字。

許昭月驚到了,安乾道君居然把她帶到虹光派來了。

“道君怎的帶我來虹光派?我雖然已經離開清虛派,可畢竟曾經入過清虛派門下,虹光派和清虛派向來不和的……”

雖然安乾道君去清虛派的時候陽城老祖和駱修然都對他挺客氣,但他畢竟是幾大巔峰強者之一啊,換做陽城老祖來虹光派彆人也得客客氣氣的,可她就不一樣了,她就一普通弟子,跑到死對頭的地盤來,簡直就是找死嘛!

安乾道君理都沒理她一下,先一步進去了,許昭月沒辦法,隻能跟著他進去。

虹光派門口站了一群戍守的侍衛,見到安乾道君,頓時一臉惶恐跪下行禮,許昭月跟在安乾道君身後進了虹光派大門,沒一會兒便見一男子急匆匆跑過來顫顫巍巍衝安乾道君拱手道:“道……道君,掌門和掌門夫人得知道君回府,讓我過來傳話,讓道君先去一趟弘正堂。”

弘正堂是虹光派的議事場所,建的莊嚴肅穆,大氣莊重。許昭月隨安乾道君進了堂中,就見上首主位之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麵相方正,一派溫和儒雅,女的雍容華貴,溫婉端莊,兩人身邊各站了一個男子,左邊那個麵容端素,一臉正氣,右邊那個身形瘦削,顯出幾分病弱。

許昭月猜測,坐在上首的多半就是虹光派的掌門和掌門夫人,站在兩側的應該是安乾道君的兩位哥哥。

安乾道君和他的家人們長得都不太像。

安乾道君踏進殿來,掌門蔣正罡便溫和笑了笑說道:“小三兒,一路回來辛苦了。”

許昭月聽到這稱呼下意識蹙起眉頭,小三兒……她側頭看了一眼安乾道君,這稱呼和他的氣質還真是一點都不搭。

蔣正罡目光掃到許昭月身上,疑惑道:“這位是……”

安乾道了微勾嘴角,笑得頗有深意,“這位是我的道侶,清虛派,許昭月。”

許昭月有點詫異,倒不是說安乾道君介紹她是他的道侶,而是從他口中聽到他念她的名字,總感覺這個人不是那種會將彆人當回事的,他也從未向她問過姓名,而他竟能完整念出她的名字。

這話一出,堂中幾人的表情就變了,掌門夫人白和蘇沉了沉眉說道:“小三兒,你已經長大了,該懂事了,不可在父母麵前戲言。”

安乾道君道:“她本就是我的道侶,我何來戲言?”

白和蘇麵色不太好看,站在白和蘇身邊的那瘦弱男人忙笑道:“三弟才剛剛回來,一路奔波,如今已經見過父母了,要不先讓他回去休息吧,待他休息好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蔣正罡也道:“老二說得對,三兒一路辛苦,應該讓他先回去休息,三兒,你先回去吧。”

安乾道君正準備離開,似想到什麼又說道:“對了,我把右真卿殺了,他死前說是奉了父親的命令要殺我。”

蔣正罡嘴角抽了抽,他似在強忍著情緒,胸膛起伏了一會兒才又勉強笑道:“你做得對,他假傳本座命令,意圖破壞我們父子關係,是該殺。”

許昭月覺得這一家子人相處模式還挺奇怪的,安乾道君麵對自己的父母,不行禮,也沒啥恭敬,但他們好像也都習以為常,掌門明明要殺他,卻又對他極為客氣,暗地裡廝殺,可表麵卻又維持著和平。

許昭月隨著安乾道君出了弘正堂,熟湖獸車已經在外麵等候了,許昭月跟著上了車,不解道:“我們去哪兒?”

“住的地方。”

許昭月納悶,住的地方怎麼還需要坐車?不過到地點之後她就明白了。許昭月曾經來過這裡,那一日她誤闖安乾道君神識,來的就是這個地方。

這裡是寒月崖,在寒月崖頂峰建了一座樓閣,那樓閣就建立在峭壁之上,兩側有石砌的護欄,護欄之下就是萬丈深淵,望下去隻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許昭月下車之後就冷得打了個哆嗦,這裡佇立半空,陰寒濕冷,根本不像是可以住人的。穿過樓閣外麵寬闊的平台推門走入殿中,殿內空曠又清冷,風格依然是安乾道君那種逼裡逼氣的精致華麗,不過擺設倒是不多,右側前方放著幾個軟塌,後麵是一扇刺繡生動繁複的屏風,再後麵是臥房,左側正中央佇立著巨大的爐鼎,再過去是一排排儲物櫃,儲物櫃上擺滿了各種法寶。

許昭月沿著那儲物櫃走了一圈,看得眼花繚亂,嘖嘖稱奇。安乾道君在儲物櫃上隨便拿了兩件法寶,而後在牆壁上按下某個機栝,原來那牆壁上還有一道暗門,暗門打開,他走了進去,許昭月探頭看了一眼,裡麵黑漆漆的,啥都沒看清楚那暗門就關掉了。

許昭月走過去在門上敲了敲,這裡麵是藏了什麼秘密嗎?許昭月撇撇嘴,又在殿中逛了一圈,她發現臥室後麵還有個一個下沉式的浴湯,那浴湯還是活水,從湯池邊四個金雕龍頭中吐出來。

許昭月試了一下,水溫還是熱的,不得不說安乾道君還挺會享受的,這陰冷的地方泡溫泉確實很舒服。

就在許昭月猶豫著要不要趁安乾道君不在下去泡泡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靠近。許昭月走出門來,就見外間平台上多了兩名女子,兩名女子見了她,急忙行了一禮。

“嗣香。”

“嗣藥。”

“參見小夫人。”

“參見小夫人。”

許昭月:“……”

小夫人?

“你們……”

那個叫嗣香的上前一步說道:“回小夫人,我二人是掌門夫人派過來照顧小夫人的,掌門夫人說了,往常道君隻有一人,道君是男子,過得糙一點就糙一點,可如今道君有了道侶,不能再像往常那般隨意,所以命我二人過來負責小夫人的飲食起居。”

許昭月又不傻,這裡可是虹光派,作為清虛派曾經的入門弟子,虹光派真能對她以禮相待?還特意派人伺候她?

許昭月婉拒道:“我生活向來隨意,用不著誰伺候,你二人回去幫我謝過掌門夫人好意。”

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叫嗣香的那人又道:“掌門夫人既安排了我二人過來,那麼我二人便是小夫人的人了,若小夫人不願要我們,那我們也無處可去,隻怪我二人無能入不了小夫人的眼,我二人隻能以死謝罪。”

這……怎麼還帶逼著彆人要人的啊?許昭月正為難間,隻見萬千混元絲突然自身後飛過來,直接紮進那兩個侍女身體裡,許昭月都還沒反應過來,眨眼間那兩人便化成了一團血霧。

許昭月急忙後退幾步避開,安乾道君走到近前,隨手掐了個淨塵訣,那團血霧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就仿若那兩人從未出現過。

許昭月本來想問他乾嘛動不動就殺人,轉念又想,這就是他的行事風格,也懶得過問了,而且這種場麵也見多了,如今麵對起來也淡定了很多。安乾道君走到軟塌上坐下,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酒壺一個酒杯,他倒了些酒慢條斯理喝起來。許昭月在他側邊軟塌上坐下,問他:“這兩人是你母親派過來的人,你將她二人殺了,你母親會不會怪罪?”

“她還沒那個能耐。”

“……”

許昭月原本還想著,他從小被父母當丹藥,他出生的作用就是為了助家人修煉,自己的親生父親要下手殺他,親生母親也根本不過問他的死活,他心裡會不會有難過,可慢慢的發現他根本就不在意,不在意什麼父母親情,不在意會不會沒人關心,又或許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他覺得無所謂。

想他堂堂道君,居然住在這麼淒清孤寂的地方,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就算有,怕都是故意派來對他不利的,就如他今天殺的那兩個婢女一樣。

這麼一看,她竟覺得他挺可悲的。

安乾道君喝完酒就去打坐去了,許昭月趁著安乾道君打坐的工夫偷偷去後麵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泡完澡出來他依然還在打坐,許昭月也沒管他,直接往大床上一趟。無論是他的秘境還是這裡,他的床都挺大,反正他打坐也不需要睡覺,這床便是她的。

第二天一早起來安乾道君依然還在那打坐台打坐,許昭月閒極無聊,在樓閣周圍轉了半天不知道乾啥,驟然想起她神識包裹中還有種子,倒是還可以趁機練練夬陰天書。

所以許昭月去同安乾道君商量,“道君,我可以在外麵那平台上種點菜嗎?”

安乾道君眼睛都沒睜一下,說道:“不要影響到本君。”

許昭月心頭一喜,忙道:“自然不會。”

許昭月拿出種子和夬陰天書,那夬陰天書的第二卷她又破解了一些,此時她已能自如運轉水液,即便是在如此苦寒之地,用水液一澆,那種子竟也漸漸的生根發了芽。

許昭月就這般暫時在寒月崖住了下來,一連幾天都相安無事,安乾道君要麼打坐,要麼去他密室中一呆就是好半天,也不知道裡麵究竟藏了什麼。許昭月呢就練練夬陰天書,種種菜,門缶果的藤蔓圍著兩側石砌的護欄攀爬,越長越密,幾天下來已是一片蔥蘢青翠,有了這一片綠葉點綴,原本淒清如冷宮般的地方也多了幾許生機。

這一天陽光很不錯,許昭月從神識包裹中搬出她的躺椅,樓閣前的平台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寬敞的大陽台,她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旁邊小桌上放著她自調的熱飲,這日子彆說還挺愜意。

直到許昭月意識到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許昭月猛地向門口看去,外麵陽光燦爛,樓閣裡卻一點陽光都照不到,一陰一陽交界的地方最是陰暗,而安乾道君就站在門口的陰影處,正目光悠悠盯著她。

許昭月瞬間打了個冷顫,她急忙坐直了身體問道:“道君有事找我?”

他卻一句話都沒說,又轉身進了屋裡,他這模樣卻讓許昭月不安,她跟著他進去,就見他坐在軟塌上又倒了酒來喝。

“道君不是在密室嗎?忙完了嗎?”

他看了她一眼,隻淡淡的一掃沒說話,許昭月想著他在密室忙活了這麼久,她不禁好奇起來,“道君究竟在密室中忙什麼?”

“你想知道?”

許昭月認真思索了一下,很誠實點了點頭。

就見他突然勾了勾嘴角說道:“跟我來。”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那抹笑許昭月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下意識猜測那密室中絕對不是啥好東西。

後來親眼見到之後證實了許昭月的猜測,裡麵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比她能想象到的還要可怕無數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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